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圣明。”
一下早朝大臣们蜂拥而至,围绕着朗逸景。如今还有谁敢不上前讨好。
“王爷,哎呦王爷如今可是春风得意啊!”
“王爷,不如到下官家里坐坐?”
“王爷,醉红楼下官都安排好了。”
这位可是真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皇上一个早朝全是听的朗逸景的意见。事事如愿。
怕是谁在说什么脑袋先摸摸在不在。可是就是有人躲着还是旧识。
“严大人,可否王府一聚啊?”
正走的急的严格愣生生的没了力气,只得转过头来。
“王爷诸事繁忙,不易叨扰。”
说完就想着脚底抹油,可是哪里这么容易。
朗逸景扒开人群走近严格,明显就是不打算放人走。
“不叨扰,来人啊!请严大人过府。”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说是请其实就是架着去的,但是谁又敢说什么?只能庆幸架的不是自己。
王府内还真摆着酒席,但是却是朗逸景一个人的。严格被五花大绑跪在朗逸景旁边。
“严格,严大人。本王有件事压了许久,还是想问问你。”
“当日你请本王的大哥过府一叙,次日本王的大哥就躺护城河了,你是不是该给个解释。”
本以为严格是的软骨头,不晓得却是一根筋。可能也是自知理亏咬舌自尽了。到也是知晓等待他的不过一死。
“扔护城河里。”
暗卫们倒是动作麻利,扛起来就没了身影。院子里的家奴也给力。顷刻间打扫干净,仿佛没任何痕迹。
只有管家多了句嘴,似是他还能说句话。毕竟白发苍苍,大概是朗逸景父辈的人。
“主子啊!扔护城河是不是太过明显了。”
朗逸景扶着老人家坐了下来。原来这酒席是为这个人准备的。
“徐伯,你可是看着我大哥跟我一起长大的。这今儿你大寿还不给你干儿子报个仇。”
徐伯大笑起来,眼里也留了泪。
“这个贺礼,好。”
饭还没吃上几口,竟是闯进来了官兵。
严肃带了一队人马过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抄家。
“王爷,我弟弟呢?”
朗逸景拍了拍徐伯的肩膀示意继续吃饭,眼瞅着不想搭理。
“王爷,如今你的军队可在我的手里,别人不知道你被皇上惦记,我可是知道。别忘了你终究是异性王。”
也许不提还好,这一说清楚场面就不好看了。
朗逸景不过一个抬手,本来看似剑拔弩张的将士,一个个剑指严肃。
“你怎么就是没有自知之明呢?你也说了是爷的军队,爷的人岂是你能指挥的。”
严肃一把被按在了地上挣脱不了,被狠狠揍了一顿,场面相当好看,只是过于残忍。
“朗逸景你若是杀了我,皇上定会再次怀疑你的。你别胡来放我一命,我全听你的。”
倒是没想到这个严肃还不如他的弟弟,至少有些骨气,原来软骨头不软,这却是个假把式。
“是,是皇上让夺你的权的,不是我。别杀我”
朗逸景轻轻一笑,又是玩世不恭的样子。擦擦嘴像是吃饱了。起身随手接过来一把剑。
“若不是你在那里蛊惑,他怕是下不了这个决心。”
“爷就是要你死,正好跟你兄弟做个伴多好。”
血溅一身,更是给朗逸景的一身白衣添了几分颜色。好似红梅初开,竟是几分残忍的美。
若是宋诛在此定会觉得,什么余跃,朗逸景他们本来就是同一个人。只是一个善于隐藏,一个不削于隐藏。
而今日结果不过是护城河里多一人而已,他的结局将士们都看透了。
处理了两个叛徒,朗逸景还是刚才的玩世不恭样子。只是吩咐却是不容有失。
“你们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爷当初教的怎么训练,原来的样子继续练。别让人察觉军营没有主帅。”
“以严肃的名义上一份折子,就说他家弟严格太过顽劣,让他拉营里锻炼去了,望早日替皇上分忧。记住字迹一致。”
宋诛在阁楼里左等右等等不到,看来今夜是不会来了。按理说那家伙早上下查朝就应该开始反击了。怎么到现在还没动静。
等着等着就坐着睡着了。
朗逸景提着两坛子酒,坐在了一座荒山上。这里有一个孤坟。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这竟然是一个王爷的墓。
因为死的不吉利,所以当初大臣们一致认为不应该大肆操办,最后就选了这么一个高地埋了,以免冲了皇上的帝位。
“大哥,当日严氏兄弟诓骗于你,害你丧命。弟弟给你报仇了。”
“大哥,害你的人。弟弟一个都不会放过,一个一个来。还有父王的死,弟弟也会要个说法。如今一切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不过弟弟想好了。”
朗逸景自己在这孤山上坐了好久,一直从中午坐到了午后。又是回王府安排了一番。只是这件事怕是要坏一个人的名声了。
终于在宋诛要进入深沉睡眠的时候,这个男人来了。
“诛儿,这是在等爷,还是皇上呢?”
迫不得已睁开眼睛的宋诛,看着近在咫尺的人。他怎么怎样都这么养眼呢?
“混蛋,除了你谁还敢让我等。”
朗逸景微微弯着腰,差点就亲在宋诛的脸上。宋诛一瞬间羞的趴在桌子上。从指缝溜走的目光却看到了,朗逸景衣衫上的血。
“怕是要诛儿帮个小忙。”
像是精心点缀的红梅,宋诛却知道他亲自动手杀了人。能让他动手的不一定是厉害的人,但是一定是恨极的人。
“你的事,就是宋诛的事。”
朗逸景看的出来,宋诛肯定猜的到他今天都干了什么。这种默契不需要解释。
“诛儿,就做一回妖妃如何?”
宋诛曾说要他后悔,励志做妖妃。没想到是这样去做的。
“什么?”
宋诛疑惑不解。
“诛儿,爷承认如今的皇上在百姓眼里是个好皇帝。但是却不是个好主人。他所疑心之人,哪怕是世人公认的忠臣良将也必杀。”
“幸好不是乱世,若是乱世他第一个抛弃的就是百姓。也许是一座城,也许是数座。”
这是在给她解释,可是她想听的不是这个。不是说喜欢她,难道还是假的,要不然怎会让她做这种事。
“主人,不要生气。浮屠不会让人伤害到你的。”
她若是跟皇上当着大臣们的面,颠鸾倒凤披头散发。日后就是朗逸景登基,她也在没有资格站在他身边。
“这就是你所说的小忙?”
世人都容不下她,怕是死法都给她想好千百种。
这次连浮屠都看不下去了,但是宋诛还是忍了。总有天朗逸景会哭着喊着,痛诉今日所为。
“即是你所愿,我允了。”
“摄政王,请回。”
朗逸景急切的想,给她承诺,还来不及说。宋诛就已经下了逐客令。
宋诛第一次眼睛里没有了朗逸景,朗逸景只当是宋诛生气了,却不知道他结束的是这一世与宋诛的最后一句对话。
不过短短半年,百姓口中的皇帝变了个样子。兴许也是哪个嘴上没把门的官员说了出去。
贵妃娘娘跟皇上一起上朝如胶似漆。大殿之上坐于皇上腿上毫无顾忌。大臣们多说一句就是一顿板子。
这话肯定私底下也有朗逸景的手段。
朗逸景虽然成了每日都能看到宋诛,却是对着皇上千娇百媚的宋诛。魅惑人心的宋诛。
与他在无半点话的宋诛。
高楼已空,宋诛封后。他在也寻不到她单独的身影。她总是多人环绕。
传的多了竟是连她在后宫,豢养男宠的都说的煞有其事。但是他知道她不会。
对他不在是恭贺之声,多的更是让他这个摄政王大义灭亲。杀了妖后。
终是他以清君侧之名逼皇帝退位,可是后宫之中三千佳人在寻不到一个宋诛。
一个偏僻的地方,这个地方是她住了很久的地方。皇宫最高最美的地方,也是皇上对她的用情。
宋诛化着最妖艳的妆。身边站着帝位不保的皇上。他曾经有多辉煌,如今就有多狼狈。
“诛儿,可愿陪朕去死。”
可是宋诛这辈子,估计辜负的只有他一人。她动手抹去帝王眼角的一滴泪。
“好。”
也许如今死了,才会让朗逸景知道他到底对她爱了几分。毕竟这辈子他冷情,动心不易,动情很难。
最终倒下的是帝王一个人,宋诛第一次没有拒绝他的拥抱。
“为什么?不是说一起死。”
明明两个人都饮下去了那杯酒,可是吐血的只有他一人。是...是那些糕点。怪不得刚才他一直喂她吃。
帝王终是忍不住倒在宋诛身上,也就随意的靠在宋诛的肩膀上说话。
“朕其实早知道你是他的人,可是朕就是下不去手,朕喜欢你哪怕你处处骗朕。朕还是喜欢。”
“可惜朕这次不要你陪着朕死,只有活着的人最难受,活在悔恨里的人最痛。好好活着宋诛,这辈子你欠朕的。”
“朕的名字,帝陵。”
宋诛第一次,第一次死命的抓住这个男的,可是她终究拉不住这个高大的男人。他就这么倒了下去。
“不要,不要死。活着,不做帝王也可以好好活着。不要离开。”
宋诛不明白她的伤感从哪里来,好像万年前就存在,心口很疼,痛彻心扉。她这是怎么了。
这本就是她料想到的结局不是吗?本就在意料之中。
活着的人最痛苦...她的那些梦是不是有他的身影。到底是不是他,与薛嫡陵神似的他。
三日后众人才在这个偏僻却极尽奢华的地方,找到了皇帝的遗体。服毒自尽是他一生的结局。
“你可知,皇后娘娘去了哪里?”
“回禀摄...政王,娘娘说...说想家了。”
朗逸景笑了,果然这个女人离不开他。可是当他穿上他早就准备好的龙袍,回王府找宋诛的人却回来了。
“回禀摄政王,娘娘...娘娘没有回过王府。”
看着这绝美的凤袍,终是苦笑了一下。他早就想好了对策,她的新身份,她的家族全都安排好了。
可是人却不见了。
朗逸景最后也是一个人登基的,他的凤位空闲,他的身边没有一个女子,这世上从此在没有一个女子如此爱他。
一个极尽奢华的大宅子,风止戈急的头都大了。
“姑奶奶,算我求您了,我给你钱,给你好多钱。你能不能就当是积德行善了。您走吧!这满大街都是让活捉妖后的告示。”
“你总躲我这里也不是办法不是?虽说我表弟如今成了皇帝,我这身份也水高船涨了。但是每次看他那眼神我都害怕。”
“要是他知道你躲这里,非扒了我的皮不可。你要不就回皇宫去,要不就拿着钱跑路。”
果然她这个师兄几辈子都是富贵命,但是总跟她身边的人有牵绊。这线既然是她牵下的。那这次她也用用。
“他早就知道我在这里。我去睡了。”
风止戈一头雾水,不可能啊!要是早就知道,还不给她带皇宫去。还留他这里干什么。
宋诛知道外面的告示是逼她就范,但是她就等他来请她。这辈子非让他低下那高贵的头。
他不来,一是有愧,二是有怨,三是怕。
愧对于她的深情,怨她狠的下心离开。怕她不在回头。
其实只要他来,她就会跟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