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法兰克人的一万掷斧兵而言,胡人帝国的三千弓骑兵在人数上确实少了很多,可是这三千弓骑兵每人都有双马,战马的体型高大硕长,马与马之间的空隙大,因此这三千弓骑兵排开之后所占的面积远远比一万掷斧兵要大得多。
这支弓骑兵铺天盖地般的席卷而来,所造就出来的声势根本不是一万步兵所能比拟的,站在地面上法兰克掷斧士兵们看见远方的弓骑兵,就像是看见大片的乌云汹涌而至,伴随着轰隆不绝的雷鸣般的声响。
所有的法兰克掷斧兵们都胆怯了,在这种浩大的声势面前,他们没法保持镇定,因此在希尔德里克下达集结并且御敌的命令之后,这一万掷斧兵迟迟不能完成集结,整个行军道路上,法兰克掷斧兵们乱糟糟的,因为心慌而被倒是士兵们再也没有机会站起来,瞬间就被无数的脚给淹没了。
弓骑兵装备轻便,战马有更多的力量用于奔驰,奔驰的速度更快,持久更长,这三千弓骑兵瞬息而至,掷斧兵们在希尔德里克的指挥下,有一部分人开始面向冲过来的弓骑兵部队结成方阵,但大部分都还在道路上寻找着自己的所属百人队。
随着弓骑兵部队越来越近,原本排成长长的三排的部队开始在高速行进中收拢成十几列阵型,逐渐显示出锥形阵的迹象,这让希尔德里克更加肯定对方这次是要采用锥形阵突击冲锋了,但他很快发现自己错了。而且错得离谱。
“搭弓,上弦,射——”冲在前面的弓骑兵团长亲自带队。这是一次难得的弓骑兵战术用于实战的机会,他怎么能轻易放弃而在后方指挥呢?
前几排弓骑兵在团长的指挥下张弓射箭,每名弓骑兵都只射了三轮,弓骑兵团长便大喝一声:“分——”
喊声过来,原本形成锥形阵的弓骑兵部队突然从纵向中间位置一分为二,距离最前面的法兰克掷斧兵足足一百余米,在这个距离上。法兰克掷斧兵们根本没法投掷斧头,不等他们反应过来,铺天盖地的箭矢便从天而降。一波接一波,成片成片的法兰克掷斧兵们中箭倒下。
分成两股的弓骑兵并没有掉头返回,而是开始横向奔驰与法兰克掷斧兵们形成一个平行的队列,相距一百余米。他们并没有停止射箭。而是一边保持与法兰克掷斧兵的距离,一边射箭,连续不停地射箭,大部分法兰克掷斧兵们都还在路上乱糟糟的,拖得长长的队伍根本就没有发生什么改变,反而越发混乱了,只是有不少人因为胆怯还是向罗纳河边逃跑。
现在这一万掷斧兵们开始全面遭到弓骑兵的打击,死伤惨重。伤亡每一秒都在以十人上升,惨重的伤亡让希尔德里克异常的愤怒。他知道自己刚才错误了估计了对方的攻击真丝,没想到对方是以弓箭为主,射箭之后竟然不近身攻击,而是分成两个部分保持与自己托得长长的掷斧兵们在一个平行线上继续奔驰射箭,他这一万掷斧兵等于成了弓骑兵的活靶子。身侧是重骑兵,身后是罗纳河,跑都没地方跑,而且步兵怎么也不可能跑过骑兵,现在向身侧的一万重骑兵发出命令来救援也不行,重骑兵们也正遭遇着同样危险的命运,胡人帝国的三千重甲铁骑找上了他们,他们正自顾不暇。
对于希尔德里克来说,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顶住伤亡冒死接近弓骑兵,然后投掷致命的斧头以求大量杀伤胡人帝国的弓骑兵,他立即发出命令,不过现在他的军队正处于混乱当中,命令传达出现了问题,直到几分钟之后他的命令才被传达出去,而此时胡人帝国的弓骑兵已经全面拉成一条直线,一条与掷斧兵们平行的直线,在这短时间,湖人帝国的弓骑兵没有一个伤亡,可希尔德里克手下的一万弓骑兵却已经伤亡了一半。
当弓骑兵团团长发现法兰克人的掷斧兵开始向己方高速奔跑而来,企图接近然后近身作战时,他立即传达了全体向后撤退,一边撤退一边射箭的命令。
对于经过长时间训练的弓骑兵而言,急速转向九十度对于他们来说太容易了,两秒钟之内就完成了转向九十度,开始回身向奔驰而来的法兰克掷斧兵们射箭。
法兰克掷斧兵们真正成了苦逼,先前他们因为斧头的投掷距离不够,所以只能眼睁睁看着冲过来的敌人弓骑兵向自己射箭,在经受了大量的伤亡之后,现在他们又要冒着敌人的一波波弓箭去追杀,敌人有马,有四条腿啊,他们只有两条,如何追得上人家?
弓骑兵们跑出一段距离之后全部停下来连续射几箭,等到掷斧兵们接近投掷距离之后再次跑出一段距离,再射几箭,如此反复,追击的掷斧兵越来越少,希尔德里克一看这根本追不上,而且死了那么多人,干脆不追了,许多掷斧兵们根本不等他的命令扔了斧头就跑,这种战根本没法打,打不到敌人,只有被敌人打的份,这还怎么打?一向悍不畏死的法兰克掷斧兵们胆寒了,他们撒丫子到处逃串,不过胡人帝国的弓骑兵们可不会看着他们逃跑,弓骑兵们再次掉头反追杀。
他们在团长的带领及指挥下,将弓骑兵的战术发挥、运用到了极致,三五个弓骑兵骑兵就可以围杀一群法兰克掷斧兵,在这片河畔平原上,到处都上演着弓骑兵追杀步兵的场景,弓骑兵们谨守着自己的作战原则,在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绝对不与敌人近身作战,不是他们的近身作战能力不强,而是他们与敌人拉开距离的情况下能将战斗杀伤力发挥到最大,当箭壶里的箭矢射完或者骑弓拉断而战斗又没有结束的情况下,弓骑兵们才会选择抽出随身马刀与敌人近身作战。
希尔德里克一看自己这边一万掷斧兵根本没有撑过对方半个小时的攻击就自行崩溃了,在经受了如此巨大的打击和惊吓之后他也在侍卫的护卫下向北方逃窜,一万重骑兵那边已经指望不上了,现在那一万重骑兵自身难保,胡人帝国的三千重甲铁骑在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就杀到近前,以无可匹敌之势冲垮了还来不及集结的一万重骑兵,他们轻而易举地将拖得好几里路长的一万法兰克重骑兵冲击得七零八落。
在胡人帝国的三千重甲铁骑冲过去之后,战场上留下了法兰克人的无数战马的嘶鸣以及那些已经重伤却还没断气的法兰克骑兵,在胡人帝国的骑兵面前,法兰克人的骑兵实在是有班门弄斧之嫌疑,犹如刚刚学会走路的小孩子在一个成年人面前耍横。
残存的法兰克重骑兵们已经实在没有勇气再战斗了,在胡人帝国的重骑兵们刚刚掉过头还没有再次发起冲锋时,那些残余的法兰克重骑兵们纷纷从战马上跳下来跪地乞降。
最后面的撒克逊人和萨尔马提亚人一起还有一万步兵,他们也在几乎同一时间遭到了两千弩骑兵的攻击,对于弩骑兵来说,敌人的队形越是密集,他们发射的弩箭所带来的伤害就越大,因此他们并不急于进攻,他们三三两两地在那一万步兵面前不断地来回策马奔驰,整个战场上都被他们的战马飞起的马蹄践踏得尘土飞扬,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在整个战场的南部就弥漫笼罩在灰尘之中。
被笼罩在灰尘之中的撒克逊人和萨尔马提亚人总共一万人由于什么都看不到,担心受到攻击,因此他们全部在首领的喊话声中聚拢在一起,密密麻麻地,如蚂蚁一样密集。
就在这时,“嗡”的一声,随即从天空中传来利箭刺破空气的声响,无数声“嗖嗖嗖”的声响响起,聚拢在一起的萨尔马提亚人和撒克逊人中来不及竖起的人便被射成了刺猬,只有那些拥有丰富战斗经验的士兵才从刚才的声响中听出是箭矢射来的声音,及时地用小木圆盾护住了要害位置。
从天空落下的箭矢就犹如暴风雨从天空降下,密不透风,而且连绵不绝,即便是那些及时反应过来的蛮族士兵们在护住了关键位置,可身体的其他地方还是被射中了箭,成片成片的撒克逊和萨尔马提亚蛮族战时倒下。
短短的几分钟,萨尔马提亚人和撒克逊人感觉如同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等天空停止射来箭矢时,他们根本才发现身边活着的人已经不多了,在他们正要庆幸自己能从这恐怕的弓箭打击下活下来的时候,他们才发现自己大错特错了,因为从他们的身侧传来大量整齐沉重的马蹄声,地面抖动得非常厉害。
萨尔马提亚女王和撒克逊人的首领听到这个声音知道糟了,他们心里唯一的念头就是跑,立刻跑,能跑多远跑多远,胡人帝国的三千重甲铁骑在冲垮了法兰克人的一万毫无防备的重骑兵之后再次把冲锋的矛头对准了后面的五千撒克逊人和五千萨尔玛提亚人,任何方阵在这重甲铁骑面前都不堪一击,他们犹如一股钢铁洪流,势如破竹般地将残存的萨尔玛提亚人和撒克逊人冲散了,战场上留下了无数尸体和残肢断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