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至于这个背黑锅的人选,宫耀祖也早已想好了。于是他故作垂头丧气的说道:“爹,你别生气了,那同窗有大来头,我们惹不起。“
宫健大伯听儿子这样一说,反而更是气恼:“什么人我们惹不起?我们还不能去私塾中找先生告他一状,他们这样简直就是毁人前途。可不能这么轻易的放过了。“
看来他爹的反应,和自己预期的一模一样,宫耀祖算是彻底的放下心来。接下来他快步走过去,劝慰着自己爹娘不要如此生气。他说了很多好话之后,在宫健大伯和大伯娘再三的追问之下,宫耀祖这才吞吞吐吐的说道:“就是私塾里的先生,也是得罪不起那位同窗的。“
一听自己小儿子这样说,宫健大伯和大伯娘倒是立刻犹豫了起来。在他们心里,私塾里的先生那可是顶顶厉害的人了,是他们认识的最大的人物了,如果连那样的大人物都惹不起那人的话,那自己夫妻两个简直就更不要提了。
宫健大伯仍然没有死心,他不服气的继续追问:“耀祖,你别怕。这种有损阴德的人,不会有好下场的。你倒是跟我们说说,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头?怎么你们私塾里先生,都要怕他不成?“
宫耀祖也知道,自己父亲这样问就已经是,熄了去找事情讨公道的想法了。他只是不甘心,一定要知道,那所谓的仇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于是宫耀祖也不再打哈哈的直接说道:“那位同窗就是田记的管家的儿子。“
果然,一听到自己儿子说这事情是关田记,宫健大伯和大伯娘两人立刻气焰全消,闷闷不乐的坐在那里。
在这十里八乡的谁不知道,镇上的田记那是个庞然大物,别说他们这种小小的老百姓,就是这官衙县官都是惹不起田记的。
而现在,自己小儿子说田记的总管的儿子,由于眼红他读书好,而用计把他关了起来,导致他根本没有参加这次的童生考试。宫健大伯和大伯娘就感到一阵气闷,自己还真是没有办法,找这事情的作俑者算账。
可是就这样,看着自己小儿子白白错过了这么一个好机会,宫健大伯和大伯娘不由得唉声叹气。
看到自己平安的过关,宫耀祖心中一阵的了然。他就说,自己头脑这么聪明,怎么可能想不出办法,应对自己爹娘呢。
但表面上,他也装出一副心灰意冷的样子说道:“唉,要是一般人,我肯定要把状告到先生那里。可是对方是田记的人,即使我真的和我那先生说了这件事情,先生也是没办法惩罚那人的。”
宫健大伯低头并没有吭声,在他心里也是清楚,自己这边还真是没有什么势力,可以让私塾中的先生惩罚田记的人的。
而宫健大伯娘不满的一撇嘴,她气愤不已的说道:“怎么能这样呢?你们先生怎么能如此偏袒那个坏人呢。我们耀祖那可是文曲星下凡,这次肯定能够通过考试。怎么着,也应该让他小子,赔偿我们的损失才行。”
宫耀祖都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戏演过了,怎么自家娘亲这么不上道,而反而又一次说要找先生,还要什么赔偿?如果真按她说的去做,那自己这出戏不就露馅儿。
可是他也不好跳起来拦着他娘,毕竟,他爹可还在旁边看着呢,要是这戏演得假了,让她爹看出了破绽,那自己就是前功尽弃了。
好在宫健大伯的理智尚存,他看着旁边气愤不已,瞪着眼的婆娘,她现在一副一定要抓到坏人,让他知道厉害的模样。宫健大伯还感到一阵无语。
于是他厉声喝道:“你懂什么,那是田记。人家就是不动手指头,看你一眼,都能把你这个小蚂蚁碾死。”
被自家男人训斥的宫健大伯娘先是愣了一下,可紧追着她又开始哀嚎:“哎哟,天杀的,这可是我们耀祖的前途啊,我们耀祖可是当大官的呀,这样没良心的,天怎么不收了他去?”
宫耀祖此时是满头的黑线,他娘怎么能够发出这么聒噪的声音,炒了他的脑仁儿都在疼。
宫健大伯明显也受不了,自家婆娘那魔音的攻击,他一拍桌子,厉声吼道:“行不行了,你这个婆娘就知道瞎号。今年这是没办法了,耀祖算是错过了这次考试。
这人我们还惹不起,那这样就算了。只能让耀祖再努把力,明年一定要通过童生考试,等到耀祖真当了大官,那田记怎么着也要忌惮我们几分,到那时,耀祖在收拾他那一个管家的儿子,也就不难了。“
宫健大伯还是非常有理智的,他知道现在根本没有办法,对付田记的人。但是等到宫耀祖当了官之后,自己也就有了倚仗,那时候再收拾他一个总管的儿子,应该也算是可以了。
不管怎么说,今年的童生考试错过了,但既然私塾里的先生都说了,耀祖一定能够通过考试的话,那明年小儿子肯定能够取得功名。
听到宫健大伯这样一番话,宫耀祖都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了。自己这一关算是过了,可是头上的紧箍咒却给他戴上了。他爹的意思很明显,今年这事儿就算是糊弄过去,可是明年他一定也要通过童生考试才可以。
宫耀祖不由得心头一阵烦乱,他拿什么去参加童生考试?难道真的跟考官去说,俺娘说了他是文曲星下凡,那考官就能让他通过考试吗?
想想宫耀祖都觉得一阵头疼,可是他却表面上,不能表现出任何的不满,反而要表现出信誓旦旦的样子,保证自己明年一定会通过考试。
宫耀祖的心也是累啊。先不管了,反正这还有一年的时间,到时候自己怎么着,这聪明的脑瓜也能想出办法应付爹娘。
而且从他进门到现在,从他爹的反应可以看出,看来他爹还不知道,自己上次拿走了那三亩地地契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