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坦诚

乔严肃地往四下里看了看,意思很明显,阿啸立刻摒退侍卫们,让乔快点回答。他等这个消息已经等得太久了,现在自由帝国也已经建立了,他真的很想让天亮也能知道这个消息,一起完成他们共同的心愿!

“已经查清楚了,天亮被关在旭升帝国皇宫的一间地牢里,守卫相当严密。听说比格十一世常派人去拷问他,他的处境不太妙啊。应该是天亮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或许是拿了不该拿的东西,才会卷到旭升帝国的事情里去。”

原来是旭升皇宫的地牢,难怪阿啸怎么都找不到天亮,乔能挖掘出这个消息,也耗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吧。乔分析得很有道理,真不知道天亮那时候偷的是什么东西,怎么会和旭升帝国扯上关系呢?他明明是在明日帝国出事的。

得到了天亮的下落,阿啸立即就要启程去找他。反正自由帝国已经步上了轨道,不需要他时时盯着,只要交给身边的人就行了,他手下的能人干将多得是。天亮被关了这么久,一定已经受尽了折磨,必须尽快把他救出来!

阿啸把国事交给先知和肯尼斯,财政有瓦勒看着,军队又有帕拉特和罗伯特,他完全没有了后顾之忧。为了不让大家担心,阿啸这一次离开把所有的事情都交代好,具体落实到个人身上。先知他们虽然不赞成阿啸这么快就离开自由帝国,但也没有办法拒绝他。

“陛下,如果你要去旭升帝国,我和你一起去吧。我是旭升帝国的人,对那里很熟悉,或许可以帮得上你的忙。”罗伯特提议,他虽然不知道阿啸要去干什么,但凡是需要阿啸亲自出马的事情,没有一桩是小事。

“这……”阿啸考虑着,他没有去过旭升帝国,在那里人生地不熟,如果有一个本地人带路,确实是可以减少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况且自由之矛的选拔,也只能推迟到旭升回来之后了。但是天亮的事情,阿啸又不想连累罗伯特。不过想了想,阿啸还是点了头,最多到时候,让他进入空间世界就好了。

决定好了之后,阿啸立刻上路。可是小弥也没有去过旭升帝国,所以传送是不行了,马车的速度又太慢,阿啸只能把罗伯特送进空间世界,然后骑小坏蛋出发。乔也要去旭升帝国,不过他就没有罗伯特那么好的待遇了,只能自己乘马车。说不定等他到旭升,阿啸都已经把天亮救出来了。

小坏蛋知道阿啸心急如焚,所以也施展开最快的速度,像流星般朝着旭升帝国飞去。小坏蛋全力飞行,快得根本看不清他的身体,只剩下一道青色的影子。在这样的速度下,不到一天时间,阿啸和罗伯特就已经站在不夜城的大街上了。

“这里就是不夜城啊,你当初邀请我来这里,我还以为自己一辈子都没有机会呢。等救了天亮,我要带他把所有的帝都全部参观一遍!”看着人来人往的大街,阿啸一时感慨,他以前连明日帝国的帝都也觉得遥不可及,更别说其他帝国的了。

罗伯特倒是低着头,遮遮掩掩的,还不时躲到阿啸背后,好像怕被人认出来似的。连阿啸跟他说话,他也没有听见,形迹相当可疑。

阿啸狐疑地看着他:“罗伯特,你不会是在旭升帝国闯了祸,所以才逃到自由帝国来的吧?莫非你也被通缉了?那你就别跟我回来嘛!”看到罗伯特这个样子,阿啸立刻就想歪了,好像只有被通缉的人,才怕被人看见。想当初喀塔木五王被通缉的时候,也不敢出来见人。

“呃,不是,我……”罗伯特有口莫辩,他刚想说点什么,突然转过身去,把头压得很低。阿啸回头一看,是几辆豪华的马车从旁边驶过,那应该是旭升贵族和大臣的马车吧,罗伯特怕它们干什么?

阿啸忙把罗伯特拎到僻静的地方,严肃地问他:“你到底是什么人?我以前也问过你的来历,但是你不愿意说,我也没有勉强。因为我知道,你是个人才,也是个光明磊落的人。但是现在我把自由之矛都交给了你,我总得知道我把这支矛,交给了谁吧?”

看到阿啸这么认真,罗伯特也觉得很为难,他知道阿啸很器重他,甚至在他隐瞒身份的情况下,还任命他为副元帅,这让他很感动。但是有些事情,他不敢告诉阿啸,他怕说了以后,阿啸不会原谅他。说与不说,他都要面对阿啸的怒火。

“不是我不想告诉你,我已经将你看成了主人,我在你面前根本就不应该有秘密。但是我怕说了以后,我们连主仆都做不成!”罗伯特豁出去了,这件事迟早都会露馅,他还不如痛痛快快说个明白。

阿啸不明白罗伯特怎么突然这么激动,但他已经听出来了,罗伯特有事情瞒着他。他看着罗伯特的脸,等待着他的下文。

罗伯特深深地吐了一口气,不敢用正眼看阿啸:“你从我的名字里,就没有联想到什么吗?我姓比格,旭升帝国的国王也姓比格。”

“你的意思是……你是旭升帝国的皇子?”这年头的皇子怎么遍地开花,阿啸似乎已经把各大帝国的皇子都认识了。想不到罗伯特会是旭升帝国的皇子,可是这有什么好隐瞒的呢,罗伯特又不知道他在打皇宫的主意。况且他们相遇的时候,连阿啸也不知道天亮在旭升帝国。

“没错,我是旭升帝国的八皇子,但这不是我瞒你的原因,我之所以不告诉你,是因为……”罗伯特犹豫了片刻,终于下定决心说出来,“是因为我是呼兰巴托河之战的主帅,我就是那个包抄到河西后方,杀了你数万兄弟,逼得你们走投无路,逃进落鹄山的罪魁祸首!”

终于把心里的秘密说了出来,罗伯特如释重负,他不知道阿啸会怎么对待他。这些年来,他一直为自己所做的事情而后悔,遇到阿啸后,他更是不敢把这些事告诉阿啸。

阿啸确实愣住了,没有想到罗伯特就是那次战争的主帅。说实话,那次战争给阿啸留下了很大的阴影,那么多兄弟死去,呼兰巴托河上、落鹄山中、还有魔鬼湿地,每一个地方都铺满了兄弟的尸体。就是阿啸,也差点死在食人鹄的口中。虽然最后他因祸得福,遇到小弥,和那个神秘的老头,但更多的人却永远地留在了落鹄山里。

阿啸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罗伯特了,他恨那个发动战争的主帅,但他也知道,这不全是罗伯特的错,他只是奉命行事而已。可不管怎样,他都是战争的直接领导者,可以说,是他间接害死了奴隶兄弟们。这一点,阿啸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释怀。

阿啸的眼前掠过一幕幕往事,然后定格在罗伯特身上。罗伯特正忐忑不安地等着阿啸开口,阿啸什么都不说,这让他心里没底,他宁可让阿啸狠狠地骂他一顿。

“罗伯特,这件事确实很让我吃惊,难怪你对军事那么在行,早在那个时候,你就已经指挥过千军万马了。背后抄袭这一招,真的很高!”阿啸没有明说自己的意思,“我还记得,当时旭升军很快就撤兵了,是因为你的原因吧。那时候我还以为是上天在帮我们,原来帮我们的人是你。”

罗伯特点点头:“我也还记得,你在决斗之后跟我说的话,你说我是刽子手,我谋杀了数万奴隶和士兵。你说奴隶也是人,也有活着的权利。这些都让我震撼了,我发现自己的手上,真的沾满了鲜血。回去以后,我就再也不过问军部的事了,所以才会离开旭升帝国。”

罗伯特说得轻描淡写,但阿啸知道,罗伯特牺牲了很多。他从一个当过主帅的皇子,到被人挤出旭升帝国,这里面的原因一清二楚。如果罗伯特没有接受阿啸的话,继续当他的主帅,也许他现在还是一个威风八面的皇子。阿啸已经知道,他应该怎么做了。

阿啸把手搭在罗伯特的肩上,重重地拍了一下:“兄弟,过去的事情别再提了,我不管你以前是什么人,我只知道,你现在是我的副帅!”

“陛下……你真的不追究吗?我知道你很在乎奴隶兄弟,我……”罗伯特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甚至已经做好了被阿啸驱离的准备,但是没有想到,阿啸连一句责备的话都没有。

“那都是过去的事情,就算我追究又有什么用呢,兄弟们也不可能再活过来了。要不是你及时收手,也许死的人会更多,所以你即是仇人,又是恩人,扯平了。不过,这样的事情我只能原谅你一次啊!”阿啸微笑着看向罗伯特。

罗伯特连忙保证:“那是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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