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贵年有点担心地说:“你这上去,这个老家伙他万一真的要是翻了脸,那可不好说了就!”
黑中宏笑笑说:“不要紧的,参谋长!在江城镇我们和团长、徐参谋长都把这件事分析透了,就眼下这形势,即便是借给他‘鬼难拿’三个胆子他也不敢!放心吧参谋长,我去了——”黑中宏说完,自己轻装一身就开始上山了。走了一段,黑中宏便开始一边走一边扯起大嗓门高喊:“司令——不要让弟兄们开枪!我是黑上校——我是司令的黑上校······”一路高喊着就爬上山来。其实,山上的“鬼难拿”早已经收到了杨二妞的电报,眼下正坐在山头一块石头上发愁。听到喊声,“鬼难拿”像找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等着眼珠子向下看,不停的招呼自己的弟兄:“弟兄们,不要开枪!这个是自己人!!快快——马上下去接上来······”
黑中宏上来,见到“鬼难拿”先走上前叫声:“司令——”“鬼难拿”没有回答就抢上前来伸手抓住了黑中宏的双手:“老弟——,老弟啊,哥哥我不管你现在是什么身份,我都要认你是我的兄弟。哥哥眼下是遭了难了,你给哥哥我出个主意吧!叫你说,我领着这帮弟兄们应该怎么办?我知道你回来的,你不能不管哥哥我,你也不能不管这些弟兄们!”
“司令——”黑中宏说:“就我们眼下这态势,等援军恐怕是不可能的了,可要在这边死守,那恐怕也是死路一条。司令,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说的是啊,兄弟!!”“鬼难拿”拉黑中宏一起坐到石头上说:“参谋长,我实话给你说,眼下我这些弟兄们这边手里的给养呢,还能在坚持一两天,可是,这以后······就不好说了。就在羊头山里,境外的人打不进来,丹凤山眼下是自顾不暇,我心里清楚的很啊兄弟!”
黑中宏低下头想一下忽然抬起头来问:“司令,你怎么就不问我是怎么过来的呢?”
“鬼难拿”摇摇头说:“不用问,我知道你是来干什么来的。老弟,你胆子不小啊。即便是我现在答应你,可我要是到了****队伍里要是再闹事怎么办?你能担当的起吗?,要面包没有面包,要自由没有自由,那日子不好过啊,兄弟!”
黑中宏说:“司令,你说的也有道理,可是眼下我们不是没有办法吗?大哥你是精明人,应该知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的名言。你今天要不走这一步,即便是你重创了****,可你也很难冲出去。眼下,你别无他路!”
“鬼难拿”心眼子贼多贼多的,他心里比谁都清楚自己眼下的处境。自打接到杨二妞的电报,他心里就把这个算盘不知算了多少遍了。
“好吧,兄弟,这份功劳我送给你。”“鬼难拿”站起身来握住黑中宏的手说:“不过,作为兄弟,你必须答应我几件件事。”
“大哥你说!!”黑中宏点点头说:“眼下不同寻常,大哥有什么话一定要说出来。’
“兄弟,我答应****,让我的人马放下武器。”“鬼难拿”说:“可****必须答应,不能伤害我的弟兄们,这是一。再者,不能让我做苦工,不能让我出这块地面。就这两条,兄弟,你给****说了吧。****要是答应,我马上领弟兄们放下武器下山;要是不答应,······哼!我‘鬼难拿’也不少好惹的。别看我这边是死地,那我也在这羊头山摸爬滚打好长时间了。”
“司令真是一个痛快人!!”黑中宏点点头:“好,我先下去,大哥你等我的口信吧!”
黑中宏下得山来,把“鬼难拿”的两个条件说给刘贵年来听。刘贵年听完说:“第一个条件应该是没问题的,这第二个条件,你让我问问团长吧,兴许徐参谋长还在江城镇,让他们说了算吧。我可不敢轻易答应这个‘鬼难拿’这个条件。好家伙,不能让他‘鬼难拿离开江城镇,他以为自己是谁啊他?不要以为我们是在求他,一着急,马上对他进行打击,活捉了他。”
江城镇的通讯处接到羊头山的电报,马上转交给杨成群。杨成群看看,随后又递给徐子昆,然后问:“老徐,正好你在这里,你说怎么样?看来这个老小子舍不得离开这块地面啊!可这么做他会不会再闹什么事啊······”
“他到了你手里,你还能怕他?”徐子昆伸手把电报扔到桌子上:“我以前看你胆子不小啊,怎么到了这关键时候还缩手缩脚?”
“我怕他?”杨成群一听马上火往上撞:“我马上去通讯处,马上答应这个老小子的条件。我这回倒要看看,这个‘鬼难拿’怎么个鬼法。他不离开这地面,我还不离开呢!我比他岁数要小,绝对能熬死他!”
“我也这个意见!!”徐子昆说:“好吧,我们就这么定了。让我大哥电话给师长说一声,我估计师长也会同意的。”
羊头山,刘贵年接到了江城镇的电报马上转交给黑中宏:“你要为人民立功了。”黑中宏接过来看看,然后对刘贵年说:“参谋长,我可去叫‘鬼难拿’了。你看就是这么回事,该说的都说了,该同意的都同意了。”
刘贵年点点头:“去吧——”随后对身边的陈如海说:“陈营长,让同志们做好警械,预防敌人在关键时刻耍花招。”
陈如海答应一声,随后把各个连队重新部署了一番,然后说:“同志们,在敌人还没有放下武器之前,我们绝对不能放松警惕性。现在我命令,做好战斗准备!”
山上的“鬼难拿”听到黑中宏的喊声,这才大声命令:“弟兄们,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给弟兄们找一条活路。现在是乱世,我们必须先活着才能说自由。弟兄们要说信得过我,那就跟着我下山,听从我的命令。眼下,我们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好死不如赖活着,弟兄们先找一条活路再说别的吧!”
“司令,弟兄们都听你的安排······”
“司令,你就放心吧,我们什么时候都是司令的兄弟······”
“鬼难拿”激动的热泪盈眶:“弟兄们,啥也不用说了。走,准备下山——”
黑中宏上了山,把情况一说,“鬼难拿”的人马缴了枪,很快双手举着枪下了山,然后被看管了起来。“鬼难拿”在俘虏里大喊:“黑兄弟,我请求,让你带领解放军看管我们。”
“你说的这个条件不能答应。”刘贵年严肃地说:“我的土匪司令,你提的两个条件我们都已经答应了,怎么现在还提条件?把我们解放军当成什么了?我告诉你,眼下不是我们在求你,我们主要是不想再打仗死人了。这么办,我可以答应你,让这位黑连长跟随你们到江城镇。可看押你们的首长是谁,你们没有权利决定。”
“好好,那我就替我的弟兄们谢谢首长了。”“鬼难拿”说着话双手抱了一下拳。
刘贵年转身给陈如海说:“陈营长,这西山,我就交给你了。我过去和一营把俘虏押下山去,看看团长怎么处理。具体这马脑山和羊头山你如何守卫,你把人马布置一下吧。我的意见,你的营部,还是设在马脑山比较好。西山濒临边境,可境外目下还没有大的军事力量仇视我们。所以,眼前这西山的警械,应该还算不很紧张。我估摸着,将来土匪消灭干净了,我们团说不定会变成边防部队······好了,就这样,我们先走了,后边电报联系。”
刘贵年和黑中宏押气俘虏来到马脑山,和薛亮的一营一起就下了山。听到报告的杨成群和徐子昆赶忙道村口迎接。远远看到山上的人走过来,还没来得及敬礼,杨成群上前先抓住了薛亮的双手:“哎呀,我的一营啊。多长时间了,你可是回到我手里了······”
“团长,我也想回来啊!”薛亮说:“我很远在在你手下打仗,非常解渴!这些日子老是在师部看管俘虏了,憋得手心直痒痒!!”
徐子昆这边上前线握住黑中宏的手说:“黑连长,真的谢谢你啊,你为剿匪工作里了大功了。你放心,人民绝对不会忘记你的。”
“感谢党组织给为人民立功的机会!”黑中宏说:“能为人民做事,我心里踏实。”
在俘虏队伍里边的“鬼难拿”看看黑中宏,脖子一扭低下了头。这边的杨成群松开薛亮的手,马上问刘贵年:“哎——哎——,参谋长,那个什么‘鬼难拿’呢?不是说已经活捉了吗?人呢?怎么的也得让我见见活人是什么样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