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临近北河省的一座废弃的工厂内。
这里是工业区,周围全部是大大小小的企业,唯独这家废弃的工厂,老板在三年前离奇死亡后,从此再无人接手。
奇怪的是,这里白天大门紧锁,晚上经常有人出入。尤其是到了深更半夜,还会不断出凄厉的叫声,只是这叫声十分微弱,让人实在分不清楚,这叫声究竟来自某种动物,还是人类。
反正这里极其诡异,周边的人到了晚上,尽量都会绕道而行。
晚上八点,又有几辆黑色无牌商务车开进这家工厂,等大门关上后,从外面往里看,再无任何动静。
啊!
啊!
啊!
可是数十分钟后,工厂里再次传出凄厉无比的喊叫,伴着冷冽的焊缝,显得阴森无比。索性周围没人,否则要是听到这叫声,非得被吓得魂飞魄散不可。
又过了半个小时,工厂里最靠后的一个车间,铁门被人打开。紧接着,有人把一个个编织袋拖到来时开的商务车上。看他们吃力的样子,编织袋里的东西似乎十分沉重。
突然,走在最后面的男子,一不小心,被门上的铁钩子挂了一下,编织袋上被割出一个口子,让人触目惊心的是,编织袋里的‘物件’,竟然挣扎起来,还有刺眼的鲜红不断流出。
砰!
一个光头大汉,走过来踹了那人一脚,骂道:“妈的!少爷跟咱们说了多少回,不能让这里留下一丝血迹,你他妈还是这么不小心。要是让大少爷看见了,你就等死吧。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想办法把这些血,全都冲干净?!”
“是,欢哥!”那人战战兢兢,又指着编织袋说道:“欢哥,这人好像还活着。”
“什么人?你哪只眼睛看到这里面装的是人?滚!”被称作欢哥的光头大汉,又踹了那人一脚,然后单手拉着编织袋,提上了商务车。
紧接着,光头大汉从另外一辆车里,找来一把片刀,瞄准刚才那个编织袋,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而编织袋也很快停止挣扎,再没了任何动静。
等地上的血迹清理干净后,所有人上车,五辆商务车趁着月黑风高,离开了工厂。
不过,刚才那个车间的灯似乎还亮着,还有人在里面!
“杨哥哥,我……时间太晚了,我想先回去。”柳梦晨脸色苍白,惊恐万分。
背对着柳梦晨的那名男子,正是杨安逸!
杨安逸把她带来这里,她原以为杨安逸只是寻找了一个新的吸毒据点,可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她目睹了这一生,从未想过,也从未敢想的一幕。
杨安逸不知从哪儿绑来数十个人,将那些人全部钉在十字架上,然后当着她的面,用刀子将那些人的胸口剖开,把一个个还在跳动,鲜血淋漓的心脏全部取出。
杨安逸在杀人!
不,杨安逸是在滥杀无辜,那些被他杀害的那些人,似乎连他自己都不认得。
若杨安逸只是杀人也就算了,可让柳梦晨更加难以接受的是,杨安逸竟然把一个个鲜活的心脏,放到用纯金制作的餐盘里,又让人拿来一瓶红酒,点亮桌上的蜡烛,并且邀请她坐过去,跟杨安逸一起把这些鲜活的心脏,当成美食一样享用。
没错,杨安逸要生吃这些心脏!
简直就是一个毫无人性可言的魔鬼!
他自己吃也就算了,竟然还邀请别人。而且看这里的布局,难道他觉得这样很浪漫,当成了一种别样的约会吗?
柳梦晨承认,自己向来不心善,可是总不至于如此残忍。哪怕是将来面对逼死她母亲的仇人,她也做不到这样。
所以,柳梦晨万分惊恐下,提出了离开。
可杨安逸哪能让她走,柳梦晨的猜测是对的,这正是他为了柳梦晨,而精心设计的烛光晚宴。
准确的来说,杨安逸每交一个女朋友,都会用这样的方式庆祝。
不过,今天比往常都要隆重,因为他杀了一个人!
“我亲爱的柳小姐,你忍心浪费我的一片苦心吗?”杨安逸坐到椅子上,双手合十,祷告数秒后,见柳梦晨还没过来,不由得脸色一冷,命令道:“坐下!”
柳梦晨的身子一颤,杨安逸的话,她不敢不听。不然的话,可能只有死路一条。
于是,柳梦晨只能艰难迈动两腿,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唔!”
可是当柳梦晨近距离看到盘子里,那些似乎还在跳动的心脏后,浓烈的血腥味道,刺激的她马上呕吐起来。
“慢慢会习惯的!”杨安逸说着话,已经拿起了纯银制作的刀叉,俨然把这些鲜血淋漓的心脏,当做了美味可口的牛排。
慢慢会习惯的?
所以,以后这种事情,还会有很多次吗?
柳梦晨接近崩溃的边缘,她身子一软,倒在地上,哭着求道:“杨哥哥,我怕,求你让我走吧。不过,我以后还做你的女人,天天伺候你,只要你不让我……”
铛!
杨安逸用刀叉,敲了一下盘子。
出的脆响声,对于柳梦晨来说,就像是一种死亡警告。
柳梦晨知道,杨安逸已经失去了耐心。如果她再坚持要走,哪怕是再多说一个字,恐怕她也会像刚才那些人一样的下场。
柳梦晨只能艰难的爬到椅子上,可盘子里的‘食物’,别说是吃了,就算是看,她都不敢多看一眼。
“把眼睛睁开,看着我!”杨安逸命令道。
柳梦晨鼓足勇气,总算把眼睛睁开。
下一秒,柳梦晨吓得险些窒息。
杨安逸满嘴是血,果然真的把这些鲜活的心脏,当做了美味可口的牛排,津津有味的咀嚼着。
鲜血淋漓的心脏,在杨安逸的嘴巴里面,似乎还在跳动。
“多么美味的食物,你还在等什么,吃吧!”杨安逸突然想到什么,端起高脚杯,里面的是红酒,不过这时候,看着简直就像是人的鲜血,“吃之前,先干一杯!因为你想杀的那个人,已经死了!”
柳梦晨知道杨安逸说的是谁,可她除了恐惧,就只有恐惧,没有一丝为母亲报仇之后的喜悦。
柳梦晨手脚不听使唤,费了好大劲,才艰难的握住酒杯,一点点把酒杯送到嘴边。
呼呼!
突然,外面吹来一阵邪风。
紧接着,两人耳边响起一个幽幽的叹息声,“柳梦晨,你这是何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