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过来,发现飞船停了下来,所有仪器都处在静止状态,周围漆黑一片,记忆中陨石击中了飞船的尾翼,导致飞船偏离了固有的航道。
那么这里是什么地方?
我扫描了飞船上的仪器,损毁的不是很严重,只是没有了能量,看来只好出去碰碰运气。
我打开生化仓,拉开飞船的自动门,就看到一个疑似外星生物的个体正在看着我,我扫描了一下他的分子结构。
无危险,威胁为零,契合度90%。
既然如此我就毫不客气的侵占了他的身体,抓取他的记忆,在经过短暂的融合后,我终于知道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一个原始星球!
对于原始星球的评判标准一般是以是否拥有超光速飞行能力和能否摆脱肉体束缚为依据。
这两者缺一不可!
达到超光速飞行能力只是技术问题,而在超光速飞行的过程中对人体的身体强度要求很高,每一次的分子化过程都对肉体产生不可修复的伤害,而摆脱肉体以精神体存在的个体则不存在这种问题。
这里是地球上位于中国北部的小城市,吉林市。
我所处的位置是吉林市博物馆,我的飞船正被这些地球人作为陨石的一部分放在博物馆里展览。
此刻是公元二零零六年八月二十四日。
在一九七六的时候,在吉林市附近地区降落了一场陨石雨,我的飞船也被夹杂在陨石之中,飞船的自我保护装置让我昏睡了地球时间三十年。
这个叫陈鸣的地球人是吉林市第一中学高三班的学生,一个性格内向的普通男孩,趁着放假的时间来博物馆参观。
没办法,算你倒霉,刚好碰到我醒过来。
我把这个地球人的记忆梳理了一遍,大概了解了这个星球的情况,然后就决定在这里生活一段时间,毕竟需要时间去寻找飞船所需的能量,何况这种生活对我来说也是一次有趣的尝试。
相对于我们漫长的生命而言,地球人的生命太过短暂,他们的身体太过脆弱,而且有着各种复杂的情绪,这些情绪对我来说是新奇的。
这很好理解,因为你若是有近乎无尽生命的时候,生活就会平淡很多,平淡到你根本觉察不到,不会有什么欲求,一万年或者一瞬间对我们没什么区别,也许只是发呆而已。
想想这些地球人在短短百年的时光里辛苦的一生,这让我很难理解,就像地球人无法理解那些只能生存几个小时的昆虫多姿多彩的生活一样。
走在大街上看着来往的人群,我把他们分为两类,一类是对我存在威胁的,一类是不存在威胁的。
我还没有发现对我存在威胁的。
控制这具身体给我带来了很多新鲜的感觉,从各种神经系统传来了身体的反应,空中那颗叫做太阳的恒星让我有热的感觉,额头上不停的渗出汗水。
按照我的估算这具身体太脆弱了,为了我的安全有必要加强训练,当然这些先不急,我有必要先了解下我所在空间的历史。
这个叫陈鸣的地球人喜好看书,于是在他的资料库里我看到了一些我熟悉的身影。
首先是羽人,当然他们的敌人称他们为鸟人,背后有翅膀,是一种低级精神体,翅膀的多少决定能量的强弱,他们的治疗术在宇宙中很出名。
地球人传说中的天使和上帝应该是他们搞的鬼。
再者是美杜莎一族,他们的特征是人首蛇身,我怀疑女娲是他们的一员,只是美杜莎一族的特点不是创造而是毁灭,关于女娲造人这个传说我持怀疑态度。
盘古和夸父应该是巨人族的后裔,至于埃及狮身人面像,西方以蝙蝠形态存在的吸血鬼,奥林匹亚山的宙斯,西天的佛祖,道教的祖师……
我承认在原始星球的发展初期是需要图腾来崇拜的,只是地球上崇拜的神太多了些,好像是宇宙种族的大聚会,这让我有些好奇,看来我并不是第一个来地球的观光客,当然我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我最感兴趣的是所谓的众神之战,在西方以宙斯为代表,在东方则是封神之战。
在某个叫做商的朝代,一批外星人附身到地球人身上进行了一场世纪之战,整个东方似乎成了他们的游乐场。
这是很不可思议的事情,作为精神体来说他们太活跃了。然而最让我惊讶的是他们可以消灭精神体,在那个法宝满天飞的时代动不动就是魂飞魄散。
一个叫“魂魄”的词汇出现了,身体被毁灭后,魂魄离体,召唤之后就可以重塑肉身,一个叫哪吒的小孩子就这么复活了。
魂魄,这个词汇应该是小说家杜撰的。
无论是元婴还是灵体都是精神体,摆脱肉体的束缚就能永远存在下去,当然精神体也很脆弱,可以被毁灭,只是在这么原始的星球上也存在毁灭精神体的武器确实让我很惊讶。
在封神之战里那些稀奇古怪的法宝或许只是小说家的臆想,只是既然那些外星前辈曾经来过这里,说不定留下了能量武器,这对我来说无疑是一种威胁。
在几千年里不知道有多少次流星坠落,那么即使外星生物的生存概率极小,也不能忽视,我就是最好的例子。
为了安全起见,我觉得应该低调的探查一下那些古代传说的真实性,顺便在地球上好好的享受生活。
按照资料库的显示,今年由于大学招生的扩招,各个大学的录取分数线有限度的下调,这个叫陈鸣的地球人考上了位于帝都的金陵大学。
作为中国数一数二的大学,这个成绩让他的家人很满意,十几天之后他就要离开家乡去帝都开始他的大学生活。
对我来说这是一个机会,了解地球人的一切当然要从学校开始,作为一个披着地球人外衣的外星人,我决定就从那所大学开始我的地球之旅。
对于一个小康之家的孩子来说,我不用为了生活而发愁,在应付完父母的唠叨之后,我就一直躲起来收集有用的信息,我还到吉林郊外那场三十年前陨石雨的所在地查看过,当然是一无所获。
于是在十几天之后我坐上南下的火车,看着车外的风景,开始一段新鲜的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