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六十五、思玄亦老

“我佛门修行本与道门便有不同,大雪山身轮印乃修肉身、法力的法门,陆兄看我如今法力尚可,实则境界不至。”

了尘摇头,随即又道:“说来除了几分机缘之外,也是多蒙了广休大师指点。”

陆玄听到这话,有几分恍然。

以韦驮脾性,教导人只怕还差了些,况且他自身修为,也算不得如何厉害,原是除了自身机缘之外,还有广休指点,难怪了尘有此进境。

话说回来,了尘所言佛门修行与道门修行本有不同,倒也不是虚言。

佛门别开一道,修金身、心灯舍利,如修金身一道,积蓄法力,有时肉身法力到了,境界未必到,佛门大德高僧,多非金身修行者,也不乏其中原因。

这里不得不提起广休和尚了,陆玄此番得见广休和尚之时,和尚境界便与自家相差仿佛之间,然真要斗法,广休显然不是他对手的,只因广休一身修行多在心性之上,也即是所谓的心灯之法,但得了悟,境界便涨,与道门大为不同。

不过也不是没有缺陷,似佛门此类修行,境界或许高远,但若非证就罗汉、菩萨等功身果位,通常法力肉身都不比同境道门修士,且不可执着于法力修行,若生执念,还有境界倒退,魔头毁道的风险,也是有得有失。

是以佛门修行,除非证就果位,否则便是一日破境,也并不是什么值得惊奇的事情。

甚至如有机缘,天纵奇才,一日成佛也非不可能。

传闻上古时候,便有一位菩萨,面壁七年,便以凡身证就菩萨果位,却也是成就一番传说。

不过这也是佛门修行,一直不比道门炼气盛行的缘故,道门修行,按部就班,只要传承不缺,修成一定功果的机会还是很大的。

虽然个人资质不同,需要的时间也不同,而且通常一个境界就能拦阻数十年,甚至数百年的时间,可只要活着,总有机会。

佛门却是不同,若是缘法不足,坐化之日也未必有破境机会。

也是因此,才有佛门大德开创累世修行之法,借多世积累,证就果位。

此外,还有不少佛门大德,本身便是道门修士转修而成,也不乏其中缘故,此类修士,法力道行积累足够,但修佛门大法,心灯证就果位,法力相合,便是水到渠成。

甚至佛门常讲度化,也与之有几分关系。

真正能够从一而终,修成果位的正统佛修,还是太少,此道艰难,也唯有吸收道、魔、妖等等修行,入得佛门,才有佛门兴盛。

还有便是佛门金刚、护法之说,道门虽然也有护法神将,大抵此类情况并不多见,通常只是个门面,可佛门一来便是百八金刚,千来护法,正是需要这些金刚护法,护持佛门道统,为佛门正统传人护道,否则难有兴盛之日。

要不说陆玄相识之中,即便秦韵这等天赋不差,且资源背景都足够的人,百十年内也才能成就餐霞之境,而了尘、广休等和尚,不声不响就有不小成就呢,说来说去还是佛道修行不同。

陆玄对佛门修行速来了解不多,所识之人中,也少有佛门大德,细处更是难明,与了尘一番交谈之后,倒是多了几分理解。

……

佛门于白象洲大兴,但在紫府洲之地,却也算不得什么。

紫府洲历来便是道门、旁门、魔教修行的底盘,诸多条件的影响之下,修行界中,佛修也只占少数。

虽说佛门与俗世宣扬佛法,看上去颇有一些模样,实则修行之上,并不如道门、魔教乃至旁门左道。

紫府洲千万年来,凡大争大世,几乎也都与佛门关系不大。

一如此番魔教返潮,千三大劫将至,雪域佛门也不过是想着借助俗世王朝战乱,尝试建立俗世佛国罢了,甚至都不敢搞得太过,引来道门高修针对,便可见一般。

是以陆玄对佛门修行做了一番了解之后,暂时也没有深入接触的念头。

“法师闭关多久了?不知何时出关?和尚可知晓?”

境界越高,闭关修士时间耗费自然愈多,一如陆玄,若非需要严白凤指点,实则这二十多年都能算作是闭关过来的。

昔年九嶷论剑之时,韦驮修为与当是陆玄便在仿佛之间,虽说韦驮修的也是金身之法,但之前便说过,佛门修行别开机杼,难说如今境界如何,若是久久不能出关,陆玄却也不好一直等下去。

了尘摇头道:“大师三年前便入静室坐关修行,一直不见出关,想来短时间内是难见得了。”

听得这话,陆玄又从了尘这里问了问韦驮的情况,得知为韦驮境界虽未做什么大突破,但法力积累,肉身修行实则所得还在了尘之上,如今闭关,正是为了破境。

得知这个消息,陆玄不由摇头,即是如此,这一回只怕是不能得见了。

于是微微一叹道:“即是如此,我便也不多待了,此番下山,本是为了自家修行,也顺带拜访同道,却还得去撞撞机缘。”

修行中人,一眼数十年,二十年不见实也算不得什么,修行大过天,了尘也没留陆玄的意思,了解陆玄如今情况,得知这位老友实则过得不错,修行也有精进,便也足够了。

于是相送陆玄走出了灵蛇洞。

见得不知何时又趴在洞前巨石之上晒太阳的灵蛇,摇头一笑,即对陆玄道:“陆兄若得闲暇,日后不妨多来灵蛇洞相聚,如今世道正乱,魔教修士大行紫府洲,正是我等需要互相帮扶之时,虽说陆兄乃是哀牢门下,更有峨眉亲近,但些许小事,贫僧想也能略尽绵薄。”

“和尚放心,我也没甚么别的去处,日后必然少不了再来搅扰的。”

陆玄笑道。

随即收敛笑容,稽首道:“珍重!”

“阿弥陀佛!”

……

即自灵蛇洞而出,陆玄也不在龟山多留,便往岳州城而去。

须臾之间,已至岳州城。

楚王府,便在岳州城内,是以相对湖广其余地方,此地依旧保持了当年的繁华,不见多少变化。

虽然气象也不比以往歌舞升平之时,到底强过其他战乱之地许多。

陆玄对此也没太多关注,倒是早先得知楚王府与白衣教的关系,心中颇有几分感慨,此番来到岳州城,除了看看威远镖局的情况,也是想着从杨思玄口中了解一些杨家姐妹的事情。

白衣教教主本就是杨云澜,自了尘口中所知道的消息,如今的白衣教教主,依旧还是杨云澜,而且还和苏游混到了一起去,也不知具体是一个什么情况。

寻得威远镖局,镖局到还是当年的模样,只是宅院和门前的牌匾都已经老旧斑驳了。

也不见几个镖师,似乎镖局已经没有了什么生意。

陆玄见此,略有几分疑惑,按着了尘的说法,白衣教如今因楚王府的缘故,已然成了俗世大教,凭借威远镖局与白衣教之间的关系,镖局不该变成如今这番模样才是,却不知其中有什么变故。

心有疑惑,陆玄也不多想,直接上门拜访。

未免麻烦,他也没走正门,悄然入内,只寻杨思玄踪迹。

费了一些心思,暗处听得几分信息,知晓杨思玄如今依然在世,正在书房歇息,于是便来到了书房所在。

感应内中一道气机,陆玄避开了府中下人,敲了敲门。

“进来!”

不一会儿,便听得一身苍老声音传来,声音虽然苍老,但还算是中气十足。

仔细一算,杨思玄如今年纪怕也是过了古稀,声音还能有如此状态,也算是不差了。

陆玄推门而入,便见一名须发皆白的老者,正在书案前练字。

老者身躯略有几分佝偻,面上沟壑纵横,显得十分老迈,不过只看行书动作,能见有力,尚且硬朗。

从轮廓之上,依稀也能看出杨思玄年轻时的几分样子。

嗯?

杨思玄写了一会儿,只听得有人进屋来,却半晌没有发话,疑惑之下,抬头看来,就见书房之中竟然站了一名五六岁的童子,顿时惊疑不已。

“哪里来的娃娃?”

杨思玄问了一句,不过见得童子神态不似寻常幼童,心中一顿。

以他见识,反应过来便察觉几分不对,话说到半,却没再开口。

白衣教如今声势浩大,自然也少不了敌人,虽说杨云澜为了保证家中清净,少有人知道威远镖局与白衣教的关系,但要是被人探听出来,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尤其杨思玄知道,白衣教中实则有不少修行之人,想要对付白衣教的人之中,这样的人自然也是存在的,而为了让杨思玄注意安全,这些事情杨云澜和苏游也有过提醒。

念及于此,对于突然冒出来的童子,杨思玄未免多想了些,觉得来者不善。

不由放下了手中的毛笔。

正想着如何应对,却听童子说道:“思玄,可还记得此物?”

听得童子口气,仿佛自家长辈一般,杨思玄心中更惊,正要问询,便见童子手中忽然多了一个盒子。

看到童子手中木盒,杨思玄先是一愣,随即想到了什么,面色微变。

上下打量了童子几眼,犹疑道:“你……你与陆前辈有什么关系?”

其实听了童子的话后,他心中实际有几分猜测,可是终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了些。

毕竟眼前这童子不过五六岁的模样,实在难与陆玄那老道士的身影联系起来。

“思玄对于修行之事可有了解,若是自云澜口中听过,当知修士之中有返老还童只说,而且我想云澜应该也与你说过我在南疆修行的事情。”

陆玄说道。

他取出来的木盒,自然便是杨燕云的遗物,之所以取出此物,也是想着以自己如今模样,杨思玄凡人之身,或许比较难相认。

“前辈?是您?!”

哪怕陆玄回答,已经确定了自家的身份,杨思玄一时半会儿还是不太好接受。

“是我。”

……

“我也从云澜口中说起过前辈修行中人的身份,只是不曾想……”

杨思玄是半点都没想到陆玄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会是这般模样。

“你非修行中人,一时接受不来,也是正常,不过修行之辈,万千法门,我这情况却也并非什么值得惊奇的事情。”

一番谈话,杨思玄才慢慢接受了陆玄如今的模样,只是心中还是少不了一些感慨。

陆玄也不着急,只等他慢慢缓过神来。

“威远镖局如何变成了如今这等模样?”

陆玄问出了自己方才的疑惑。

杨思玄闻言,微微一叹,道:“还是观燕那丫头。”

杨思玄无子,仅杨观燕和杨云澜两个女儿,杨云澜主持白衣教自不必说,杨观燕自从学了云澜传授的功法之后,行走江湖,心思也渐多了,这么些年过去,都没有成亲。

又不愿主持镖局,他年纪又大了,无力操持这偌大镖局,更因为白衣教缘故,不好再因为自己缘故给女儿增添麻烦,于是威远镖局生意干脆放下,也是无奈之举。

陆玄听得这话,一时不知说些什么是好,说来这事儿与他还有几分关系,毕竟两姐妹变成如今这模样有他很深的影响。

“前些年我对此事还是颇为介意的,不过年纪渐大,也自无妨了,云澜如今与前辈一般,俱是修行中人,听闻修行之辈,寿命悠长,她愿意怎么过日子,也是她的事情,过得舒心便是,至于观燕,有她姐姐照拂,自身安危有所保障,其余也我也不多想了。”

“至于杨家香火……我本也是母亲收养而来,杨家香火……以母亲的脾性,若是还在人世,想来于此也不会太过在意,对于云澜和观燕的选择也会支持。”

陆玄听了,倒是听出杨思玄心中实际还有几分遗憾,不过两个女儿如此选择,他身为父亲,显然也不愿为此坏了父女情分,才会不去多管。

对于此事,以陆玄如今情况,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二女如此,与他脱不开关系。

不过他倒是对于二女如今情况有些好奇,杨云澜还好说,杨观燕并非修行人,年纪这般大了,怎么也未结亲?

“云澜与观燕现在过的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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