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万语桐扭头看了看,“这是哪儿?”
“是花将军的家中啊,昨夜小姐听到老爷的噩耗昏倒了,所以花将军就把小姐留下了!”
“呜呜呜······”万语桐想起自己惨死的父亲又不由伤痛欲绝,她其实一直在担心会发生大事,心里又暗暗祈祷千万不要出事,没想到发生了,这让她猝不及防。
这时外面传来哄闹声和争吵声,万语桐听见后问:“杏儿,发生了何事?”
“小姐稍等,杏儿去看看!”
杏儿还没走出房门,完全就带着两个亲兵出现在门口说:“小姐,是我!”
“全叔进来吧,发生了何事?”
万全犹豫了一下,进房禀报:“外面到处在抓捕小姐和我们几个,追捕的兵将们都搜到这里来了,不过小姐放心,花将军已经出面,他们是不敢冲进来的!”
府门外,大量的搜捕万语桐和万全等人的兵将把府门堵了个严严实实,花海和花魁等人带着府中家兵护卫们拦在门外。
“让开,再不让开,休怪我等不客气了要冲进去了!”领兵大将纥骨达干提着弯刀对花海和花魁大喝。
这时大门内传来一声:“是谁这么大的胆子在本将军的府门外如此叫嚣啊?”
花海和花魁向旁边各自退开一步,花木兰全身披挂,手提大刀大步迈出来。
“当”的一声,大刀跺在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纥骨达干脸色凝重,身后的兵将们却是吓得集体退了一步。
花木兰盯着领头的纥骨达干喝问:“你是谁?”
纥骨达干不愿意在一个女人和身后众将士面前示弱,高声说:“我乃羽林郎纥骨达干!今奉命前来搜查叛逆万度归子女万语桐及其党羽,还请花将军行个方便!”
“无名之辈也在敢在我花木兰面前放肆?竟敢带兵欺上门来,真当我花木兰手中大刀不利呼?”花木兰盯着纥骨达干上前一步冷声喝道。
“你······你敢包庇叛逆余孽?”纥骨达干真没想到花木兰的态度如此强硬。
花木兰闻言脸色一变,怒喝:“大胆!谁告诉你本将军包庇叛逆余孽?”
“既如此,你为何不让我等进去搜查!”纥骨达干大声质问。
花木兰怒极而笑:“真是笑话,本将乃朝廷册封的安北将军、右厢军大将、冀阳侯,本将军的府邸你说搜就搜?本将军问你,你奉谁的令?”
“骠骑大将军!”
花木兰大怒道:“拓跋寿乐算老几?他虽然是骠骑大将军却管不到本将头上,随随便便就派兵搜查朝廷大将的府邸,他拓跋寿乐简直无法无天,他想造反吗?本将军给你下最后通牒,立刻带着你的人滚蛋,否则别怪本将军对你不客气!”
“你······花将军真不给面子吗?我等是奉命而来,没有完成任务是不会离开的,将军何必为难我等?”
“好,你不走,本将军就送你走!”花木兰脸上杀伐之气大盛,手中大刀挥出一道残影斜斩向下。
“敢尔!”纥骨达干看见花木兰真的敢动手,顿时惊得脸色发白,失声大叫着举起弯刀格挡,但他哪里挡得住?
“噗嗤”一声,纥骨达干被斩成两段,鲜血洒满了石阶。
“啊——”纥骨达干身后的兵将们惊得集体连续后退,互相挤成一团。
花木兰凤目满含杀气,一一扫过这些人的脸,“我花木兰乃朝廷大将,没有皇帝谕旨,谁敢动我将军府?来一个老子杀一个,尔等若不想死,立刻滚蛋!”
兵将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们可是奉命而来,若没有一个结果,如何向拓跋寿乐交代?
花木兰当即对花海大喝:“花海,射鸣镝箭,命右厢军全军出动,本将今日就要把这些人全部诛杀,我倒要看看他拓跋寿乐能把我怎样!”
“遵命!”花海答应一声,立即从身后一个亲兵手上接过弓箭向天空射去。
一道刺耳的尖啸声从空中传向四方,围住安北将军府的兵将们都更加慌乱,不会真的把整个右厢军调来吧?那可就玩大了!
不过一盏茶的工夫,街面开始抖动起来,大量的马蹄声从街道的尽头传来,府门前的兵将们扭头一看,只见大街尽头出现了一杆大旗,大旗下是黑压压的一大片骑兵。
“我的亲娘哦!”围在府门外的兵将之中有人吓得惊叫一声,转身就向反方向跑去。
“快跑!”立马有人大叫一声也跑了,其他人哪里还敢再呆下去,纷纷转身就跑,转眼之间,围在府门外的兵将就跑得一个不剩。
右厢军副将仆真带着大队兵马赶了过来,“将军,末将奉命率军赶来,请将军示下!”
花木兰把大刀丢给花海,走大大街上看着逃走的兵将们的背影:“人都跑了你们才来,速度太慢了!”
仆真一脸歉意:“将军恕罪!”
花木兰扭头看了看纥骨达干的尸体,摆了摆手:“收拾一些,把地冲洗干净!”
几个亲兵上千把尸体抬走了,又有几个人提着水桶过来冲洗血迹。
“哼,这帮孙子竟敢欺上门来,不给他们一点厉害瞧瞧还以为我花木兰是软柿子!”
花海走下台阶有些忧心忡忡的说:“将军,我们杀了这个纥骨达干,拓跋寿乐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他是太后的侄女婿,有太后给他撑腰,咱们这次只怕有大麻烦了!”
仆真对花木兰抱拳:“将军,右厢军一万余将士们是将军的后盾,谁敢对将军不利都得问问将士们手里的刀枪答不答应!”
花木兰摆手:“军队是国家重器,岂能拿来私用?这次把你们调过来只是检验一下这些天的操练效果,看看你们的集结速度,毕竟时间尚短,还不能令人满意啊!”
“回去之后,末将等一定加大操练力度!”仆真连忙说。
随后花木兰让仆真把大军调回营中继续操练,她来到安置万语桐休息的厢房。
“木兰,是不是有人来找麻烦了?”万语桐看见花木兰走进来立即起身迎上去问道。
花木兰安抚她:“万小姐你不用担心,那些人已经被我打发走了,你放心住在这里,有我在,没人敢动你!”
花海和花魁等人却不这么乐观,花海说道:“将军,今日虽然杀鸡骇猴,把那些人都吓走了,但只怕那些人背后的拓跋寿乐不会甘心,咱们还是要多做防备为好,府上的力量太过薄弱,将军多数时间都是在军营,若将军不在,难保那些人不会胆大包天冲进来抢人!”
花魁也说:“是啊将军,今日你杀了纥骨达干,等于是打拓跋寿乐的脸,他岂能忍下这口恶气?定会进行报复的!”
万语桐见花海和花魁说得这么严重,知道自己和万全几人给花木兰带来了很大的麻烦,于是问:“万全,我的店铺那边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被查封了!”万全说道。
万语桐说:“木兰,我看我还是走吧,我留在这里会把你们所有人都连累的!”
花木兰摆手:“没那么严重,我虽然是武将,却并非一点朝堂上的事情都不懂,如今宗爱和太后之间争斗得厉害,太后不会轻易动我们这些手握兵权的武将!”
只过了一天,花海和花魁就发现府邸周围突然多了一些陌生的面孔,这些人或三五个一伙聚在一起闲聊,或摆摊贩卖,眼睛时不时瞄向府内,盯着进出府内的每一个人。
一连几天,盯梢的人不但没有减少,反而越来越多了,似乎有蠢蠢欲动的迹象。
几天以后,当花木兰再次回到府中时,花海和花魁就此事向她进行了报告,这让花木兰眉头深锁。
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让万语桐知道自己不能再呆在这里了,否则就连花木兰也会被牵连,拓跋寿乐只是一把刀而已,拿刀的人是保太后窦氏。
万语桐虽然是一介女流,却因生长在官宦之家对权利斗争并不陌生,她知道花木兰虽是朝廷大将,但保太后窦氏并非是不敢动她,而是忌惮她的未婚夫赵俊生,如今赵俊生在幽州担负着对抗燕国的重任,手握幽辽军政大权,若是动了花木兰,就有可能逼反赵俊生。
万语桐正想去找花木兰说离开这件事情,花木兰正好过来看她。
“语桐,相信这几天你也知道外面多了许多身份不明的人,这些人不坏好意,只怕是拓跋寿乐派来的人,我府上只有十几个亲兵,若他们趁我不在冲进来抢人,后果还真是不堪设想!我仔细想过了,这府邸不安全了。这样,你跟我搬去军营驻地住下,他们没有胆子冲进军营之中的”。
万语桐笑着摇头:“木兰,我多谢你的好意,军营里虽然安全,但我总不可能一辈子都住在军营里不出来吧?那我岂不成了囚犯了?我想过了,我还是离开平城吧,还请你想办法送我们出城去,以后的事情我们自己会想办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