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嘤嘤嘤……嘤嘤嘤……”
被唐诗诗拉住之后,林采薇的情绪再次失控,突然痛哭失声。
这节课正好是班主任杨学文的数学课,同学们正在埋头做习题,杨学文则是在讲台上写教案。
林采薇突然毫无征兆地伏在课桌上痛哭,就仿佛是向平静如镜面的湖中扔了一块上百斤重的石头。
一时之间,偌大的高三八班教室立刻激荡起了滔天的浪花,同学们纷纷用古怪至极的目光看向坐在最前排的林采薇,此起彼伏的都是窃窃私语。
“采薇同学,你怎么了?”
杨学文虽然表面木讷,但却是实打实的尽职尽责。
看到情况不对,他赶紧来到林采薇的身旁小声询问。
“嘤嘤嘤……嘤嘤嘤……”
林采薇的情绪显然是失控了,所以,杨学文不说话还好,他一说话林采薇就哭得更加伤心了。
没办法,杨学文只能朝着唐诗诗打眼色。
唐诗诗心领神会,赶紧将趴在课桌上的林采薇扶出了教室。
凝望着已经哭成泪人的林采薇被送出教室,叶萧的心中更是百感交集。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觉得自己似乎更在意林采薇的感受。
只是,他觉得自己既然已经和赵妖精在一起就不能再对别的女孩留情,不然就真是花心大萝卜了。
至于老婆一个、女朋友一群的生活,叶萧到现在还不敢想。
因此,最终,叶萧只当自己没有看到林采薇为什么会哭,同桌朱达昌打眼色让他出去看看他也假装没有看到,他甚至有些后悔自己传纸条给林采薇。
他虽然是世界杀星榜和世界战神榜双榜第一的绝世高手,但在感情方面却没有半点经验。
否则的话他当初也不能因为选择秦浣溪而伤害干姐姐大S洪惊天以及现在的紫薇中学校长温香玉了。
“唉,但愿她能够挺过来吧……”
叶萧只能在心里默默祝福林采薇了。
接下来的好几节课,叶萧好几次都忍不住抬头去看林采薇和唐诗诗的座位,但他们的作为始终都是空着的。
第一次,叶萧在上课的时候走神了,以至于老师几次叫他站起来回答问题他都是后知后觉的那种。
好不容易挨到了下午放学,叶萧也因为没法面对林采薇她们而
选择了去朱达昌家吃饭。
朱达昌家就住在学校附近的菜市场旁边,一套老旧的商品房据说还是朱达昌的爷爷留下来的。
“萧哥,你能来我们家做客我爸一定会很高兴的呢!”
进门后,朱达昌一边给叶萧端水果一边用无比激动的语气说:“你是不知道,我爸这段时间一直念叨着让我邀请你来家里做客呢,看看时间,他应该也快收摊了,我先打给电话给他,让他多带点肉回来,今晚我要和萧哥大口吃肉大碗喝酒!”
朱达昌的父亲叶萧是听朱达昌说过的,本名朱宏卫,职业是一名杀猪的屠夫,因此认识他的人都称呼他为朱屠夫。
朱达昌打电话的时候,叶萧闲着无事,坐在客厅里沙发上的他于是就开始打量朱达昌的家。
一百平的小居室很是狭窄,因年久失修,家徒四壁。
倒是挂在客厅里墙壁上的那张全家福照片吸引了叶萧的注意。
照片上的朱达昌还是襁褓中的婴儿,年轻的妈妈将他抱在怀里,妈妈的身后站着两个男人,明显是朱达昌的父亲和爷爷。
“他……”
当看到照片上的朱屠夫时,叶萧的瞳孔不禁猛地一缩,虽然照片上的朱屠夫是十八年前的样子,可叶萧依然第一眼就认出来对方了。
这时候朱达昌刚好与父亲朱屠夫结束通话,家叶萧正盯着墙壁上的全家福发呆,他于是就说:“萧哥,据说这张照片是我满月时爷爷、爸妈和我一起拍的呢,不过好几年前我爷爷和妈妈都去世了。”
叶萧怔怔地盯着照片上的朱屠夫,心中百感交集,听了朱达昌的话,他忍不住苦涩一笑,说:“你父亲应该常年在外打工吧?”
“啊?”
朱达昌惊呆了,说话的语气也变得莫名紧张起来:“你……你怎么知道的?”
在朱达昌的记忆里,父朱屠夫确实一年到头都在外地打工,逢年过节也未必会回家一次,就连他的妈妈和爷爷相继去世父亲也都没有回来。
朱达昌虽然有什么事都喜欢告诉叶萧,但他记得很清楚,这件事他绝没有告诉过叶萧。
“我猜的!”
叶萧这时候已经重新坐回了沙发上,面前的桌子上摆着他和朱达昌之前买来的酒,五十六度的二锅头。
用牙齿咬开酒瓶盖子后,叶萧再无二话,仰脖子就开始
喝。
“咕咚……咕咚咕咚……”
在朱达昌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只转眼间的功夫,一整瓶的二锅头已经被他喝了个底朝天。
再次看向墙壁上那张全家福时,他的双目已经隐隐泛红,也不知道是兴奋还是悲痛。
朱达昌虽然不明所以,但却能够感觉到叶萧的情绪不对,于是就赶紧陪叶萧说话,他说:“萧哥,你真是太厉害了,猜都能猜到我父亲以前是一个经常好几年不回一次家的打工仔!”
“呵呵……”
叶萧再度苦涩一笑,随即又打开了一瓶二锅头开始喝。
他这一次喝得很温柔,很有点浅尝辄止的意思,每一口都是轻抿,仿佛辛辣的二锅头是琼浆玉液一般。
良久,他突然又问朱达昌:“你父亲最近一次回来应该是一年前,是吗?”
“萧哥,你……”
朱达昌再次震惊了,因为他的父亲确实是一年前回来的,回来之后就再也没有出去过,然后就在小区楼下不远处的菜市场做了杀猪的屠夫。
这下子,朱达昌就算是傻子也猜到什么了,他用难以置信的语气问叶萧:“萧哥,你是不是认识我爸啊?”
叶萧不答反问,语气更加苦涩:“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父亲第二次回来应该是三年前,当时他是因为得知你爷爷去世的消息后才赶回来的,是吗?”
“是……是啊!”
朱达昌已经震惊得不能思考了,他唯有机械一般点头:“我爷爷是四年前去世的,我父亲回来的时候爷爷都已经在好心的邻里以及居委会的帮助下安葬……”
朱达昌后面说了什么叶萧没有听到,他只是呆呆地盯着墙壁上那张全家福。
十八年前的朱屠夫像极了现在的朱达昌,但是更胖、更壮。
他口中轻声呢喃:“孤坟,我的兄弟,原来你在这里!”
“吱呀……”
老旧的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手里拧着好大一块猪肉的中年男人映入叶萧的眼帘。
紧接着,咣当一声,肥胖如肉盾、强壮如蛮牛的中年男人手中拧着的那块猪肉掉在了地上。
与此同时,拐杖自中年男人的腋下落下,左腿裤脚空空如也的中年男人因为站立不稳,一下子就摔倒了。
这一刻,中年男人热泪盈眶、老泪纵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