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不想起来,而是我的身体我已经控制不住了,好像我的灵魂已经和躯壳分离开了,他们各自为政,只剩下中间无助的那个所谓的‘我’了。
尽管我努力地想控制着身体去做事情,“有人在吗?帮一帮我。”
门忽然被推开了,我的心里一阵窃喜,终于肯有帮我的人来了,就看到进来一个风风火火的丫头。
“坏了,坏了,忘了鬼见愁临走的时候嘱咐我的话了。”那个丫头不是别人正是曾婉。
可是她却穿着睡衣,脚上还拖拉着一双拖鞋,一看就知道,着急忙慌的样子,都是健忘惹的祸。
曾婉进得屋来,二话不说冲着我的脸蛋子就是一顿耳光子,看着她那咬牙切齿的样子,就知道是使足了劲儿,“我打死你个青头鬼,我打死你个青头鬼。”
还别说,我也成了贱挨是了,曾婉打得越狠,我就感到了越舒服,心里反而有一种让她不要停手的想法。
打了一阵子之后,曾婉宛若白皙的小手也都变得红彤彤的了,同时还在不停地颤抖着,镜子里的我也成了一个猪头了,臃肿的脸蛋子却是一副绿头青的颜色。
曾婉已经竭尽全力了,就连手都打肿了,“还不走,你还挺顽固的。”一张辰州符,上面画着祈福咒,被贴在了我的额头上面。
顿时我就清醒了大半,只见一个青头鬼从我的身体上面重重的甩了出去,“你多管闲事,我不会善罢甘休的。”
青头鬼气氛异常的手指着曾婉恶狠狠的说道。
“行,不服气是吧,看法宝。”曾婉说话间,又从腰间掏出来了一面小镜子,只不过上面刻画着太极阴阳鱼的标志。
青头鬼一看大事不好,慌忙连滚带爬的逃跑了。
这个时候的我已经是完全明白过来了,“曾婉,你在这干什么呢?”
“哎呀都是我不好,忘记了鬼见愁当时提醒我的话了。”曾婉高兴地流出了泪花,“差一点就让你和我阴阳相隔了。”
我勒个去,有这么严重吗?还阴阳相隔,那不是意味着我已经死了吗?
“刚才你的魂魄已经在去黄泉的路上了,要不是鬼见愁飞鹤传书我差一点就险些酿成大错了,记住了鬼村你是绝对的不可以再回去了。”
一只千纸鹤被送到了我的手上,虽然已经被打开了,可还是看得清折叠的痕迹,只见上面写着,‘薛魂已在黄泉路上,速去搭救,方法如上’。
“刚才的巴掌疼不疼,那是在招魂,看。”曾婉调皮的将红肿的手掌让我看,只见上面画满了天师招魂符咒,“那个青头鬼是你的亲戚吧,跟你那么亲热,哼。”
我怎么知道他和我什么关系?还亲热呢,真是见了鬼了,谁会和鬼亲热有病啊。“鬼见愁是如何得知的?”
一脸疑惑的我,非常的想知道关于他们为什么宁可愿意和曾婉交流关于我的事情,也不愿意同我透露一星半点的。
“你以为鬼见愁真的像你所说的那样,就是一个老鼠眼,鼠目寸光只为钱的主儿?才不是呢,要不是为了你……不说了,鬼见愁不让我说,那是天机不可泄露。”曾婉说到了一半的话,像是有什么顾忌有憋了回去。
不可以再回祖屋了,那么我的秘密一定就在那里了,而且我也已经知道了族谱的秘密,看来这都是天注定的,我不会长寿的,要不恩师也不会为了我不惜折损了自己的阳寿。
“好了不要瞎想了,一定要等道士回来再做定夺。”曾婉看我思虑繁多,来宽慰我的心。
“道士?”
“昂,就是终南山的那个道士。”
“啊呀,我都吃醋了,你谁呀,为啥老鼠眼什么都跟你说,就是瞒着我呀。”我都快哭了,这也太没天理了,就因为曾婉是一个模样俊俏的小妮子吗?
“好了好了,你也被那些索命的怨鬼纠缠的不清了,先休息休息养养身子吧。”
‘咯吱’门响了。
“谁?”曾婉警觉地问道。
“警官,是我,我苏文全。”
“出来,鬼鬼祟祟的干什么?你这三更半夜的不睡觉,有什么话明天到警局里面说去。”
“不是事情挺急的,我要是不来吧,怕误了你们的大事。”苏文全很难为情的说道。
不过在他说话的时候,我倒是仔细的观察了他的脸色,还是和以前一样,像是在做着什么手脚,有一种隐秘欺骗的感觉,也许这个人就是长得这个猥琐样吧。
“那就赶紧的说吧。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呢。”
“这个给你。”一个布娃娃被送到了曾婉的身前。
当曾婉看到这个曾经令自己受到了惊吓的布娃娃的时候,立刻下意识的蹦了起来,并且还吃惊的小叫了一声,‘啊!’
“原来是你搞的鬼?”曾婉忽然变得有些怒不可赦了,一把揪住了苏文全的脖领子,恨不能狠狠地扇他几巴掌,要不是因为打我打的手法肿了,估计早就动手了。
“你别生气啊,我什么都不知道。”苏文全一脸无辜的神色,而且还显得有些可怜,就是可怜,一种非常非常被冤枉的可怜相。
“你不知道,为什么拿着这个来找我?”
“你看吗,不做调查就要发脾气,难道你们警察都是这个作风吗?”也许是气坏了,苏文全顶撞了几句。
“看什么看……”曾婉的声音伴随着目光所及之处,戛然而止。
我也好奇的爬了起来,看到了那个布娃娃的后心上面赫然写着‘曾婉’两个大字,并且在整个布娃娃的前心还有后背等处,都标有特殊的红色的小圆圈,懂行的一看就知道那些都是朱砂的颜色。
怎么说曾婉也算是更我们混了一段时间的了,也多少知道一些玄门之术,看着巫蛊的布娃娃,心里直发毛。
“他们一直在诅咒我,想让我死?”就在这个死字还没说出来呢,我赶紧的上去用手捂住了她的嘴巴。
“不能说,此言一出,必成恶果。”吓得我冷汗迭出,再回头看苏文全,却是踪迹全无。
奶奶个熊的,刚才光注意这个布娃娃了,没有留神那小子的动静,叫他给溜了。
“不要着急,跑了和尚跑不了庙,咱们天亮了找他去。”我本想不要让曾婉中了激将法,这个小妮子就是宁折不弯,你来硬的他更狠。
可是曾婉就像是中了邪似得,不顾一切的冲了出去,“站住别跑,把话说明白。”
我一想坏了,曾婉八成是因为我的原因惹祸上身了,那些玩意儿把愤怒全部的积聚在了多管闲事的曾婉身上了。
“等等我,小心危险。”我也紧跟着跑了出去。布娃娃却被我不留心丢在了屋子里面。
当我跟了出去之后,却发现外面到处都是等待秋收的玉米,四通八达的道路,也不知道苏文全跑哪里去了。
可是曾婉因为职业的缘故,蹲着身子在地上看了半天,“小白波浪纹的胶鞋印痕,苏文全往这里跑了。”
我一看当时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很明显的这就是诱敌深入吗,那些脚印就是有意而为之,谁会使劲儿的往下跺着脚走路呢?
“别上当了,傻妮子他就是有意引导你过去呢。”我努力的阻止曾婉不要办傻事。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我受够了,这样的欺负我,都骑到我的头上拉屎了,昨天还在局长的家里面出现了我的内衣,被那个死三八大闹了警局,搞得我和局长那么狼狈,原来是有人故意的作弄我啊。”
曾婉依旧是气呼呼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说着,接连几天诡异的怪事连续发生,曾婉的内衣居然还都带着她的亲笔签名,上面还有暧昧的语言,一看就是留给局长的贴心话。
这次又蹬鼻子上脸的,找上门来了,怎么能让曾婉心平呢,于是我也干脆舍命陪君子算了,沿着苏文全故意留下来的脚印,追了上去。
结果我们又是稀里糊涂的回到了鬼村里面,可是当时我们都没那种感觉,还以为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呢。
黑灯瞎火的,脚印忽然就消失了,没有留下一点的征兆,“这回抓瞎了,人找不到了,咱们还是回去,明天直接到他家里去,反正苏文全又跑不了。”
“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我为了谁,不也是为苏爷爷找出真凶吗,他爹没火化,爱我什么事情了,还不是他们家的那些破烂事儿吗。”越说越气,越说越委屈,我也只能是跟着敲边鼓,不住的说,对对对,是是是。
就在这时,月光下,出现了一个大腹便便的女子,只见她穿着宽敞的红色的裙摆,穿过了一片玉米地,直奔一排房子而去。
这么晚了怎么还会有孕妇出来走动啊,就算是为了生孩子做运动也不符合常理啊。于是在怀疑之中,我们都禀住了呼吸,偷偷地跟在后面观察着。
隐隐约约之间,我似乎看清楚了,我勒个去,这不是我们村子外面的坟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