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润有些意外,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框,发出低低愉悦的笑声,揶揄,“没想到你竟然也有一天会别人甩啊,说实话我觉得顾小姐还真的挺不错的,她要是觉得你厌倦了,我倒是想试试。”
“你是想挖我墙角?”一个冷光扫过去,高润双手举起,“我开玩笑,不过你这样不明不白酒杯告知分手,确实是有些冤枉啊,还是你做了什么让她不能容忍的事?”
在高润的印象里,顾唯一是一个温婉,即使恼怒发火都会不瘟不火的性子,能让她变得这么坚决,肯定不是吵架那么简单。
季耀北把玩着手里的酒杯,目光忽而变得幽深,仔细想了一下,好像他没有做出让人不愉快的事情吧?
瞧着他不说话,高润知道他肯定也是不知所云,忍不住摇了摇头,果然高智商的男人在面对爱情的时候,也会变得有失寻常,他提议,“女人嘛,不会无缘无故对一个男人冷淡,不如你去问问?”
这个想法简直跟他达成了共识,他去美国也是想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从之前的种种,可以肯定顾唯一绝对是喜欢他的,可是突然之间的转变到底是为何,难道是顾怀远说了什么?
思虑至此,菱角分明的五官变得愈发的冷沉。
慕语上完厕所,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倚在厕所对面倚在墙壁上看着手机的男人,有些不耐烦的开口,“你干嘛,监管我?”
能不能上个愉快的厕所了?
宋锦木看着脸色因为酒精缘故面色酡红的女人,明明已经醉态百出,还要可以的瞪大双眼眸瞧着痛的女人,眉头微蹙起,如果不是担心她喝醉出什么状况,他才懒得出来等她,谁知道这女人这般不识好歹。
狭长的丹凤眼微沉,“下次你要是再敢喝酒,我把你送回慕家。”
慕老对于她管教严苛,要是知道她领完结婚证还被送回去,肯定又是一番长篇大论的教育史,慕语委屈,鼓着腮帮,撅着嘴,“宋锦木,也就你敢这么欺负我,我跟你说……我迟早有一天把钱还给你,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等你有本事还钱再说。”他不愿意她再周旋,转身折返包厢。
慕语气的咬牙,看着男人高大挺拔的后背,脚步虽然还没到那种醉的分不清路的程度,虚浮的跟在后面,嘴里嘟哝,“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俗气,好歹你也是有上百家连锁酒店的ceo,干嘛整天跟我谈钱。”
难道他的钱是天上掉下来的吗?
身形微顿,男人侧首看过去,慕语猝不及防的撞了上去,一阵头晕目眩,就在她以为自己摔个狗吃屎的时候,手臂被扯住,一下子撞入温热的胸膛。
慕语伸手推开他,揉着自己被撞红的笔尖,“你干嘛停下来?”
瞧着她泛红的笔尖,宋锦木,眉头皱起,语气严苛,“走路不知道看着点?”
这么一吼,慕语顿时就觉得委屈啊,明明是他先停下来的,还怪
她不看路?
一分钟都不能愉快的相处了,她看着推门锦包厢的男人,脱口而出,“你又欺负我,明天一大早我就买机票,我要去美国找唯一。”
闺蜜离开不知道说,结婚领证还被欺,她自由的生活就这样被掐死在摇篮里,都不带喘息的。
因为包厢里比较安静,所以在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成功的传入里面两人的耳朵里。
慕语没感受到这气氛,说完这句话直接就找了个沙发窝在那里,想假寐一会,刚闭上眼睛,就感觉自己面前一片阴影落下,她还以为是宋锦木,有些不耐的开口,“我头还疼,你别烦我。”
等到了许久,都没感觉道面前的人离开,慕语强迫自己睁开眼睛,入目就是男人高大的身躯,她愣怔了几秒,季耀北?她扬起下颚,才看见宋锦木跟高润都将视线落在他们的身上。
男人身上强大的气场喝压迫感,让她顿时有些紧张,舔唇,“干……干嘛?”
季耀北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你刚才说什么?”
慕语懵逼了好一会,不知道他这句话什么意思,呐呐道,“我刚刚说了好多,你到底问的是什么?”
她现在大脑完全是短路状态,谁能想到一晚上都不曾交流的两人,突然他跑到你面前,问你这样的问题?
“顾唯一去美国你知道原因?”他话语犀利直接。
他向来不喜欢打太极,尤其是在他迫切想知道一件的时候。
慕语呆萌的摇摇头,“我……不知道啊。”
这才想起来进包厢因为气愤口误,将顾唯一跑美国去的事情无心说了出来。
深黑且锐利的眼神看着她,眸底幽深让人看不真切,慕语被他看的发憷,酒也醒了一半,“我,我真的不知道,她去美国也只是发了短信给我,具体去做什么我哪里又知道。”
她的心里忍不住叫嚣,我是绝对不会把唯一去美国读书的事情告诉你的。
季耀北似乎在是考虑她的话,就在这气氛僵持,她有些把持不住的时候普。
宋锦木道,“耀北,她也许真的不知道。”
她立刻点头如捣蒜,符合,“我真的不知道。”
季耀北闻言,盯着她深深的看了一眼,转身折返在沙发上落座,他竟然听到她的名字就已经掌控不住自己的情绪,去质问慕语,看起来真的有些不像他自己了。
没关系,反正他已经派人去查了,不得不说顾怀远这次的保密工作做的相当的绝对,美国那边让人查找,居然现在都没有消息。
零点的时候,季耀北率先离开,他开着车漫不经心的在马路上行驶,手指敲着方向盘,倏忽,车内响起手机铃声,黑色手机在副驾驶桌上来回的震动,黑眸淡淡的睨了一眼,按下接听键,放在耳边。
“先生,刚才美国维森先生让人回了消息,说顾小姐下飞机后就不知所云,具体去了哪里没有消息,不过
查的时候发现也有人好像刻意隐迹顾小姐的行程。”陈深将刚刚得到的消息如实回报。,不免有些担忧,“先生,还要继续跟进吗?”
“嗯。”他挂掉电话,目光阴沉,顾怀远好大的本身啊,竟然能连维森都查不到。
手里丢进一侧,他原本是回季家的,快速的转动方向盘,向金帝驶去。
按下指纹锁,他看着沉浸在黑暗里的客厅,站立一会,才迈步上了卧室,卧室里仿佛还有女人留下的余香,拿了换洗的衣服进了淋雨浴间。
出来直接就打开电脑办公,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抬眸,目光落在床铺上,想到他每次办公的时候,女人都会窝在床褥上刷平板,如今离开了,倒是让他不习惯了。
抬手捏了捏眉心,将整个人倚在黑色真皮旋转椅上,视线从床褥上收回,伸手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枚发夹,目光幽远。
他十岁的时候,秦雪喝的烂醉,对他一阵嫌弃的恶声恶语,那美眸里散发出呕心的厌恶,让他至今记忆犹新,那天下午,他独自一人去隆山找季齐南,可惜天不作美,下起了暴雨,让他险些死在上山的路上,就在他不知道淋了多久的雨,迷迷糊糊快要丧失意识的时候,有一双温软的小手抚——摸上他的脸颊,轻声呼唤,那种全身冰冷,突然带着温度的手,让他强撑意识想看清楚,隐隐约约只看到她胸前的一块胎记,然后他就毫无意识。
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回到了季家,管家跟他说,他昏迷了两天三夜,是在隆山附近一个卫生院找到的他。
那是唯一对他不嫌弃又让他感觉到温暖的瞬间。
后来他也经常去隆山,可惜再也没有找到那个人。
他原本是想利用顾唯一给顾怀远好好一顿鞭策,可是当他无意看到顾唯一胸前的胎记的时候,他那阴暗的心理瞬间就没有那么强烈,后来慢慢的喜欢上她,到现在他提分手,他会愤怒,没有她,会不习惯。
……
美国纽约。
翌日清晨。
顾唯一来到这里第二天了,站在盥洗台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头发凌乱,眼睑下都是一片暗云。
这两天晚上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好,可能是她有些认床的原因,或者是想太多的缘故,一直到后半夜才睡着,好不容易睡着了吧,又开始做梦,一整夜都是云里来雾里去的。
有气无力的刷着牙,等洗漱完毕,她打开门向楼下走去,忽然想起什么,折回卧室,将自己放在包里的手机打开,一连串的来点显示,有慕语,有徐总,也有那个男人的。
她返回到界面,点开短信给慕语回了条短信,原本还以为这个点她肯定睡了,刚显示发送成功,电话就一阵震动。
摁下接听键,还没说话,慕语一连串好比机关枪的大嗓门就在耳边炸开。
她无奈的将手机撤离耳边,等她说完才再次放在耳边,“说完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