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宫健大伯娘所说的那个最低价,那也是二百九十八文,就是她只卖二百文钱,估计也没有人愿意,舍弃明码标价信誉保障的田记杂货铺,反而买这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妇人,从她手里的这么把菜刀。
随着时间的流逝,宫健大伯娘的心里也是越来越是焦急。她不由得开动脑筋,想方设法的,想要把眼前这把菜刀卖出去。可是即使她已经把价格降到了最低,到了她心中的那个底线了,却没有人动心买走她的这把菜刀。
宫健大伯娘不得不开始怀疑,是不是这市场里的人都太穷了,或者是因为到了下午,市场里买东西的人都少了,所以她这把菜刀才卖不出去。
从她开始摆摊卖菜刀开始,宫健大伯娘心中焦急,就开始拔着自己摊位附近的青草。
此时她周围几米范围内的青草,都被宫健大伯娘拔光了。就连旁边卖布头的一个摊位,那里的青草也已经被她拔得一干二净了,被拔出来的草高高的落成了一堆,足以证明宫健大伯娘焦急的心情。
旁边那个卖布头的小贩,看到她的这番表现,心里也有些同情,这妇人不知道是怎么的,虽说言行举止都还算正常,除了有些特别焦急,但想要卖出那把菜刀以外,并没有看出哪里有毛病。可是就不明白,她为什么坚持那么贵的价格想要卖出那把菜刀。
也知道,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但看到宫健大伯娘实在是焦急万分,蹲在那里都不知该干些什么了,那小贩一个没忍住,好心的提醒了她一句:“我说这位大婶啊,你这菜刀价格,实在是太高了。”
宫健大伯娘正在思考着,是不是把刚才拔出来的那些草再种回去的时候,她听到了旁边小贩的说话。她有些疑惑的转头,不自觉的问了一声:“阿?贵吗?可我这把菜刀,就是三百文买的呀。”
她的这句回答,完全出乎小贩的意料,他没想到,这妇人之所以坚持那么贵的价格,居然是因为她就是用了三百文钱,才买了这把菜刀。实在是吃惊,他还有些惊讶的惊呼了一声:“天呐,大婶,你这是从哪儿买的菜刀?怎么这么贵呀?”
今天这是听到第二个人,说她买菜刀买贵了。宫健大伯娘有些不乐意的,她略略低垂了一下头,这才慢声慢气的说道:“就镇上那家杂货铺啊,我昨天刚买的。”
小贩听到宫健大伯娘这样一说,更是惊讶了:“怎么会?镇上田记杂货铺里的菜刀,才不会卖这么贵呀。我记得自从镇上铁匠铺搬走了之后,大家还在感慨呢,田记还真是厚道呢,这菜刀的价格一文也没有涨。真的,你怎么买了这么贵的菜刀呢?”
听到小贩也提到了田记,宫健大伯娘有些搂不住火,她一开口就兴冲冲的说道:“不是在田记那家店,我是在镇上另外一家杂货铺里买的。我怎么会去田记那里买东西呢?”好在宫健大伯娘还有点理智,没直接说田记的坏话。
可等她这样一番话说完,旁边小贩看她的目光,有些像是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
人家田记卖的东西又好又便宜,信誉有保障,这妇人居然还要嫌弃,偏偏去找那一家黑心的杂货铺。镇上谁人不知道,那家杂货铺老板根本就不打算正经做生意,整天就在店里混日子。偶尔有个顾客上门,往往也会被他要的高价格吓出来。
可听这妇人的口气,这人是故意去那家卖的死贵的杂货铺里面买菜刀的,清楚了这个现实的小贩,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最后他只能无奈的说道:“这位大婶,你应该也听我刚才说过,在田记杂货铺里一把菜刀才卖二百文钱。大家一般都是去那里买菜刀的,你在这里卖这么贵的菜刀,是没有人会买的。”这是多明显的事啊。
一听小贩这样说,宫健大伯娘更是气不顺了,“你们总说田记,田记,是,他家菜刀就是卖二百文一把,我买的菜刀就是三百文一把,这有什么?我买的这把菜刀,肯定比他门卖的质量好很多,用起来更顺手。一分钱一分货,你懂不懂啊。田记之所以卖得那么便宜,肯定是因为他菜刀不好,所以只敢卖二百文罢了。”
小贩听她这样一说,斜眼仔细打量了一下,那放在宫健大伯娘面前的那把菜刀,可他左看右看也没看出这把菜刀特殊在哪里。
他原本想说,这菜刀看起来跟田记卖的那种菜刀,也没有什么差别啊。但想到眼前这位大婶,对于田记好像有些成见,所以这句话在他嘴里转了个弯儿,也就又咽回了肚子里。
片刻之后,他只能有些犹豫的开口说道:“大婶,既然你这把菜刀质量很好,那你倒不如去那经常使用菜刀的人家里看看。没准儿有人会愿意出高价,买你这把特别好用的菜刀呢。”
小贩也是有些无奈的,这个大婶下午就蹲在他旁边卖菜刀,半天也卖不出去。在她那一块地方,整个看起来气场很是抑郁,周围仿佛都带出了淡淡的黑雾。就这样一个散发着阴郁气息的人,蹲在他摊位旁边,怎么也会影响到他自己的生意。
没看刚才有个小媳妇本来是冲自己摊子这边过来的,可半路上,像是被什么吓到了,拐弯就走了。
而且看这人死活不降价,就把菜刀,即使放到天黑,根本也不会有人理睬的。倒不如给这人指一条道路,让她去别处碰碰运气。这要是万一她卖出去这把菜刀,那是她运气好,如果卖不出去,也省得她在这里,影响自己的生意。
而听了小贩的建议,宫健大伯娘也觉得很是有道理。她这把菜刀重在质量,一般人家使用估计还体验不出来,她这把菜刀的好处。还真的需要自己换个方向,来推销自己的这把菜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