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路由打着哈欠睁开了眼睛,低头看怀里的小女孩,她正扭过头来,似嗔似羞地盯着他。
脸颊上还有一些动人的红晕。
“起得这么早……”李路由觉得挺稀罕的,安南秀几乎都是李路由喊她起床的,昨天安南秀显得很累,亲了亲李路由,很快她就睡着了。
“拿开你的手!”安南秀神色间的羞嗔不见了,很生气地说道。
李路由这才感觉到自己的手掌感觉怎么如此舒服呢?手心里暖暖的一团,竟然好似要融化掉他的手掌似的,那微微发热的鼓鼓涨涨的感觉,是少女青涩而动人的丰满。
李路由连忙拿开,一阵脸热,绝大多数时候安南秀都是钻进他怀里睡觉,他的一只手臂给她当枕头,一只手臂习惯拍着她的后背,昨天晚上安南秀却是背靠着他睡觉,他的手也没有搭在她的腰上,放到了另外一个地方去了。
“我昨天晚上梦见你的生命树了,估计是想感受下你的生命树有没有什么变化。”李路由自己都相信地解释,“如果你真的是像普通人一样怀孕,我就是摸着你的肚子了。”
“是嘛?你感受的方式就是不停地揉-搓?”安南秀可不相信。
“你……再睡会。我去做早餐。”李路由窘迫地从沙发上跳了下去,不过他没有进厨房,而是去换衣服了,昨天晚上一定是做了什么难堪的梦才会那样对安南秀,很幸运的是两个人中间隔着一床毯子,李路由的裤子还湿了一大片,他得赶紧换掉裤子。
“你感觉到自己的生命树有什么变化吗?”李路由换完裤子,看到安南秀还没有打算起来的样子,站在旁边问到。
“维持着阵法结束时的样子,开满了花……我所接触过的典籍里都没有人体内的生命树开花的记载,面对完全没有例据可参考的事情,现在也不能推断出点什么有用的东西。在禁术反噬发挥效果时,它大概也不会再有其他任何变化了。”安南秀对于这些事情的态度向来是十分严肃的,不会随便给出什么结论,哪怕是对是错都是她说的对。
“你就没有想象过最糟糕的一种可能?例如生命树上的每一朵花都结下一个果子,然后生下一个小孩子。”李路由顿时想起了老宅里的菠萝蜜树,每到夏天就有一大个一大个的菠萝蜜果实密密麻麻地悬挂在枝干上,然后那些果实成熟了,掉在地上,一个个小孩子就蹦了出来。
“有这种可能。”安南秀并没有斥责李路由是胡说八道,研究未知领域的东西,既要根据习惯和经验推导研究,同时也要大胆设想。
“那这些孩子,和我有没有什么关系?”安南秀居然没有否认,让李路由开始忧心这种可能的机率会不会很高?
“我的生命树是雌性的,一棵雌性的生命树没有办法结果。你说和你有没有关系?”安南秀这一点倒是可以肯定。
“要是成百上千的小孩子喊我们爸爸妈妈……”李路由想想就觉得头皮发麻,照顾一个自己的孩子绝对是幸福,但是一百个,一千个呢?再伟大的父亲也会想死。
“我觉得更让人担心的是这些小孩子是我的遗传占据主导,还是你的遗传占据主导。如果是我的话,有一百个这样的小孩子,统一整个天云神境都没有什么问题。如果是像你的话……”安南秀忧心忡忡地看着李路由,“那就不能再糟糕了。”
“我有那么差吗?”李路由不服气。
“有。”安南秀点了点头。
李路由去做早餐了,不再继续这个让人越想越头疼的话题。
吃完早餐,李路由和安南秀去学校,秀秀摔下楼然后去找甜甜玩,别看螃蟹有些蠢,但据说螃蟹可是体内天生带有指南针的动物,方向感还是很好的,它能找到地方。
开学的第二天,国府大学大一新生的军训就开始了,安南秀自然是不用去参加军训的。
她拿着自己的学生证去图书馆看书。
中午李路由,安知水,安南秀三个人在食堂里吃饭,饭菜还是李路由自己做的,安知水也带了鲈鱼,丰盛的午餐让许多凑过来看了一眼的人都流口水。
马德里强烈要求搭伙,被李路由拒绝了,这么多人的饭菜他可做不来,给几个人都夹了一点菜算是安慰他们了。
下午只有两节课,李路由和安知水分手就去图书馆找安南秀,却发现她没有在图书馆了。
李路由这才给安南秀打电话,千叮咛万嘱咐她总算记得带手机了,可还是经常不接电话,这次倒是接的很快。
安南秀居然在体育馆看新生军训。
李路由连忙去找她,来到体育馆才发现看新生军训的人不少,看台尽管依然显得十分空旷可是场地中央却是热火朝天,各系各个班级划分了区域有条不紊地训练着。
一些学长显然已经抓紧了机会,才开学第二天就对刚刚进入大学充满了憧憬的学妹们发动攻势,居然在陪着军训,一休息就送上了饮料和水。
李路由也想起了自己当年的军训,一晃就是两年过去了,军训的时候安知水也参加了,她的表现完全让人看不出她是养尊处优的千金大小姐。
李路由远远地就看到了安南秀小小的身影,她站在看台的最高处,阳光倾泻在她左边一米的地方,映着她白皙纤细的小腿。
李路由听着还不怎么整齐的号子和稀稀拉拉的脚步声,跑到了安南秀旁边。
“你对军训很感兴趣?想不想参加?”李路由有些奇怪地问道。
“我喜欢看……你看他们就像一群蚂蚁,在这里走来走去,做着毫无意义毫无目的的事情。”安南秀的眼神和她平常看蚂蚁时确实差不多。
李路由也懒得去解释军训的意义,实际上他也认为军训其实真没有太多意义,军队是可以彻底改变一个人的地方,会留给人毕生难以磨灭的印记,可是军训不能,许多人在军训结束之后就会马上恢复懒散,随意和毫无纪律性的本来面目,当然绝大多数人都会残留一个星期到一个月的军训影响。
安南秀似乎打算把今天的训练看完才走,李路由陪着她在一旁看自己的书,注册会计师考试迫在眉睫,现在他就忙这个。
“去给我买白糖冰棒。”安南秀舔了舔嘴唇,可以一边吃着冰棒,一边看着蚂蚁,这本来就是她最喜欢做的事情之一。
李路由做完题,有些口渴,也想去买水了,就从看台上跳了下去。
“李路由!”
李路由停住脚步,有些奇怪地回头,看到一个穿着迷彩服的女生从休息的队列中走了出来。
远远地看去,一大群女生穿着同样遮掩身材的衣服和帽子,还真难分辨出不太熟悉的人,李路由听着声音,又仔细看了一下,有些高兴地说道:“张雅丽,你真报的我们学校啊?”
“你现在才知道啊?你也太不关心我了。”张雅丽走了过来,不满地说道。
“哪个系?”李路由笑着问道,只记得李子说过张雅丽的成绩上国府大学有些勉强,没有想到她还是挺幸运的被录取了。
“国经系。”张雅丽打量着李路由,又抬头看着远处安南秀的小人影:“安南秀不用参加军训吗?”
安南秀以前也算张雅丽的同班同学,张雅丽还和现在的同学们说过这事呢,说安南秀高三就没有来几天学校,没有想到大学才开始,就这么厉害地不用军训了。
“状元嘛,总是容易申请到一些特权的。怎么样,大学生活感觉如何?”李路由问道。
“唉。”张雅丽重重地叹气,“希望越大,失望越大。班上的男同学大多数都是死宅男,书呆子或者脑残儿童。一个个考这么高分有什么用?和我说句话都脸红。”
“看来你也想在大学解决单身问题啊。大一的男生还没有锻炼出来,找大二大三的吧,这里边也有许多眼高于顶还没有找到对象的精英份子。要不我给你介绍几个?”李路由热心地说道。
“学长吗?凑过来的挺多,还有以前在圃高就认识的,现在一个个大变样,居然好意思来追老校友。不过看着他们居心叵测的关怀和殷勤,我实在感动不起来啊。”张雅丽很失望地摇头。
“谈恋爱就是互相看对眼,如果一见面人家就整出什么感动你的事情来,是不是太假了点?即使是真的,这种动不动就感动人的家伙,你放心啊?”李路由也摇头,他和张雅丽的观点可不同,他觉得谈恋爱就应该简简单单地在一些小事中体会温馨和彼此情感的亲密进展。
“说的也是,不过谁让你提高了我的眼界呢?瞧着你对李子的样子,我就很感动啊。只要有一个能像你对待李子一样对我的男人,我马上贴过去。”张雅丽不知不觉地就双手握在了胸前,目光迷离地看着李路由。
“花痴了?我可不要你贴过来。”李路由伸手在她眼睛前晃动。
“男人如衣服,姐妹如手足。你可是李子的男人,我能抢自己姐妹的男人吗?不带这么犯贱的。”张雅丽不屑一顾地说道,平常和李子开玩笑说仰慕李路由,仰慕只是仰慕,张雅丽还是很讲原则的。
“我是她哥!”李路由觉得自己的强调对于张雅丽毫无意义,他越是强调自己是李子的哥哥,张雅丽越是兴奋。
“突破禁忌的爱恋才是最美的真爱。加油!”张雅丽握住一个拳头举了举,然后嘻嘻笑:“还有我要一瓶红牛!”
李路由摇了摇头,还好意思说自己班上的男生都是死宅,她自个也不怎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