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总,您怎么来了?”徐导上车后肥背微弓,满脸堆笑。
秦淮示意徐导坐下,挑了挑眉毛,道:“我自己的项目我不能来?”
“当然,当然您可以天天来。”徐导自觉说错了话,赶紧奉承的提秦淮倒酒。
白天还趾高气昂的导演,现在就换了一副卑躬屈膝的模样,这就是权力和金钱的魅力。
“我没事做么?天天来?”秦淮轻珉一口红酒,眉眼间看不出一丝情绪:“这是法国拉菲庄园的限量款,世界上可能只有一箱,徐导听说过么。”
徐导拿起瓶子仔细端详,浑浊的眸子里闪出了诧异的光芒:“1865年的拉菲,06年苏富比拍卖会通过电话购买的,我以为只有一瓶,没想到有一箱!”
“是啊,倒是挺难得的吧,听说徐导素来最爱红酒,果然啊,对红酒这么了解。”
秦淮伸手一指,保镖上来把木质箱子拆开,除了我们正在喝的这瓶,里面还有五瓶。
徐导在旁边看的眼睛都放光了,那眸子流露出的贪婪之光似要把木箱都弄到肚子里一般。
“没想到是秦总拿到了!有生之年能得以一见,已经荣幸之极了。”
“哦?”秦淮继续小口抿着红酒,修长的手指拿着大号的郁金香口高脚杯轻轻摇晃,特别优雅。
徐导没有得到秦淮的杯子,就这样盯着那瓶据说很珍惜的红酒,咕噜咕噜的咽着口水。
我拿起手中的高脚杯,轻轻摇晃,也抿了一小口。
口感微甜,酸度适中,回甘很香醇,果然是好酒,不过红酒这东西我并不太懂。
红酒也好、雪茄也好,这些想要吃透成为爱好,必然是需要庞大的资金加持;说白了无非就是有钱人吃饱了撑的玩的游戏。
什么酒配什么菜,什么菜配什么盘子。
像我以前这种十八线开外的小明星,连温饱都成问题又怎么会做这些形势主义大于一切的事情。
我想着,又品了一口,挺好喝,不涩嘴。
仅此而已。
徐导看着我明显不懂的样子,眸子里闪过一丝不屑,这种一闪即逝的神色全被秦淮收到了眼里。
他放下杯子的瞬间一张脸也跟着黑了下来:
“徐导要不要尝尝?”一句询问的话语却是带着冰冷刺骨的语气。
“这……”徐导显然被秦淮刀子一样的目光震慑到了,犹豫了片刻说道:“这十一万刀一瓶的红酒,恐怕我还配不起。”
十一万刀?美刀?按照现在一比八的汇率就是八十八万人民币一瓶?那我喝这一口不就得好几千了?
这酒价的确吓到了我,赶紧放下了杯子:我这不是在喝酒,是在喝钱啊!
“这酒你都配不起,还配欺负我女人么?”秦淮的声音压得更低了,像冰锥一样狠狠的刺在徐导的心上。
此时的徐导脸色异常难看,一旁站着的优比更是惊恐的发抖。
秦淮的牛13之处就在于短短几句话就能把人震慑住,让人体会死亡前的恐惧。
“秦总,我知道错了,都是优比这个小贱人怂恿我的!”
徐导噗通跪在秦淮的边上,惊恐的说着,语气中露着慌张,我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下了一跳,赶紧往反方向挪了挪,生怕被徐导碰到。
再说,这才哪到哪啊,就两句话就跪下了。
一个大男人,还把锅甩给女人,好歹一夜夫妻百日恩啊!徐导现在的嘴脸让我厌恶至极,我甚至开始有些同情优比了,不禁怜惜的抬起头。
优比站在那里发抖,脸色吓得惨白,嘴唇轻颤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饱满的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女人活到这个份上也挺悲哀的。
“老徐,本来这箱红酒是我特意带来给你的,感谢你在剧组照顾默默,没想到你是这么个照顾法。”
秦淮一抬腿,将满是肥肉的徐导踹在了一边,冷冷的说道,特意加重了照顾两个字的发音。
“秦总……”
“放心,该赏你的还是会赏你!”秦淮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手一挥,保镖从木箱里拿出一瓶红酒,熟练地开启。
秦淮一点头,保镖将红酒瓶举过徐导的头顶,哗的一下调转了过来,瓶口冲下,咕咕咕,一瓶红酒不到一分钟就全浇在了徐导的身上。
秋天的太阳早早的就开始向西边爬去,阳光顺着车窗外打进来,洒在瘫坐在一团的徐导身上。
他瞪着惊恐的眼睛,一动不动的任由红酒浇在头上。
我的心里却闪过一丝快感和一丝暖意,唯独让我不满的就是这分分钟就是八十八万多块啊。
一瓶红酒顷刻间全部浇筑在了徐导身上,保镖放下瓶子又拿起了一瓶。
熟练地开瓶盖,倒转瓶口,浇在徐导身上。
一瓶、两瓶、三瓶、四瓶、五瓶;
八十八万、一百七十六万……瞬间四百四十万人民都已经附着在了徐导的肥肉上。
随着一瓶瓶红酒倒下,我的心也跟着滴血!
“老徐,第一次只是红酒,再有下次的话可能就是自己的血了!”秦淮声音又低了一分,显得格外恐怖。
眼看着秦淮拿起桌上这瓶红酒,我赶紧柔声说道:“快让他走吧,味道弄得我不舒服。”
“那就滚吧!”闻言,秦淮看了看我,放下手中的瓶子。
徐导抬起惊恐的眸子,向我投来了感激的目光:“谢谢林小姐宽宏大量,以后你放心我一定把你当亲妹子一样对待。”
“额……不用这么客气。”看着徐导老泪纵横的样子,我有些尴尬,其实我并不是替他求情,只是我心疼那八十八万一瓶的红酒。
“你配么?配当我秦淮的大舅哥吗?”
“是是是,不配,亲姐,以后你是我亲姐!”
“你也配当我秦淮的小舅子?”
“啊!不配不配!”
汗……
“徐导,您快回去洗洗吧!”我见徐导愣在那里,赶紧让他离开。
秦淮没有说话,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徐导又向我投来一个感激的眼神,连跌带撞的离开了我的房车。
看着徐导刚刚瘫坐的地方,我不禁无奈的叹了口气:
一大滩红酒开始沿着我房车的地胶蔓延,看来刚刚用了一天的保姆车不得不进场重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