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给人出头也是要挑对象的,还要看自己有没有实力”
赵天宝扔掉烟蒂,然后用皮鞋狠狠踩踏着说道。
“而你就挑错了,我不是你能惹的人”
用胸前的手帕擦拭了一下手掌,赵天宝再次用他那标志性的俯视眼神看着场内的李衡轻蔑得撂下一句:“别下重手,先打到他认错”
立时场中除了刚刚倒下的三个人,剩下的七八个人便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围将上来,虽然这家伙刚刚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但毕竟现在他们在人数上占据绝对优势。
依靠着数量优势带来的勇气他们便不惧眼前这个看上去平平无奇的年轻男人。
这些催债团伙成员,都是赵家收来的社会人士,有不少都是类似程威这种,未成年时就经常混迹各种社会场合,从小就有许多打架闹事的“光荣事迹”。
这些家伙一方面体力好,混混经验足,另一方面又没有其他生存技能,用来当做工具打手再合适不过,甚至就算出事了,因为他们劳务关系本身的不合法性,赵家连工伤费都不用出,完美的用完即弃道具。
而他们自己却沉浸在赵天宝营造出来的“社团”“帮派”氛围中难以自拔,梦想着所谓的“两肋插刀”、“忠义无双”为他们卖命做着无谓且违法的蠢事。
就如那程威一样憧憬仰望着赵天宝这个“顶头大哥”。
此刻,这所谓的战斗力便在一阵阵无意义的吼叫和怒骂声中朝李衡涌来,以尽他们那无比愚蠢的“忠义”。
他妈的为什么不老实啊!区区老农民居然敢反抗我?
抄起铁锹怒急眼的他抡圆了便要朝陆伯那里挥过去,而在此刻一向怯懦的陆成飞便做了理所当然的事,他直接撇下行动不便的老爸自己躲开了!
而身处乱战中的李衡眼观六路,自然也捕捉了到了这个信息。
而那样的结果就是——死!
像他这样的人是绝不可能有“一报还一报”的觉悟和思想,被我压倒凌虐的人居然还想报复我?这怎么可能?怎么可以?他妈的你们就应该被我踩在脚下,被我肆意蹂躏才对啊!因为老子生来就是上上等人,你们这种又穷又弱的东西怎么配凌驾在我之上!
于是因为这极度偏执自私且狂妄无解的性格,此刻的他便非常的怒,狂怒!暴怒!
可是即便暴怒至此,似他这种人仍旧敌不过骨子里那欺软怕硬的本性,本能地他便不敢再次靠近李衡那里去报复。
但那是火力全开的情况,而在这种催谷全力的模式中李衡要同时对付七八个人可能就没法精准的控制每一击的力道。
灰头土脸的赵天宝连滚带爬得站了起来,一身名贵的西装皮鞋还有那块价值上万的尤格妮妮丝绸手帕全都变成了抹布一般肮脏恶臭。
打群架,是个讲究技巧和套路的高深玩意。
说着他便要行不耻之事,右手从墙角摸了个铁锹慢慢靠过去,他就要靠着手下人缠住李衡的时候给他一击闷棍,然后享受对方倒下去那瞬间的感觉。
仅剩的几个包围着他的打手也不知发生了什么,只感觉一股巨大的危机刚刚从他们身旁瞬息穿过,所幸那危机并没有降临在自己身上。
所以李衡目前仍需留手,他的大脑在冷静得思考计算着,渐渐地他已经能够适应这种乱战下的节奏,他反手一击手刀斩在侧面杀来的一个皮衣男左肩上,立刻便听到对方惨烈的叫声然后无力得瘫倒在地。
哐当、噗通——
如非必要,他暂时还不想杀人。
毕竟杀人就会犯法,而法律是这个社会运行的基石之一,随意撼动这种基石,必然会招来社会建筑这个庞然大物的反震。
直面这种这种震击,需要无与伦比的觉悟和实力。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虽然几乎没怎么受伤,但这对他而言就是不可接受的痛苦!
这就是他一贯的思维,一向只有自己让别人吃瘪打滚,怎可能有让自己吃亏的时候??
混战一触即发,多对一的打斗往往是没有太多章法可言的,并不能如电影里放的那样有条不紊拆招化招挨个击退。
目标几乎立刻就选定了,他满身污秽也不去管了,只是手里紧握着铁锹把便冲着还在一旁的陆伯。
眼见这一幕,在旁观战的赵天宝也不由得暗暗心惊,暗道这竟是个练家子。
“呸呸呸……他妈的!他妈的臭狗逼!艹!”
这个距离他以全力冲刺也无法赶在赵天宝行凶前阻止,所以可用之法便仅剩下一个。
但是他很快就再次浮起笑意:“练武的?能打又怎么样!老子就喜欢看你们这种高手吃瘪啊!”
然而这种小动作立时便被李衡捕捉到了,只是挑了下眼皮他就明白这狗种打的算盘,于是就在赵天宝靠近的瞬间他猛然发力将一直缠在身后的一个打手轰出去正好撞在上来偷袭的赵天宝。
是的,自混战开始后李衡面色始终凝沉,更多的动作都还是招架,没有真正意义上展开攻杀。
实际上,这些人打混架的时候很多时候都是这样以人数差优势,直接扑过去随便拳脚加身就能将对方打倒在地,然后就是单方面的凌虐。
在他的世界里自己是绝不能受辱吃亏弱势的,只能由自己压倒踩踏别人,这才是他的世界的真理。
至少这老东西看上去最弱,而且一切又都是因他而起,要是他老实听话老实签字也不用费自己的工夫了。
瞬间他的瞳孔收缩,目光变得冷冽杀气毕现:“找死!”
他们唯一值得称道的大概便是在普通人里面还算不错的战斗力了吧。
毕竟群架如果再上升一些的话,就是——战争!
现在的李衡体魄高达一百四十多,单论力量少有人类可与之匹敌,以一敌十并不在话下。
李衡猛然一记正拳轰出击打在空气中。
猝不及防的一下直接给他撞翻过去,连滚带爬得在场地上打了好几个滚,甚至撞翻了散养在场地边上的鸡笼,弄得浑身上下又是灰尘又是鸡毛鸡屎。
“求死之人,便是挡也挡不住”
那么,要平息这爆裂的怒气,他便只有向更弱的人施去暴力,以释放自己的郁结之火。
先是铁锹落地的声音,然后便是双膝无力扑倒在地的声音。
赵天宝的胸膛在刚刚一瞬间震起了一个诡异的弧度,下一刻他的口鼻顿时溢血不止像被掘开的田堤,眼神也紧跟着涣散。
李衡冷漠得缓缓收拳。
十步之内,天下无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