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陈易的手机也开始响了。
首先来说情的是家里的亲戚,这在陈易的意料之中。但说情人是二舅的孩子,也就是他的表哥方希哲,这有点出乎意料之外。
由于二舅在国企上班,所以方希哲是在英国读的预科,然后在伦敦读了大学。自一年前回来后,方希哲很少参加家庭活动,有点自然而然的小资情调,厌恶政治,陈易甚至很少听到他的名字。算起来,这是连年过节以外,他给陈易打的第一个电话。
内容,也就是帮华建生求情的。
有人说情是应有之义,华家若是要想从此次风波中脱离出来,首先要说情的是陈仲国!其次就是陈易——前者是陈家的掌舵者,后者是此事件的始作俑者。如果他们动用了大关系帮忙向陈仲国说情,那就一定不会留下陈易这样一个定时炸龘弹。若将这次事件形容成一盘危险的录像带的话,陈仲国就是掌握录像带的人,陈易则是母带。
两者都要拿到,但只要说通了陈仲国,再向陈易说情的电话就不用那么高规格了,只要礼仪上达到标准,顺便给点小恩小惠就可解决问题。而从陈易的角度来讲,只要华家能和老爷子谈妥当,他再插一脚也是没必要的。不过,第一个电话不会同意也是必然的,至少表哥方希哲的面子是不够的。
稍微有一点小波折的是,方希哲并不明白自己的价值就是炮灰,是一场说情宴席的开胃菜,见陈易没有立刻同意,还有点不高兴的说:“表弟,不是我说,内地和香港的国情是不一样的,你们体制内的不是都说一国两制吗?你要是一定处理了华公子的手下,对他来说也就是损失几千万块钱,可你也得不到好处啊?一句话,揭过去算了。”
陈易哭笑不得,听他说完,才道:“表哥,你给我打电话的事,二舅不知道吧?”
方希哲大大喇喇的笑道:“我们兄弟打个电话,难道还要给大人先说明?”
听他的话,怕是一点都没理解此事的严重性,还以为是小孩子打打闹闹,陈易决定将话说的重一些,点他道:“您要是插手家里的政治,那就一定要让二舅知道,另外记得参加老宅的民龘主生活会。
“哎?你怎么……”方希哲不高兴的道:
“这怎么就变成家里的政冶了不个唱片公司,几个小明星,你说毁就给毁掉了……唉,火气不要那么大,你给我好好说说,有什么不爽的地方,吐出来听听。”陈易心想,英国的官僚体制果然还不够官僚,或者是留学生在英国,实在不能学到这个老牌帝国的精髓之官僚。
“其实这样看。”陈易思考了一下道:“无论华建生许诺给你什么好处,增加100倍!就是他应该给我的好处,增加1万倍,就是华家要赔给陈家的好处。”
方希哲笑了,道:“小表弟,你不要事事都扯上陈家呗,我听说了,几个小明星的事情,到时候送你两箱国的红酒赔罪如何?再让他帮你找几个小明星……”
“表哥。”陈易推持着谦卑谦逊的礼貌,但还是打断了方希哲的话,道:“您可能不完全清楚,此事深究起来,华建生是要坐牢的。”
“我知道,但怎么会深究呢。”
“是可以不深究,那华建生就要赔一个自己出来,他就只值几个小明星?”
“我有点明白了,那你想要什么?”方希哲还以为陈易是想狮子大开口。
当然,他的确是狮子大开口了,但那是针对华家的,是方希哲这样一个中间人背不起来的。就连陈易需要的赔礼道歉,那都是方希哲背不动的。
陈易也没想着打击自家表哥,最后给他丢了一句:“华建生是华家这一代的独苗!他本人是不值钱的!但华家独苗还是很值找的。所以,华家赔给陈家是主要的,华建生赔给我的是次要的。另外,此事究竟算了还是不算了,那是老爷子决定的,不是我决定的。”
方希哲这才明白自己出了个大丑,回了一句”好”,傻乎乎的挂了电话。
回到自己的房间想了一会,他只好找了自己的老爹。
闹出这么大的一个乌龙,那是一定要说出来补救的,否则全家吃挂落。
接下来!又有好几个亲戚打来电话,他们都清楚自己的定位,严格的按照拿多少好处说多少好话的原则方针骚扰陈易,最给到了严局长的电话的时候,陈易方才松了口,说:“让他把那些在内地的唱片公司都关了,旗下的艺人什么的该解散了的解散,经纪人该吃官司的吃官司,到时候要是让我查出来,指不定又牵到他的头上了。”
这就是要清算了。
严局倒无所谓,笑道:“朋发请托而来,陈先生给我这个面子,受宠若惊,那我就原话回过去了?”
“去吧。”
严沆挂了电话,又喝了杯茶定定神,这才拨回给他在香港警局的朋友。江宁也是经济发达地区,在经济犯罪方面不免要与香港打交道,双方的这种来往多了,都会有意识的结交一些朋友以备不时之需,如今陈易卖给他这个大人情,对方可是要用许多次关系才能还上的。
在无声无息中,华家的事情就告一段落了。陈家做了一次佃户,华家则做了一次庄稼。地主将主要的收获都弄走了,佃户虽然获得的不多,但却正好是他最需要的粮食。以后还会有人焚烧庄稼用来下一次播种,大家争夺的都是土地的使用杠。
陈从余刚开始移交工商联和政协副龘主席的工作,继任者是某位从东南省下来的工商联副龘主席,一个没什么权力的家伙,甚至等不及正式的任命书,就跑来了江宁,美其名日帮忙,实际上是想要继承一点陈从余的“遗产”,毕竟他在任上的时间虽短,却可谓是江宁历届主席中最有权力的,这段时间里,市委和市政龘府对其拨款是一分钱都不少的。
有人配合也好,大大减轻了陈从余的工作量,让他能将时间投入到昔诵和学习当中去!因为考试准备的时间很短,从决定到公布仅仅两天时间,然后就是一个星期的出试题时间,接下来即面临考试,哪怕得到了答龘案,也得仔细背诵理解,才不会穿帮。
考题是请东南省党校和人民大学的教授拟定的,封存在孙茂鑫的办公室保险箱中,等闲人不得见到。
据陈易估什,能见到试题的,估什只有陈从余一个人。因为给了统战部长这个职位是要预定给陈从余的之外,其他两个职位着实没有油水——江宁理工大学的副职只有学校系统内的官员才能报名参加,他们和官场的距离还有一点,比起江宁市委书记的距离更远这,基本上够不着孙茂墓,想要题目太困难。人民防空办公窒的主任更是鸡肋中的小肋条!给了军队的专业于都有点兴趣之外,谁会巴巴的找这种闲职。就是一个普通部委的正厅级巡视员也比这个位置舒服。所以说,扣除陈从余要占掉一个位置之外,此次招聘活动,还真的是公开公正的招聘,算是让江宁小出了一回脸。
当然,比起陈从余获得好处来讲,陈家总体上获得的资源,或者说是爷爷陈仲国获得的货源应当更多,但这些就己经不是陈易关注的焦点了。
周后元的菌株研究,出现了根本性的转析,就像是早期的青霉素和现代青霉素的产率区别一样,经过无数代的挑选和培养后,被命名为“金属周”的菌株的繁殖能力得到了大幅度的改善——基本上是提高了150倍以上。
如此一来,虽然细菌对矿石的分解速度只提高了3倍左右,实际产率却提高了450倍。
铁坊人原先借“神盒”生产一块5公斤左方的铂金锭或锡锭需要30分钟,如果提高哟信的话,同样多的一盒菌株在30分钟内就能生产铂金锭或锡2吨有余……
这个数字并不能令使用现代机械的陈易满足,尤其是神奇山这样的露天大矿。但西大陆所产的菌株和地珠上金属治全的角株的最大不同在于,它是一种超级细菌,它的原理并非是吞噬某种金属然后拉出来,而是可以吞噬任何一种金属并将之拉出来——也许任何一词有点绝对,但到日前为止,除了放射性金属之外,它能吞食已知的所有金属,只是速度有快有慢。
如此一来,在矿物杂质非常多的矿山中,“金属周”的作用将大大增强。
初次之外,它还有两个好处,首先是完成了部分的治炼过程,金属锭和金属矿石的区别是非常大的,俞伟超他们甚至猜测,西大陆本身并不缺乏金属矿藏,只是缺乏对大多数金属矿的认识,更不懂得冶炼。其次,菌株能够用于处理尾矿,对于金属价格高昂的现代杜会来讲,是很有价值的技术提升。对于西大陆亦然。
他们的金属价格可比现代金属高多了。
坐着当天晚上的魔地铁,陈易带着10吨的“铁菌周”溶剂前住西大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