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祖兴从外面走进来,笑呵呵地问道:“你们昨晚都睡得好吗?”
“睡得好!”我说。
想起昨晚的事,我心头仍有疑云。仔细观察母祖兴,见他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心想,可能昨晚母祖兴是早起去干农活吧,自己可能多疑了。
吃过早餐,我对母祖兴说:“干爹,我那朋友很可能是进山里寻找老虎失踪了,我想进山看看。”
母祖兴眉头紧锁起来,深深地叹息了一声,说:“老虎吃壮汉的事,干爹不是跟你说过了吗?干爹的亲生儿子就是因为进山被老虎吃掉的。你是我的干儿子,说句心里话,干爹早已把你当亲生儿子看待,干爹真的舍不得你进山,山里真的很危险。那么多人进去都丧命了,你何必自找祸端?”
“母伯伯,谢谢您的好意,我们这次来,目的就是一定要找到林义正。既然,他是进山找老虎才失踪的,那我们肯定要进去找一找,否则,这次就白来了!”孙菲菲插话说。
“是啊,干爹!”我说:“既然已经确定我的朋友来这里,我们就一定找到他。山里虽然有老虎,但是,我相信,老虎终究是怕人的,只要我们小心点就不会有事的!”
“既然你们坚持要进山,我也没办法!这样吧,你把我的砍柴刀带在身上,另外,我让大黄狗带你们进山。大黄狗很通人性,你们要是出什么事,它会及时回来告诉我的。到时候,我多叫几个人进去救你们。”
母祖兴说完,转身出了茅草屋,到后面的厨房里拿了把砍柴刀给我。这把刀长约半米,刀刃闪着寒光,刀背较厚,乌黑如龟背。
邹小娥原本嚷嚷要去,我考虑到她跟林义正不认识,万一出了事,岂不是连累她?我说什么都不让她去。邹小娥气得嘟着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生闷气。
大概半个小时后,大黄狗将我们带到一座巍峨的大山脚下。抬头,山峰直插云霄,山上怪石林立,石峰间杂生有低矮灌木。山脚下亦是嶙嶙怪石,高大的树木并不多见。
如此缺树少木的地方,怎么可能有老虎出没呢?老虎到底藏身何处?
我环顾四周,一脸茫然。
大黄狗却对着巨山汪汪地狂吠,仿佛跟它有仇似的。
“李毅,你觉得这种地方可能有老虎吗?”孙菲菲问。
“应该没有才对!这里到处是山石,即便有老虎,老虎如何奔跑捕捉猎物?”我说。
孙菲菲眼里不知何时有泪花闪动。
她双手放在嘴边,圈成喇叭状,对着大山喊道:“义正,你在哪儿?我是孙菲菲,你听到我在喊你吗?你要是听到就回到我一声!林义正,林义正……”
孙菲菲的声音在山谷间回响,却迟迟不见有人回答。
我虽然不相信此地会有老虎,但是仍未免担心,右手紧握着砍柴刀,高度警惕地环顾四周。一旦真有老虎出现,我会跟它拼命。大学时,我课余时间学过武术,会那么一招两式。加上我身材高大,真有老虎,我不会那么轻易命丧虎口。
孙菲菲喊了好一会儿,嗓子都哑了,仍不见林义正的回应。
待她喊累了,我接替她喊叫,但依然久久没回应。
两人随后在附近转了转,仍不见蛛丝马迹。
眼见太阳爬到正空,毒辣的阳光似火,两人又渴又饿,只好回去。
母祖兴夫妇已经做好饭菜,在等待我们。午饭较为丰盛,蘑菇炒山鸡,外加几个素菜。这些全是雾污染无激素的纯野味,我吃得很爽口。我当然不会白吃白喝,早在昨晚睡觉的时候,我就已经悄悄将一千块钱压在草席之下。
下午,我和孙菲菲并没有进山找寻林义正,而是拿着林义正的照片,在方圆几里询问当地人,有没有看到林义正,知不知道他的下落。几个村民告诉我和孙菲菲,我们见过林义正。林义正确实问过他们有关老虎的事,还询问进山的路怎么走。这更加确定,林义正确实来了西庄乡,而且进山找老虎去了。
孙菲菲告诉我,她决定留下来,继续寻找林义正,直到找到为止。我有点为难,我在京海市有生意,不能在这里带太久。但是,我又不好意思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孙菲菲。毕竟,林义正是听了我的故事才来这里找老虎的,我有不可推卸的重任。
晚上,我和孙菲菲照样留宿母祖兴家。邹小娥嚷着要和我一块儿睡,我不答应,仍然和母祖兴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