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祭司虽然答应陆玄带他去见炎石部落的大巫灵炎。
但并不是立刻就能成的。
巫有着主持部落大事,庇护生民不受恶兽、灾害侵袭的责任。
因此并不是说答应带陆玄去炎石部落,就能立即离开。
再加上本身老祭司带着人在祭坛遇见陆玄的时候,就是准备祭祀过后外出狩猎,如今部落之中的青壮都没有回来,他这祭司要是现在就离开,一个不好有烛部落就不存在了。
哪怕陆玄是烛龙仙童,在部落没有保障的情况下,老祭司也不可能放下部落的事情,先带陆玄去往炎石部落。
更别说昼极山方圆万里,有烛部落这个小部落不过处身最偏僻的地方,相隔炎石部落尚有千里之遥,并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赶到的。
老祭司不会飞遁,陆玄倒是可借飞剑相携,但飞剑手段,在裹素洲部落祭司眼中,就是魔教中人的手段,说不得一个见面,未等发话便相互攻伐,届时大巫未曾见到,殒命昼极山,那可就好玩了。
好在陆玄也不着急,虽说回转紫府洲确实有几分执念,但也清楚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道理。
况且就算到了炎石部落,后续也还不知要花费多少时间,现在就急,只会乱了方寸。
陆玄虽是孩童身躯,但本身却并非孩童,也没那么大的冲动。
于是转过头来,反而帮着老祭司照拂部落中生民,处理起一些麻烦事来。
有烛部落所在之地,靠近昼极山,但由于昼极山中元磁极光笼罩,极为寒冷,对于修士而言,身处外围或许没有太大影响,但普通人却受不了。
加上昼极山也没有什么适合狩猎的地方,因此有烛部落因为烛龙缘故,虽然迁徙到了昼极山附近,相隔也还有很远。
此前陆玄在祭坛处遇见有烛部落的人,随同他们走回部落,就花了五天时间。
这还是在部落之人都习惯了冰天雪地的环境,又都是青壮,赶路不慢的情况下。
此地算是一处山谷,周遭雪山围拢,不见多少植被。
有烛部落选择这里的原因,主要是山谷能够遮蔽一些风雪,如果有暴风雪席卷,也不至于受到太大的影响。
当然环境虽然恶劣,但适者生存的道理到哪里都合适,裹素洲自然也有许多特产生灵。
譬如裹素洲中最为常见的一种野果,就是裹素洲部落生民们赖以生存的宝物。
此果唤名雪元果,说是果,实际上是类似薯类的之物,长与地下。
而部落之中的妇孺,平日里的除了一些编制兽皮的事情之外,就是外出采集雪元果。
因为部落之中人实在太少,青壮们人数有限,狩猎不带够人,很难得到充足的猎物,是以往日这些妇孺们都是冒着不小的危险,在山中采集果实。
陆玄看到这种情况,便随同这些妇孺外出,看护她们的安全。
也遇到过一些野兽,长得都很有裹素洲的特色。
裹素洲的大多野兽,多是一身白毛,有掩藏行迹的功效,而犹豫环境恶劣,几乎外出猎食的野兽都很凶恶。
有烛部落死在这些野兽利齿之下的妇孺不在少数。
也是因此,有烛部落的人一直不见多,只能勉强维持。
陆玄在有烛部落生活了一段时间,看到这样的情况,倒是想起了江头村来。
虽然有烛部落和江头村实在没有什么可比性,但某种意义上又有些相似。
而且部落百姓的淳朴,还要在江头村之上。
陆玄见此,心中不由有了一些想法。
裹素洲的部落,百姓们虽然狩猎技巧很强,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之下,耐力更不是紫府洲的人所能比较,但因为文化风俗、以及生存环境的缘故,他们并没有能演化出除了‘巫’之外的力量。
哪怕是部落之中的青壮,连打熬身体的方法都没有。
当然,这也有资源匮乏的缘故,根本没有那个条件锻炼。
青壮们外出打猎,通常都是部落之中的巫,通过施法,借助天地自然的力量,加持在他们的身上,让他们能够在风雪之中保证行动力,增福气血和力量。
不过这样的加持手段是有限制的,就好比道门的符箓,青壮们维持状态的时间,通常就是看部落之中的‘巫’力量的层次。
这样的条件,限制显然是很大的。
以至于巫的存在对于一个部落来说太过重要,乃至于要是巫断了传承,几乎就等于这个部落要灭亡。
同样,这也是巫的地位在部落之中如此重要的原因。
陆玄不知道裹素洲的部落祭司们,有没有从北方魔教的弟子手中学到一些东西,正常的情况下,只要祭司之中有聪明人,就应该能够发现炼气路子的一些好处。
即便不走修行之道,弱化版的武道,对于部落的发展也是有着极大好处的。
他不清楚裹素洲的部落是否推行过武道,或者因为什么别的原因,没有人去研究这个。
但他却认为这至少对于有烛部落的发展是有好处的。
寻常的养气法门,不似外炼手段,会耗费太多的气血,对于资源的要求也没那么高。
如果有诸部落的青壮们练习武艺,显然对于烛巫的需求就不会那么严重。
也能够获得更多的资源,如此循环之下,部落自然就得到了发展。
也许是有烛部生民们的淳朴影响到了陆玄,陆玄找了个机会,去见了老祭司一趟,提出了自己的一件。
修行一道,他或许算不得什么,但对于武学,早年在百字碑帮助之下,炼了甲子年头武功的他,还真不一定有几个人能比得上。
找出一门适合有烛部现在情况的功法,帮助他们发展,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然而当陆玄找到老祭司的时候,老祭司开始还挺高兴的,听到陆玄要传授部落青壮什么法门,以为是和烛龙有关,也表现的很有兴趣,但是当听到武功的存在,是从紫府洲传来的时候,面色就有了一些复杂。
似乎并不像陆玄想得那样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