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黎垂着眸,蚊子般的“哦”了一声之后,便继续把头埋在了洛殇的胸前。
洛殇无奈的笑了笑,轻轻的将怀中的苏黎放了下来。
接着温柔的一件一件褪去了她身上的衣物,再迅速的把她放到了温泉池中。
整个过程中苏黎都一直嘟着个嘴,低着个头,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偷偷的转来转去,却一言未发。
洛殇抬手在四周下了一个结界后,也褪去了身上的衣物,入到了温泉池中。
苏黎的脸颊本就泛着一抹淡红,再加上在这温泉池中泡上的这一会,那抹淡红却越发的放肆了起来,配合着这温泉池水,把苏黎衬得就如同一只熟透了的大虾一样。
洛殇大臂一捞就将苏黎揽入了怀中,她的头顺势就靠在了他结实的胸膛上。
“娘子,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洛殇微微低下头,朱唇正贴在苏黎的耳畔,柔声细语的说道。
苏黎撒娇般的在洛殇的胸膛蹭了两下,又轻轻摇了摇头,缓缓开了口,“夫君,是我要说对不起才是,我不该自作聪明,否则也不会被楚洛水和嫣沂衫分别算计了进去,不过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这样了。”
“不怪娘子,要怪只能怪为夫不够强大,否则娘子怎么会因为担心为夫而做出这种蠢事呢。”
苏黎撇了撇嘴,辰墨白今天对她的惩罚是对的,因为在洛殇这,不管她做了什么愚蠢的事,他都百分之百不会怪自己半分,都会把所有的问题都揽到他自己身上。
这样下去,她只能被惯的越来越离谱,如果哪一日真的酿成了大错,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
想到这,苏黎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手腕上刚刚结痂的伤口,胳膊却一把被洛殇抓了过去。
“为夫一直都没有问娘子这伤是从何而来,难道娘子就不打算主动告诉为夫了吗?”
苏黎抬起了头,认真的看着洛殇,十分严肃的说道,“这是我对自己做错事的惩罚,也是为了时刻提醒自己,以后不可以再这么犯蠢了。”
洛殇原本温暖的眸色突然黯淡了几分,他松开了苏黎的手,语气有些冷淡的说道:“难道我洛殇的女人,连犯个蠢都要受到如此惩罚吗?还是说,娘子认为为夫承担不起娘子犯蠢的结果了?”
苏黎显然被洛殇的反应吓了一跳,她还以为就算他不夸夸她懂事长大了,至少也要柔声细语的问她疼不疼吧,怎么这还成了自己的错了。
“我……”苏黎想解释,却又不知道从何开口,难不成自己这是触碰到他强大的自尊心了?可是自己这明明也是想帮他减少一些麻烦吧。
洛殇轻叹了一口气,眸色缓和了一些,重新将苏黎揽入了怀中,“刚刚是为夫语气太重了,娘子莫要往心里去。”
“嗯。”
“还有,为夫喜欢那个简单天真快乐的娘子,以后娘子只要记得,但凡是和娘子的性命无关的事情,娘子都可以随心所欲。至于出现任何的后果,为夫都愿替娘子去解决,这也是为夫的快乐之一,娘子懂吗?”
苏黎撇了撇嘴,在洛殇的胸前轻轻的蹭了蹭。
洛殇顿了顿,继续说道,“为夫不想让娘子每天都活的小心翼翼,或者刻意的为了为夫去改变什么,为夫爱的就是最真实的那个娘子。在为夫看来,娘子伤害自己这件事,可比擅自逃跑这件事要愚蠢的多。下不为例,知道了吗?”
苏黎此时的心中难免有些百感交集,洛殇说的她都明白,也理解也愿意接受。可是辰墨白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这样下去她怕早晚有一天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洛殇爱她,愿意纵容她的一切,毫无怨言的给她解决麻烦。可是她也爱洛殇,同样的也不想给他带去多余的麻烦呀。
最终,苏黎藏在肚子里的话终究是没有说出去,她也只是乖巧的点了点头,答应了洛殇的话。
她的心里清楚,这种事是争不出个所以然的。
见苏黎乖乖的听话了,洛殇也收起了之前的不愉快,转眼间又是那一抹熟悉的坏笑,要不是见他变脸见的多了,苏黎一定会认为刚刚那都是幻觉的。
“娘子,手腕还疼么?”洛殇将苏黎受伤的手腕轻轻举到了自己的唇边,温柔的吻如雨滴一般落在每一寸伤口上。
苏黎见到洛殇恢复了正常的模样,嘴角也扯出了一抹大大的笑容,这才是她的夫君,“看到夫君就不疼了。”
洛殇抬起另一只手覆在了苏黎的伤口上,刚想帮她把伤口复原,苏黎却瞬间抽了回来。
这是她要给自己的提醒,就这样挺好。
“夫君,我想留着这个伤口。”
“会留疤痕。”
“我不怕,这个伤口是给我最好的提醒了。”
洛殇看着她眸子中的坚定,缓缓的放下了手,点了点头。
他以为她是为了提醒自己,以后不再做这种伤害自己的蠢事了。
可其实她是为了提醒自己,以后都不能再做这种不顾后果的任性而给他带来这种大麻烦的蠢事了。
这一次,他的心思她懂,但是她的,他未必懂。
苏黎见洛殇同意了,有些心虚的主动贴在了他的怀里。
洛殇的嘴角抽动了一下,抬起手温柔的捋着她有些凌乱的发丝,“娘子可知道,每次看到娘子受伤,为夫的心里其实比娘子还要难受。娘子可能觉得没什么,但是在为夫看来,这就是为夫的无能。是为夫护不了娘子的周全,所以娘子才会受伤。”
闻言,苏黎的眼前莫名的起了一层水雾,也不知是因为这温泉池的水气调皮的窜到了眼睛里,还是因为是心底的那装着感动的位置被人狠狠的掐了一把。
“夫君,要是有一天你把我宠坏了可怎么办?”
“没有最坏,只有更坏。”
“可是要是我被宠坏了,你又没有耐心了不要我了怎么办?”
“说什么傻话呢?为夫等了五百多年才等到了真正可以放在心尖上的人,又怎么舍得不要娘子呢?不过话说回来,这五百多年的该履行的恩爱义务,娘子是不是得给为夫补回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