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压制太久,冷不防听到有个什么交流展,谈熙还挺愿意去的,毕竟能透口气不是?
所以,当范中阳再问第二遍的时候,她就答应了。
“……也好,都是业内前辈,见一见总没坏处。”范中阳破天荒表示支持。
“前辈?”谈熙挑眉。
“嗯,当天很多老一辈艺术家都会到场,包括臧老。”
嘶……
谈熙倒抽凉气,一字一顿:“您确定,这个交流展,是为我办的?”
范中阳嘴角抽搐:“怎么,你还不乐意?”
“没。”就是有点惊讶。
“行了,好好准备。既然是交流展,总归要拿出几件像样的作品。所以,这些天还是继续学,继续画,直到让黄老师满意为止。”
黄老师就是那位被范中阳请来教她油画基础的那位,不仅理论知识丰富,动手能力也强,只是风格有些学院派,并非纯粹意义上的创作者,但很适合教学。
谈熙:“……”累觉不爱,生无可恋。
转眼,交流展当日。
地点定在京都会宾楼三楼的大平层,一眼望去,视野开阔,毫无阻挡。
为表诚意和尊重,谈熙站在进门处,亲自相邀。
范中阳就在她身边,来者多是他朋友,寒暄握手,引路带路,反正唇畔扬起的弧度就没见耷下来过。
很快,黎晔到了。
一起的还有顾家两位少爷,以及粉雕玉琢的小团子一枚。
“坏女人,咱们又见面了哟!”顾子航竭力摆出的帅气的动作,可惜年龄太小,滑稽得可爱。
谈熙嘟哝一声“臭小子”,唇畔得体的微笑始终没变过。
“黎女士,欢迎。”
黎晔上前,握住她的手:“恭喜。”
“谢谢。”回握,轻轻颔首。
黎晔不由暗赞,进退有度,不骄不躁,很好!
“谈小姐,这里哪些是你的作品?”顾怀珏一把捞起儿子抱在怀里,朝谈熙问道。
“左边墙上的五幅油画。”
男人顺势望去,良久,点了点头,“色彩很大胆,构思巧妙。”
谈熙除了笑着说“谢谢”,还能做什么?
来者是客,褒贬都得兜着。
“恭喜。”顾怀珏之后,一道温润的嗓音,接踵而至。
谈熙只觉眼皮抽跳,转眼望向一直被她故意忽略的顾怀瑾。
目光闪了闪,面上看不出什么,但内心早已波涛汹涌。
“几位里面请。”她侧身,做请,用这样的方式避免与其正面交锋。
男人唇角轻轻勾了一下,而后,抬步入内。
接下来,就是看画、论画、评画的时间,大家三三两两站在一幅画前,沟通交流,畅所欲言。
范中阳带着谈熙“满场飞”,先介绍这位大师,又认识那名巨擘。
总之,一圈走下来,谈熙脸都笑僵了。
不过收获却很多。
首先,这些人都是业内可圈可点的“大牛”,一双火眼金睛再加一张利嘴,把她的画从头到家客观公正地评价了一遍。
自然有褒有贬,其中就有不少宝贵意见。
起初,谈熙有点小骄傲,心不在焉,后来却听得津津有味。
其次,这些人除了艺术家的身份,还是鉴赏家,常年累积的口碑与声望,对她来说也是一种助力。
毕竟,艺术家不是只靠创作,还得有名气。
简单点说,要人捧。
这也是范中阳没有阻止她来参加展会的重要原因之一。
……
“中阳,你收了个好徒弟,把我们这些老家伙没能拿到的荣誉,又捧了回来。”
“现在年轻人,了不起!”
“可不是?长江后浪推前浪,我们这些老东西比不过喽。”
“还比什么?现在是年轻人的天下,我们呐,树立好榜样就行,别的都不用想。”
“……”
有人出于真心赞美,自然也有人泛酸诋毁。
总的来说,气氛比较和谐。
范中阳好不容易脱身,走到黎晔身边,“多谢。”
后者挑眉,微露惊诧,“没想到你还有心平气和对我说谢的一天。”
他们之间,从年轻到中年,隔了太多不可逾越的裂缝,稍稍往前一步,关系就会摇摇欲坠。
范中阳爱而不得,黎晔又何尝不愧疚?
但年轻时候的爱恨纠葛,谁又说得清?
如今岁月流逝,风霜磨平了各自的棱角,能够像如今这般和平共处,已是难得。
“当然要谢,”范中阳的目光落到不远处正与人说话的谈熙身上,眼底积聚起莫大的欣慰,“你能拉她一把,我很感激。”
黎晔顺势望去,脸上也挂了笑:“爱才之心,人皆有之。这样的好苗子,倒是便宜了你。”
突然,手机铃声响起。
黎晔:“抱歉,接个电话。喂?已经到了?在哪里?好,我下来接你们……”
见她挂了电话,范中阳:“什么情况?”
“臧老来了,我下去迎一迎。”
“一起。”
“嗯。”
当范中阳和黎晔扶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出现在现场的时候,众人自发噤声。
臧老已八十岁高龄,半年前还经历过一次中风,差点就这么去了,今天却还是强撑着到场,就为见一见当初那个直言不讳、勇气可嘉的小姑娘。
没错,这并不是臧老与谈熙第一次见面。
之前在黎晔的私人画展上,谈熙因当场指出《秋实》的毛病,引来众人攻讦,而后,臧老站出来,对她的观点表示了充分的肯定和赞赏。
最终,黎晔出面澄清,原来是工作人员失误,把顾子航的涂鸦之作误当成《秋实》挂到了展墙上。
这才闹出诸多误会。
谈熙因此入了臧老的眼,因祸得福。
臧老临走前还给了她一个私人电话,但她从未打过。
眼下,是这一老一少第二次见。
谈熙笑着上前,“臧爷爷好。”嘴巴甜甜,哄得老人家眉开眼笑。
“丫头,卢奇奖奖杯有没有带过来?”
她点头,从旁边的置物架上把东西拿下来,捧在手里,呈到老人面前。
臧老眼中流露莫名伤感的光,隐约有晶莹闪动。
只见他颤巍巍伸手,抚上奖杯底座,再顺势往上,像对待爱人般,珍而重之,无比认真。
黎晔和范中阳对视一眼,不由轻叹。
“好啊,真的是卢奇奖……当年她没做到的事,如今有人替她完成了……真好……”
臧老因为身体原因,不能久留,很快就被助理带走。
谈熙一直把他送到楼下,目送车屁股走远,这才收回目光。
“老师,”范中阳站在她身边,谈熙好奇发问,“臧老怎么了?”
“瞎打听啥?八卦!”
“说说嘛……”撒娇这招百试不爽,只是谈熙觉得有点恶寒。
范中阳叹了口气,“陈年旧事了……”
臧老的夫人是一位极有灵气的油画家,她最大的梦想就是有朝一日能够问鼎卢奇,打破国内无人拿奖的尴尬局面,可惜天妒红颜,她32岁那年,因患抑郁症,用一条麻绳结束了年轻的生命。
这些年,臧老一直不曾续弦,心里始终惦记着亡妻,所以,乍见卢奇奖杯,才会如此失态。
展会还在继续,谈熙上楼,继续与人交际应酬。
可能刚听完故事,又喝了点酒,头晕目眩,心里也闷沉得很。
索性躲到阳台,耳根子这才清净了。
早晨下过雨,空气里还弥漫着薄薄的湿气,混杂着凉风拂至面上,瞬间让人清醒不少。
谈熙抬手搭上栏杆,长长的礼服裙摆飘扬着,红得夺人眼球。
易风爵方踏足此地,所见便是这样一幅画面。
他突然想起顾眠的一篇日记——
“……她像低调魅惑的古典爵士乐,第一遍会让人觉得神秘,第二遍,就再难忘记。如果非要用一种颜色来形容她——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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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的二更合在一起的哟,么么哒!
《豪门缠爱:娇妻不好惹》唐家姑娘/文
——苏陌浅有病——
偏执地爱着一个男人,至死不渝。
都说,苏陌浅走了狗屎运,无父无母、带着拖油瓶,还能让高干子弟求娶。
熟料订婚那日,令人大跌眼镜。
当着众人面悔婚、气跑未婚夫不算,还对其小舅投怀送抱。
……
从此,苏陌浅又多了勾引舒城彦家四爷的狐狸精骂名。
——彦锦深有病——
病态地宠着一个女人,至死不休。
都说,彦四爷掌握舒城经济命脉、处事杀伐决断,却性情暴虐、反复无常。
遇上她之后,生活搅得一团糟。
经过投怀送抱、壁咚强吻,发现就这么宠着小狐狸也不错。
……
从此,舒城彦家四爷人设崩了,活脱脱成为护妻狂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