“嗯,模样是不错,怪不得小叔叔会喜欢。只是,这么娇弱一朵花,小叔叔确定她能驾驭得了‘泽王妃’的称号?皇城里多的是‘豺狼虎豹’,要想平安度日,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人小,说起话来却隐隐有些‘老气横秋’的味道。瞧瞧,自己也不过是个半大不大的小姑娘,居然还给起了君拂建言。
君拂只做笑而不语,为免少女把过多的注意力放在绯雪身上,他话锋一转,忽然用下巴弩了弩赫连千叶身后不远处站着的一个身影,语带促狭,“看样子,你也带了人过来。只是站得那么远又是为何?”
“哎,别提了!”
提起这个,赫连千叶就忍不住叹气。她好说歹说劝了‘影子’一并陪她来观景台,结果他只肯站在那么远的地方,说什么也不愿再靠近一步。还撇过脸去望着别的方向……且,她是有让他厌烦?甚至连多看几眼都不愿意。
心底忽然涌起一股子无名火,赫连千叶快步走向那石头一样直挺挺站着动也不动的人,索性也不再劝说商量,直接拽起他的胳膊就走。
“做什么?”
夏侯容止森冷地送出一声质问。正想甩开她的手,抬眸不经意地望向站在不远处的一对男女,瞳仁却倏尔一颤。正是这一怔,回过神的时候,人已经被赫连千叶拉扯到君拂和绯雪面前。
夏侯容止怔怔地站在那里,如同定住了一样,目光紧紧锁着那令他想念到疯狂的娇颜,心脏跳动得几乎快要冲破喉咙。
是雪儿,是他的雪儿,为何她会在这里?
就在他因为这个骤然的发现而惊疑不定的时候,绯雪那双亮澈清莹的眼也淡淡地落向他,却被遮住脸的银色面具而阻绝了几许的观探。正待悻悻地收回目光,却不经意间撞进他幽深似潭偏又炙热如火的眼瞳,不觉得一震。
这眼神……好熟悉!
然而,正当她要进一步看个清楚的时候,君拂却不着痕迹地横步挡在她面前,一并阻绝了面具人灼灼的盯视。显然,这么露骨而丝毫不加掩饰的欣赏目光让他很是不悦,有种自己珍视的‘东西’被人偷窥的感觉。
“千叶,以前怎没见过你身边有这么一个人?”一边往观景台漫步走去,君拂一面故作不经意地问起。
“哦,你说‘影子’啊……”每每叫出这个名字,赫连千叶都有种翻白眼的冲动。叫什么不好,偏偏要叫‘影子’,别扭死了。
“他是我捡回来的。”
听她随口这样答道,君拂轻扯薄唇,笑意莞尔却不达眼底,“捡的?在哪儿捡的?”
“就关外的乌木林。这不是我父皇的寿诞快要到了吗,我寻思着找一棵千年乌木为他制一张龙床,聊表心意。结果就在乌木林里,把他捡了回来。”
乌木林?又是乌木林?
君拂眸色倏尔一暗,却是不动声色地看了眼安静走在赫连千叶身后的面具人。显然,他已联想到了什么。哪怕只是没有任何事实根据的无端揣测,仍叫他心情发闷,犹如有什么东西堵在了胸腔之内,很是难受。
他不能允许这种可能性发生,在他对绯雪生出了共度一生的贪念,他再不能允许任何人从他身边吧绯雪夺走。哪怕那个人真的‘死而复生’,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