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忠信能够想得到,有了这样的一个因素,苏联想在欧洲这边轻易地搞到钱的可能性就不是佷大。
世界上很多发达国家都有钱,但是,要他们把钱借给苏联方面,那是一件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苏联这个庞然大物,别说是欧洲临近他们的这些发达国家了,就是美国那边也一样,对苏联都有着一种强烈的戒心。他们是资本主义国家,而苏联和中国都是社会主义国家。
因为国家的性质不同,资本是轻易不会向哪里流动的,一旦发生个什么风吹草动,甚至把本钱都会陷进去,想要都要不回来。
在大多数欧美国家的眼中,苏联的那些老毛子不是什么好东西,是另类,他们哪怕是对其他国家进行扶持,也是不会对苏联扶持的,他们只会在外围不断地蚕食进攻苏联,希望这个庞然大物倒下。
世界上的石油在这个时候忽上忽下大幅度波动的最大原因,都不是出产石油在发生战争的两伊,而是苏联的石油。
只要苏联的石油出口量一放大,无论市场上是不是短缺原油,都会突然之间就冒出来无数的原油,让石油的价格一下子就跌下来。
这些呢!都是那些欧美国家达成的一种协议。用这样的一种方式来制约苏联的发展。
他们就好像是一群围在羊群外面的狼,只要是羊稍微有一些松懈,那么,他们就会从里面掏走一只羊。
巴姆洛夫斯基有些愣愣地望向了李忠信,他心中这个时候掀起了滔天巨浪。
他看着李忠信的眼神,就好像是看到了一只妖怪,他从来也没有想到过,作为苏联对外为数不多的掮客,他在谈判当中,一直有着一种优越感,一直能够掌握场中的主动。
可是,到了李忠信这样的一个看起来就是孩子的家伙面前,他感觉到他无论如何努力,他也是抓不住这种节奏,仿佛李忠信能够看穿他的心思,能够掌握他的命脉一般。
他觉得,李忠信总能够在不经意间就给他狠狠地来上一刀,什么地方不舒服,李忠信就往什么地方扎。
“石油的下降问题只是暂时的,可以这样说,石油这种产品,从诞生到现在这个时间,一直就是涨涨跌跌,现在看起来人们对于这种东西的需求量不是佷大,但是我坚信,今后在汽车迅猛发展的时代,石油将会重新回到高峰时刻,毕竟这个东西是无法再生的。”巴姆洛夫斯基陪着笑慢慢地解释了起来,他也是想通过他说的这个事情,看看李忠信那边有什么反应。
“您要是这么说的话,那就没有什么太大的意思了。石油下降已经成为事实,你看现在的石油期货的走势,已经走到了一种什么地步。现在两伊战争进入最白热化的阶段,石油都没有丝毫上涨的想法,也就是说,石油还处于一种下降通道,至少在几年之内不会有任何的起色。如果说忽悠我购买石油的话,那您就不用再说了,因为我没有购买石油的打算。你要知道,我们国家现在的石油也在出口,我所在的黑省,有一所叫做大庆油田的地方,那里每天都在不断地生产原油,不断地向国外销售,我们那边自己都卖不出去,要那么多石油做什么?”李忠信神色肃然地对巴姆洛夫斯基说了起来。
在这个时候,李忠信把心中的看法说出来,也是打消掉巴姆洛夫斯基想要用石油换外汇这种事情的想法。
李忠信心中有本账,1985年,在西方各国的怂恿下,中东各个石油国大幅度提高了自己的石油产量。尤其是沙特最为变态,硬生生把自己的石油产量提高了两倍多,这就造成了石油价格的疯狂下跌。
沙特等中东石油生产大国基本上都是财大气粗,而且他们开采石油的成本要比苏联开采石油的成本便宜很多,苏联出售石油获取的那点利益甚至还不够开采的费用,换句话说苏联在这个时候是一直在赔本卖石油。但是不卖又不行,国内的工人需要工作。因为苏联每年还有进口几千万吨粮食,粮食的大量进口需要苏联出口石油来换取。
忠信三井银行那边,李忠信对小村惠香下达的命令就是,在石油期货上面,无论到什么时候,都需要做空。
因为资金量大,在油价暴跌一段时间以后,可以出一部分货,如果继续下跌,那么,就暂时不动,如果石油期货上涨起来,那么,在达到百分之五以上,就开始继续空仓,空仓的数量能,要加倍。
可以这样说,李忠信和欧美那些发达国家的目的一致,那就是打压石油的价格,现在这几年石油的价格,没有更低,只有最低。
这个时候,欧美那些发达国家对于苏联现在的经济很是打压,因为他们看不惯苏联人的那些做派,更不希望苏联继续向好的方面发展。
在他们眼中,这个时候的苏联人平均的实际生活水平远高于大部分国家,很多国家里许多人连学都上不起,病都看不起,房子住不起,这些和苏联根本不能比。
而苏联全民免费教育,全民免费医疗,免费住房,免费水电,几乎人们没有什么太多的日常开销,生活和幸福指数相对较高。
因为全民免费教育,苏联这个时候大学生在人口中所占比率,在整个世界上属于最发达之列,不仅是数量上,质量上更是西方国家望尘莫及。有世界上最出色的艺术表演,门票价格却是最低廉的。乘坐飞机只要几十卢布,比其他国家做汽车都要便宜。
宣扬资本主义制度比共产主义制度好的国家,把这些事情看在眼中,直接就把苏联当着了眼中钉肉中刺,这个时候有打压苏联的机会,必须狠狠地打压。
李忠信的心中有数,后世的苏联经济崩溃、国家解体,其实质是苏共内部权力斗争引发的内乱。所谓的苏联经济崩溃,实质是苏共权贵瓜分公共财富造成的动荡,根源不在什么计划经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