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姐姐?”尹文笙显然也没想到,脸色变了变,看向封龄的目光充满了嫌弃和恶心,“你简直丧心病狂!”
封龄:“……”
尹文笙瞪了她一眼,又迈着大长腿下了车,站在窗外用对讲机跟谁说着什么,车窗没关,她隐约听见是在跟总部汇报抓捕情况,对方不知道说了什么,尹文笙应承了几句,转身走开了。
封龄坐在车里,望着他挺拔的背影,心里又委屈又愤怒,眼睛都要瞪出来了,警察乙怕她偷听,默不作声地摇上了车窗。
车窗缓缓映出车内的情景,待封龄看清了上面的情景时,像是被电打了一样,浑身一震,脸色“唰”的白了。
老天呐,她看见了什么?
——就在她的身后,坐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那女人低垂着头,绸缎般的黑发不自然地垂在脸前,将她的脸遮得严严实实。她见封龄瞧见了她,便悄无声息地倾身向前,将脸贴在了封龄肩上,咧开血红的嘴朝封龄笑了一下……
封龄猛然回过头,瞳孔因为恐惧而骤然紧缩,呼吸都停滞了。
她能感觉到那东西离她很近,因为封龄甚至闻见了她身上带着潮气的血腥味,混着腐臭,交织成萦绕不去的恐惧,猛然从封龄的尾椎窜上来,冻的她浑身发麻,僵着后背正襟危坐,不可置信地喘着粗气。
她不敢再看别处,只好低下头去看自己的脚尖,可这一垂眼,目光恰好落在了自己面前的另一双脚上。
那是一双女人的脚,脚趾纤长,骨节分明,脚面上猩红血迹衬着脚的皮肤愈发地白嫩,这分明是极美的画面,封龄却止不住地头皮发麻。
——车上只有封龄跟警察甲乙,又是哪里来的这一双女人的脚?
封龄浑身哆嗦,想转开视线,冷不丁看见有个东西垂到那女人的脚边,吓得封龄狠狠地闭上眼,脑中却不自觉地回荡着刚才匆忙瞥见的画面:那是一根儿臂粗的钢管,钢管的一头插着一个男人的脑袋,钢管上全是血。
封龄觉得有人冲着她的后脖子吹凉气,阵阵阴风冻的她觉得骨髓都结冰了,汗毛发炸,脑子里“噼啪”作响,她紧紧闭着眼,眼皮直跳。
她感觉有东西就悬在她脑袋上,只要她一动,那东西就狠狠砸下来,她甚至看到了自己身首异处,脑浆迸裂的画面。
封龄害怕地上下牙直打磕,舌尖抵住上颚,睁开眼想去看个究竟,于是她的目光顺着那双脚看上去,秀美的踝骨,纤长的小腿,细瘦的腰身,修长的脖颈,俊俏的脸……
封龄瞪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人看,脸上不可置信的表情足见她看见的事情有多么的诡异!
——眼前的“人”,有着跟她一般无二的脸!
怎么可能?封龄不可置信地张大了嘴,眼前这东西……竟是那个自己梦中的女人,还有那个挂在钢管上的人头,明明就是自己梦里被虐打的男人!
封龄怔忪地看着她,直到那人朝她笑了笑,继而高高扬起手中的钢管,挂着人头的钢管带着极其凶狠的力道,重重地朝她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