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行哥哥,小米已经回到A市了。”
向天行的家里,沈柔柔细声细气地说。
他只“恩”了一声,便无力地躺在沙发上。
“天行哥哥,希望你不要恨我爸妈,他们也是为了我好,知道我怀孕了,所以……所以才会用小米的生命来威胁你的。”
向天行依然“恩”了一声。
见他这么冷漠,沈柔柔大概有些急了,她想靠在向天行怀里,“天行哥哥……”
谁知,向天行却条件反射式地一把将她推开,沈柔柔摔在了地上,发出了“啊”的一声。
可向天行却也只是看了看她,再没有别的反应了。
沈柔柔顿时哭了,越哭越伤心,她问道:“天行哥哥,如果现在摔在地上的人是小米,你会不会过来扶我一把?”
向天行眼前浮现出那天在医院里,顾小米被他打在地上的情景,他恨不得打自己两巴掌。
小米当时被打得很痛吧。
对不起小米,我不是故意的。
看到向天行依然不为所动,沈柔柔从地上爬起来,慢慢挪到他脚边,接着抱着他的腿:“天行哥哥,为什么你的眼中只有顾小米呢?我也喜欢你很久了,如果爱情可以比较,我对你的感情一点都不亚于顾小米……”
向天行顿时怔了怔。
他原本以为沈柔柔只当他是哥哥,或者很好的知己,却没想到……顾小米以前说的没错,沈柔柔对他也是有想法的。
他下意识地把沈柔柔再次推开,然后站起来。
沈柔柔快速站起来,从后面搂住他:“天行哥哥,你现在已经没得选择了,你必须娶我,你想想抱抱住我是什么感觉?回忆一下那天我们就在这张沙发上的温存,我不信你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没错,我对你没有任何感觉!”他拿开她的双手:“以前我还觉得你是一个善良温柔懂得为人着想的女孩子,可是现在,你让我感到非常厌恶!”
向天行回了房间,把沈柔柔锁在了外面。
……
A市,顾小米从医院醒来,睁开眼睛便看到了面前一张儒雅帅气的脸,旁边还站着一个护士。
“学长……”
李斯承笑了笑:“你刚刚在机场晕过去了,是我把你送到医院的。”
她坐病床上坐起来:“我有些头晕。”
“恩,你在机场晕了,送你来的时候我问过医生,他说是因为你怀孕了,早上没有吃早餐引起低血糖,医生还交待怀孕前三个月要注意休息,以免引起先兆流产。”
李斯承说得很轻松,旁边的护士却一脸的吃惊,难道眼前这个男人不是刚刚抱着病人一进医院就大喊“医生救命,快救救这个女孩子”那个?
“哦,原来是这样,”顾小米摸了摸肚子,想到这个孩子没有爸爸,她不禁感到一阵寒心。
李斯承偏偏在这时问:“孩子的爸爸呢?”
“他……我们刚刚分手,”顾小米眼里涌出一丝哀伤。
“分手了?”李斯承不由地说:“和谐家庭是宝宝成长的关健因素,我以前听过一些佛学,都说夫妻一阳一阴,阴阳结合,才能使生下来的宝宝健全,一个家庭若是缺少父爱,那宝宝必定缺少阳刚之气……”
顾小米本来是阴郁的心情,现在也不由地忍俊不
禁,眼前这人果然就是她的学长兼后来的导师,不管说什么都是道理一套一套的,理论一大堆,以前班里的同学经常称他为夫子,一来他是中国人,二来外国人知道中国有个夫子。
“学长,这个孩子我不知道该不该生下来!”顾小米随口说了一句。
“不不,你还记得英国的法律吗?用药物、器械或其他方式所导致的堕胎是犯罪的。在美国,以前许多州还将堕胎规定为制订法上的重罪。何况堕胎会对女性的身心造成极大的危害,在英国,1967年出台过一次法律……”
顾小米打断李斯承的话:“学长,我只是想想而已……”
“想想也不行,已经有权威的妇产科医生研究过了,胎儿跟母体是有心电感应的,如果你现在就有这种念头,那将来生下来的孩子可能存在心理性格缺陷,想让孩子健康成长,最好的事情就是母亲过得快快乐乐……”
“学长,我要出院!”顾小米听不下去了。
“好,我那我送你回家,你家住哪里?”李斯承问。
“我……”她不知道自己要回哪里。
李斯承似乎感觉到什么:“这样吧,我送你回去。”
“不,不用麻烦您了,”顾小米推托:“我自己可以回去,再说你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不要因为我打扰你了。”
李斯承摇摇头:“可你刚刚已经有过了打胎的冲动,这种念头有了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所以我打算跟在你身边开导你一段时间,直到你情绪变好了,不想着打胎为止。”
“……”
……
曾奕欢家里。
她一打开门,看看顾小米,又看看外面站着的李斯承,她以为自己因为没戴隐形眼镜认错人了,“向天行怎么穿起休闲衫来了?还是运动POLO的?”
顾小米说:“奕欢,我这是我在英国的学长李斯承,后来又当过我的导师,学长,这是我的朋友曾奕欢。”
曾奕欢从玄关处拿了一副眼镜戴上,再仔细看了看:“怪不得,我说呢,向天行身上怎么会有一股子为人师表的气质了,原来真的是老师。”
李斯承对曾奕欢笑笑:“你好,刚刚在路上听小米说了,您是她的好朋友,她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曾奕欢没有马上应李斯承,而是把顾小米拉上来:“喂,你不是跟向天行双宿双飞去了吗?怎么现在回来了,霸道总裁变成了一个文质彬彬的夫子?”
顾小米好奇:“你知道他的外号?”
“啥外号?”
“夫子啊。”
“他那人一看就是个夫子啊,我说的不对吗?你别叉开话题,向天行呢?”
说到这,顾小米的脸色马上就暗沉下来了,她低着头:“他……准备娶沈柔柔了。”
“啊?”
顾小米便把美国的事说了,大意就是她晕倒了,一觉醒来,向天行跟变了一个人似的,接着沈柔柔怀孕了,孩子是向天行的,所以向天行要娶她。
曾奕欢恨得咬牙切齿:“卑鄙,真是太卑鄙了,我猜一定是他们是拿你来威胁向天行了,美国是他们的地盘,向天行不服软成吗?可是小米,难道你就这样把向天行让给那个沈贱人了?”
“那我还能怎么办?但凡向天行有一点挽留我的意思,我也不会这么轻易回来,但是他
已经把话说绝了,还动手了,你让我还怎么去挽留他?”
曾奕欢看着顾小米嘴角确实有清淤:“这下手真是够狠的,这事情太复杂了,先放一放,我去厨房拿块冰给你敷上。”
曾奕欢正要进厨房,却被一个人打断了:“请不要用冰块!”
曾奕欢和顾小米同时顺着声源的方向看去。
是李斯承。
曾奕欢问:“喂,你干嘛偷听我们的讲话?”
“不是我要偷听,我一直都站在这里,是你们说话的声音太大了,”李斯承略带歉意地说。
这的确是曾奕欢大意了,只知道要把顾小米拉开,但是拉开的距离还不到一米远,难怪李斯承听得这么清楚。
“不能用冰,那用什么?”曾奕欢没好气地问。
“请问您家里有生鸡蛋吗?把一只鸡蛋煮熟,剥了鸡蛋皮,然后用一块纱布包里鸡蛋,慢慢敷在青肿的部位,能起到化淤消肿的作用。”
曾奕欢张大嘴巴看着李斯承,她想生气,却又气不来,那股气硬是没地儿撒,便说:“你这么会讲,那你去做啊。”
李斯承便大大方方走进来屋来了,曾奕欢这才发现自己又犯了一个错误了:这不是引狼入室吗?这人虽然是顾小米的学长,但毕竟这么久不联系了,谁知道他是抱着什么目的来的。
李斯承进了厨房,熟练地打开冰箱拿出几个生鸡蛋出来煮。
曾奕欢没好气地问:“敷伤口用一只鸡蛋就好了吧?你煮这么多干嘛?”
李斯承说:“煮一只鸡蛋要花费500毫升的水,煮四只鸡蛋同样也是500毫升的水,这样煮鸡蛋可以不浪费水。”
“不浪费,但浪费蛋啊。”
李斯承又是礼貌地笑笑:“但是鸡蛋是可以吃的。”
曾奕欢:“……”
李斯承把鸡蛋煮好了,拿起其中一只在水龙头下冲了冲,接着熟练地剥皮,再把一只鸡蛋用纱布包好,走出厨房看到顾小米坐在沙发上,便说:“小米,我来替你敷吧。”
顾小米正要说好,但曾奕欢一把将鸡蛋抢了过去:“还是我来吧,男女授受不亲。”
“行,那就麻烦你了。”
曾奕欢拿着鸡蛋在顾小米嘴角四处滚了滚,结果李斯承又说:“奕欢,敷鸡蛋不是这样敷的。”
“那要怎么敷?”曾奕欢的性格就是个女汉子,她特别受不了温文尔雅的男人。
李斯承拿过那只鸡蛋:“我来示范一下,你看这样,左三圈……右三圈……顺时针三圈,逆时针三圈……”
曾奕欢又张大嘴巴:“小米,你这学长……”
顾小米问:“学长怎么了?”
曾奕欢狠狠地揪了揪自己的头发:“我受不了了!”
李斯承看着曾奕欢回房了,便问顾小米:“你这位室友好像并不喜欢我?”
“她就是这样的性子,跟男生一样,你别见怪,”顾小米说,但是她想,要不要去曾奕欢也解释一下,李斯承就是这样的性子?
顾小米记得以前在英国读书的时候,有一回她来大姨妈,肚子非常痛,后来李斯承听说了,还特意去给她煮了生姜红糖水,说她妈妈以前就是这样煮水给他姐姐喝的。李斯承在她印象中,不但学问很深,还是特别暖特别暖的一个人。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