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吧,马奎被指认成共产党了!”
傍晚,何家人正坐一块儿吃饭,也是难得这么齐全的坐一块儿。
今天南方武道联盟的人刚走,所以不管是何爸还是何炳鸿,都可以安安稳稳的在家里享受平静的晚餐了。
“马奎真是共产党额?”奶奶惊讶的出声询问,之前虽然也看过《潜伏》,不过是电视播到哪儿看到哪儿,偶尔还落下一些,所以对剧情并不太熟悉。
“不是妈,”何妈轻声说着,在院子里露天吃着饭,但也不怕传出去被别人听到,毕竟何家小屋可是神奇的紧。
“不是?囊刚才说……”
“我是说,军统局的人把马奎当共产党给抓起来了。”何爸道,“实际上,在这天津站里只有老余是咱的人!”
“我说泥,你们都不急。”奶奶放下心来,筷子对着盘子里的猪蹄儿而去,干脆利落的刷刷分成几份后,稳当的夹了最大一块儿放到何炳鸿碗里,“这是街上天津老店的肘子,很烂糊很香额,炳鸿你快尝尝。”
“嗯好,嬷嬷,你也快吃!”何炳鸿忙不迭的往嘴里塞一口,含糊着说话。
“对了,那些南方人今天都走了?”何妈先给何爸夹了一筷子肘子肉,自己也拿起块儿骨头剃着肉吃。
“走了,还是那群国民党的人全程跟着,也不知道跟着有啥意思。”
何爸吃一口肉,左手端起杯子滋溜一口酒,这是这个年代的天津本地高粱酒,度数不低,而且酒香味儿还挺浓。
何爸很喜欢。
“那些特务的心思谁知道呢,”说着,何妈嫌弃的瞥了正在滋溜酒的何爸一眼,“天天喝酒,真不知道就有什么好喝的。”
“就跟你不知道特务为啥跟着那群人一样呗~”何爸嘿嘿一笑。
“唉,那些人能走咯?”奶奶又开口问道,“这天津不是正好在闹麻风病额?我去买肘子舍(时),听那小二说,这天津都戒严了,不让随便进出城捏!”
“我也听说了,这天津大大小小的医院都被国民党征调,挨家挨户的检查询问,今天下午三点多那时候,余则成领着医院的人还来过呢!”何妈说着,“还说老太太不在家,他明天再来看看。”
“管的再严,也挡不住有特务带路啊!军统局巴不得那些练武的赶紧离开呢,反正是离开又不是进程,谁管能不能带走病毒。”
一桌子菜很快就被一家四口吃了个干净,五盘菜加玉米糊糊汤,再加上一笼屉粗粮馒头,一点儿不剩。
何家人的饭量有些大了,自从被雷劈过后就一直在增加。
要是吃以前的饭量也就三四成饱,再加一倍也就六七成的样子,虽然这时候也不饿了,但还是能吃的下去。
而且何家人也发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现象,吃到六七成不饿就停下后,何家人感觉也就那样,照样过日子。
但是在六七成之后继续吃的话,也都不觉得撑得慌,不管吃多少都那样!而且包括阿喵八哥和小七在内的所有何家生物,都感觉拥有了铁胃一样,吃进去多少,都很快消化掉。
而且长时间这样吃饭,竟然会让自己的力气一直缓慢的增加?!!
“也不知道这力气涨的有没有上限……”
何炳鸿拍拍肚子,有些意犹未尽的回自己房间听歌去了,前几天刚买的大喇叭花留声机,那股子新鲜劲儿还没过呢!
何爸则自己在客厅泡着茶,何妈和奶奶收拾完饭桌,打开电视机……听广播!
没错,这是个万能的电视机,来到二十世纪四十年代,看电视是不可能了,却是很适应年代的出现了收音机的功能!
何家人各自悠闲着,但在小屋之外天津城,有些人正在紧锣密鼓的忙活着。
天津城,军统局,吴敬中、陆桥山、余则成都在。
“这马奎就是个祸害!”吴敬中憋的脸通红,最终憋出个“祸害”来。
宝宝心里苦,但有苦说不出的样子。
“把那个药店老板谁……甭管叫啥了,赶紧押上车,跟我走!”
陆桥山此时正暂代行动队,所以他应了一声,喊人把共产党在药店的接头人带来。
而他自己却是没出去,有些迟疑的问道,“站长,真要把这家伙给共产党?”
“不给怎么办!”吴敬中语气还是横横的呛人,不过也知道不该对陆桥山发火,于是又压低一下声音说道,“那可是好不容易留下来的独苗啊!!
可惜被马奎那个王八蛋透露了出去!让我安排在延安的最后一个间谍也完蛋了,哼,要不是还要送去审查判罪,我早就一枪毙了他!”
说着说着,话头就又歪到了马奎身上,可见吴敬中痛心难耐。
余则成适时的在陆桥山旁边说道,“站长好不容易安排在延安的卧底,经过大扫荡就留下了这么一个,本来可以在关键时候立大功的,结果被马奎一棍子给捅出去了,站长也难受,我们肯定理解一些。”
“是啊,这个该死的马奎!”陆桥山说着可惜,心里却开心的翘起了嘴角。他巴不得马奎犯的事儿再多一点,最好是能立刻完蛋的那种。
“还有这次交换,如果不把那卧底换过来,以后谁还给党国做事?最关键的是,咱站长仁义啊,对于出力的人,站长舍不得放弃!作为站长的学生,我还不了解老师的为人吗,所以这才忍痛把共产党的联络人给交换出去!”
陆桥山听完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同时也不停的点头,出声附和,“哎呀,站长您也是辛苦受难为了!”
不过陆桥山是真的不懂吗,谁知道呢,反正陆余两人这么一说,吴敬中的脸色倒是真的好看了不少。
毕竟这些话虽是在陆桥山身边说的,但三个人挨着这么近,吴敬中是一个字儿不落的听到了耳朵里。
吴敬中听完摆摆手,心里也是舒服了很多,“唉,也只能这样了,赶紧把人换回来,也省的再看着闹心!”
咚咚咚!
“进来!”
行动队一个便衣推门而进,“报告站长,车子和人都已经准备好了!”
“好,现在出发!”吴敬中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一脸严肃道,“桥山你留在这儿等消息,则成你跟我一块儿去换人!”
“是!”
“是!”
等吴敬中带着余则成下了楼,陆桥山在楼上窗户看着他们上了车,然后三辆黑色小轿车一起开出了军统局。
“嘿!”
陆桥山咧嘴一笑,吴敬中虽然没有带自己出去,但那是信任自己呢。
他能听得出来,让自己在这儿等消息,那是因为万一有差错,自己既能理顺情报,同时也能指挥行动队。
再看余则成,虽然也加官进职,但终究比不上自己的资历,不然就凭是站长学生这一身份,行动队就得被老余分了去。
“看来站长也是看好我的!”陆桥山在站长办公室并没有出去,而是慢慢的踱步而行,“等站长过几年卸任,到时候……”
走到站长的办公桌旁,手划过桌子来到椅子前,看了看紧闭的房间门,轻轻的坐在了上面,“啊……嘿嘿,还不是我坐在这儿!”
咚咚!!
突然一阵声音传来,吓得陆桥山马上跳起来,抬起头看门口,发现不是站长办公室的门,这才拍了拍胸口:吓死个人呐……
在天津城在交换人质,也是无可奈何之举,谁也不信任谁。这时候协商会还没彻底结束,虽然一直谈不拢,都快打起来一拍两散了,但终归是还没有。
所以吴敬中也不敢有太多其他小动作,仅仅是该有的窃听设备都放在任职身上而已。
人不投机话不多,很快就交换结束,中间也没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发生,仅仅是在话头上打了两次机锋而已。
只是让余则成吃惊的是,在共产党交换人质的队伍里,他又看见了左蓝!这不得不引起内心的注意,这是不是吴敬中又一次对自己的试探!
不过这次确实是余则成想多了,现在的吴敬中焦头烂额,仅仅是因为余则成是自己的学生,算是自己这一派的。
吴敬中想着让余则成跟着自己更放心一些,同时也让佛龛,也就是李崖,跟余则成先认识认识,通通气儿。
回来的路上,李崖同样一脸阴鸠,对于余则成虽然脸上能堆起笑容认识,但还是在老余的心中划上了红线:这个人好像在哪儿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