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慕容宇陈珏儿的眼泪流得更厉害了,用已经有些嘶哑的声音哭喊着:“王爷,救我!王爷,快救我,珏儿好怕.....”
慕容宇见陈珏儿这般凄惨的模样,早已经怒不可竭,“洪文涛,本王不管你用意如何,挟迫弱质女子算什么男人!”
“呵呵。”洪文涛不以为然地笑道:“成王败寇,只要能成事,何必管用什么手段,勤王,在下只不过想要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洪文涛扫视了众人一眼道:“这院子里的人也太多了,在下有点紧张呢。”
“都下去!”
“王爷!此人擅使毒器......”黑二提醒道。
洪文涛手上的力道又加了一分,陈珏儿痛叫出声,慕容宇低喝道:“都下去!”
众人只得退了出去,洪文涛满意地道:“勤王,你定当以为在下是为了那布阵图而来对么?其实在下是想要一件旧物......”
“有话直说,不必绕弯子。”慕容宇冷冷地打断了他的话。
洪文涛微愣了一下,咬牙道:“在下要陈百龄那张灵山图。”
“灵山图?”慕容宇疑惑地道,陈珏儿也眼神一闪,连忙垂下了眼眸,她似乎也没想到洪文涛进府竟然不是为了布阵图。
“对!就是当年你从平乱所得物品里拿走的一张名画。你不是喜欢陈百龄的山水画么,我打听多年才知道,那画在你手上,当年那些财物你都不放在眼里,独独收下了一些字画是不是?”
“没错!”慕容宇眯着眼睛道:“你要那幅画作什么?”
“这你不用管,反正用那幅画就可以换这个女人一条命!在下已经站得太久了,王爷若不快点取画,在下手中的剑只怕要拿不稳了。”洪文涛说完,长剑略收,那剑又在陈珏儿的脖子上划开了一道血痕。
陈珏儿再次尖叫起来,眼神怨恨地看向洪文涛,后者却全然视而不见,只是一味催促着慕容宇。
被人面对面威胁,对慕容宇来说,这还是头一回,而且还是在自个儿府中,这洪文涛到底是什么来路,竟然有这样大的胆子,可珏儿的安危他也不能不顾,因此心中有怒,面上却平静得一点也看不出来。
洪文涛见他这样,心里也有些七上八下的,担心是不是手上这个没用的女人筹码不够,表面上也只能尽量沉着,嘴上则开始激将:“慕容宇,没想到你堂堂勤王,连自个儿的女人一个都保不住,一个跟人跑了,一个就快要死在你面前了......”
慕容宇闻言怒火万丈,但多年来他早就练就了越是事急紧要越是表面无波的本事,而且他也不想轻易被人威胁,:“那幅画本王早就送给了太子,你若识相,放了本王侧妃,本王还可以放你一次,如若不然,明年今时就是你的忌日。”
“你!!!”洪文涛心中暗气,他确实是低估了慕容宇,也高估了陈珏儿这个笨女人,让她安安稳稳在勤王府待了三年,除了将自己送上了他的床之外,似乎并未得到他的宠爱,这颗棋子看来用处不大了。
看着慕容宇冷酷的表情,似乎并不是很在意陈珏儿的死活,洪文涛有些慌了,“好好好,人算不如天算,既然那画不在贵府,那就请夫人送在下一程,只要王爷不加阻拦,半个时辰之后在下就会放了她,另外请王爷通知太子看好那画,在下喜欢一样东西是一定要弄到手的,不然睡不着觉.....”
“王爷,救我.....”陈珏儿悲呼着,被洪文涛挟着出府。
慕容宇下令不得阻扰,任他出府,听着珏儿的哭喊声,他其实还是很担心的,不过恩师曾教导他,于上位者,遇要挟,切不可示弱,不然失者更甚,只能狠下心肠,不答应任何条件,才更有可能以势压人,从而致胜。
陈百龄的画虽然一度令浣城纸贵,有价无市,但洪文涛应该不是单纯为那画而来的,慕容宇边想边带人追出府去,与洪文涛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你这个混蛋,快放开我!我快要痛死了!”出了府,陈珏儿火了,如猫儿般抓着洪文涛叫道。
洪文涛冷笑道:“若不这样,慕容宇只怕会连你一起怀疑,那天晚上,云笙月可能看见你了,肯定已经向慕容宇说得清清楚楚了,如果不是为了你还能留在府里,我早就一走了之了,哪用管你死活。”
“她也可能没有看见我,你看王爷的表情,他还是很担心我的,不然早让人将你拿下了。”陈珏儿嘴硬地道。
“说你笨,还真是笨,你要想在勤王府待着,最好乖乖向慕容宇认罪,就说是我用毒威胁你去取布阵图的......”洪文涛说了一半又道,“算了!让你进勤王府真是本公子最大的失误,你以后最好给我机灵点,不然灵鹫宫留你何用!”
“如果王爷还是怀疑我怎么办?”陈珏儿开始担心起来,她真的不想离开勤王府,但她也知道灵鹫宫人的狠毒,他们要杀她实在太容易了。
洪文涛嘿嘿一笑道:“那就只能再委屈你一点了。”说完这一句,不等陈珏儿出声,已经在她背上狠狠地印了一掌,然后任她口吐鲜血倒在地上,回头冲远远而来的慕容宇挑衅地一笑然后迅速离去了。
“娘,您觉得好点了吗?”院子里的蔷薇花开得正艳,云笙月扶着周氏趁天气好出来走一走。
周氏轻咳了两声道:“娘觉得好多了,月儿你不必担心。”
云笙月已经到了五天了,跟慕容宇分开一天之后,她就说服侍卫换了马匹赶路,日夜兼程,因此只比百里玉晚到两天,因为赶路,又加上见周氏脸色苍白没有血色,咳嗽不断,便亲自照顾,操心之下人一下子瘦了不少,周氏看在眼里心疼无比。
“你来陪娘,娘很高兴,不过月儿,你已经嫁作人妇,当以夫君为重,再住几日就回王府去吧,别在这里待太久了。”周氏劝道,她知道自己这病是好不了的了,不愿拖累女儿,女儿的心事她也清楚,这里是江南,百里玉在这里,她很怕云笙月一时任性,若是不肯王府去,那可怎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