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案件出现了两个人,一是疯女,二是被活剥的死者。
通过搜查,警方短时间内锁定对方的身份。
一对姐妹!
死者是妹妹林苗,疯女是姐姐林淼。
而经过走访,周围的邻居表示.
“婊子,这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婊子!”
“狗日的,这小杂种一天天卖弄风骚,天天和男人钻被窝,烂裤裆一个,婊子里的婊子!”
身材略微臃肿的大娘脸上露出讥讽。
她丝毫不吝啬自己的恶意。
“您的意思是”
张梁皱了皱眉,开口询问着。
“这人是个.与皮肉交易沾边的?”
“什么皮肉交易,说的这么文雅”
“她就是个妓女!”
大娘仿佛喉中卡了口痰,浑浊的声音却掩盖不住其中的怨恨。
“她就是个卖的,臭卖b的,全家不得好死,一天到晚.”
“停停停。”
特五局专案组组长赵刚感到稍微头疼。
他们是来查案的,找线索的,不是来听对方骂街的
“说重点,对方平日里的交际圈,以及是否和周围人有过什么矛盾?”
赵刚开口询问着。
闻言,对方脸色一横,又要说话,不过徐嚯没给她机会。
“等下,感谢您的配合,现在请这位大爷短时间配合一下警方。”
徐嚯看向一直在大娘身后的大爷。
闻言,对方有点尴尬,刚准备转身离开,却被警方带来。
大娘表情一板,站在一边还想看,不过被赵刚带到远处。
“你和她什么关系?”
张梁抬眸,看着面前的男人。
对方大概五十岁上下的样子,身材枯瘦,皮肤黝黑,不算老却也算不得年轻。
“老伴那是我老伴。”大爷讪讪笑着。
显然,他对自己这个老伴也挺头疼的。
不过
“那林淼呢?”
徐嚯突然开口询问,眼睛默默的看着对方。
“小林.小林她.她挺好.”
大爷支支吾吾起来,顾左右而言其他。
远处突然传来一道声音,众人看去,却见是大娘此时歇斯底里的怒视大爷,嘴里骂着什么。
“放你娘狗屁,你个狗东西!”
“老东西真他妈缺德的,老不死的玩意,草拟md,日了.”
一道道接地气的骂声响起,一阵接一阵的。
“赵刚。”张梁无奈的吆喝了一声。
赵刚捂着脸,让人将其带去家里安抚。
徐嚯看向大爷,大娘那态度,很明显对方做了什么。
“我劝伱说实话。”
大爷沉默下去。
半晌后,硬着头皮,尬笑道:
“就那种关系”
“哪种关系?”
“就就那种,就那种.”
大爷还欲说什么话,但下一秒.
“砰!”
一个锅盖从天而降,直奔大爷脑袋,擦边而去,砸在地上扭曲不已。
众人错愕,抬头看去。
却见,被带回屋内的大娘,此时站在平房上,满脸愤怒,眼神里仿佛要冒出火星子,手里还举着什么往下砸。
她什么时候上去的!?
赵刚错愕,连忙亲自带人上去将人拉下去。
“唉”大爷叹了口气。
“继续说。”徐嚯面无表情,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我和她就两次,还是照顾她生意去的。”
大爷低着头小声说道。
“您这都快六十了吧!?”
张梁眼角一抽,上下打量着对方,“按岁数你都快当林淼爷爷了!”
“比她大了至少三十年啊,你三十的时候她才刚出生!”
大爷没回话,低着头。
“别扯有的没的,林淼的性格,生活经历,有没有结仇的?”
徐嚯再次询问。
大爷回忆了半晌,随即摇摇头,道:
“没有,小淼她性格算是那种不惹事,但不怕事那种。”
“平日里待人挺友好,做这一行,卖身其实也是迫于压力。”
“她妹妹其实满打满算,也就比她小四岁”
大爷没忍住开口为对方说点好话。
徐嚯没理会对方的心思,他抬头,看了眼周围,又道:
“她平日里是在这卖的?”
“不是,是在一个会所,叫什么白汉会所。”大爷开口说了两句。
徐嚯顿住,随即摆摆手,示意对方离开。
大爷叹了口气,转过身,看着自家敞开的家门。
他脸上露出犹豫许久的表情,随即一咬牙,走了进去。
半晌后,伴随着一阵阵歇斯底里的怒骂和低俗的污言浊语,以及那清脆的锅碗瓢盆声音.
赵刚等人走了出来。
“老大,我这算不算工伤?”
赵刚指着脸上被挠出的伤口,无奈的询问着。
“算。”
张梁随口回应一句,随即看向徐嚯。
“怎么说?”
徐嚯开口道:“关系不够透彻,这老头和林淼接触过,但没多深的交情,只能算是个熟悉的陌生人。”
家里这边没什么线索了,能从现场推理出有用的信息只有三条。
一,林淼认识凶手,或是知道凶手的某个地址,如此,对方才会本身不存在伤痕的同时,从凶杀现场找到林苗的人皮。
二,凶手的目标确实是人皮,对方来到现场搜查过东西。
三,凶手本身的气息!
三条信息都很重要,尤其是第二条,完全可以直接锁定对方!
房屋内的气息没怎么流动,气味经过两天左右的沉淀,虽然淡薄却还能捕捉到。
警犬知道却不会说话,但.
徐嚯比警犬有用多了。
王蝶之嗅能让他,只要对方出现在不远处,立马便能实施逮捕!
“第二条,凶手需要人皮的目的是什么,我们暂时不得而知。”
“但是。”
徐嚯的眼中,闪烁出些许的光泽。
“第一条,可就有的想了。”
“首先,如果去掉网络因素,那杀害一个人的凶手,往往都很好查。”
上一世的现代,为什么好查案子?
因为网络信息一眼就能看清!
只要确定了案子和网络没关系,随后确定是谋杀案,那就好查了。
毕竟,一个人能接触到的人,往往就那么几个,警方稍微调动权限搜查时间地点,又或是调查手机定位
那就能现原形!
换句话说,就是凶手往往藏在交际圈内!
而交际圈往往被什么限制?
金钱?还是谈吐?
错了,是身份!
一个大路上的清洁工,混不进去名媛圈。
打灰的土木佬,也和程序猿的植发群没关系。
而这起案子里,凶手和林淼至少互相知道对方的存在,而以林淼的身份来猜测
她能遇到的人都是谁?
学生会遇到学生,清洁员会遇到清洁员,而妓女.
会遇到嫖客。
“凶手的目标是林苗,身份可能与林苗有关,但案件目前的信息显示,林淼知道的更多一些。”
“而林淼的社交圈,所遇到的人只有三类人。”
“同行,客人,以及路人。”
“双方知道些许信息,排除路人选项,凶手便只藏在剩余两个之一。”
徐嚯缓缓说道。
他之所以找上那大爷也是出于这个原因。
当然,案件也会遇到一些神经病,莫名其妙就杀人的疯子。
但概率很小很小,所以目前暂时不将这些选项当成侦查方向。
“所以现在.”
李建业顿住,稍微思索片刻,眉头挑起。
“去白汉会所!”
徐嚯开口道。
“去看看”
“妓女的同行。”
妓女,这个词汇并不陌生,但起源却没多少人能说得清。
这是源于古代的‘娼妓’,原本是代表长相漂亮的戏子,也就是跳舞的人员。
但,长得漂亮往往与性相随,再加上她们的顾客拥有支配的权利。
便逐渐有了娼妓的词汇,之后一直成为现在的妓女。
嗯,期间倒是还出现了‘花魁’等看起来文雅一些的词汇。
但并不妨碍这些人都是卖身的。
“还有绿帽子,起源于早期人员,家中有人卖身,官府要求头顶一绿色头巾。”
“绿色头巾一出来,所有人就知道了他家里有卖的。”
“到了现在,逐渐演变成所谓的绿帽子。”
晚上,十一点。
天色阴暗,道路上压着白雪,冷冽的寒风夹杂着雪花化成刀锋,刮着人的脸。
世界陷入一片黑暗。
几条金色光线从窗户中映射而出,显得十分清晰。
白汉会所前,徐嚯站在门口看着面前金碧辉煌的建筑,随口说着什么。
这里就是白汉会所,都城不算有名的一个高端会所。
即便是夜晚,这里也灯火通明,散发出耀眼的光芒。
“警官,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会所的经理得到消息,连忙走出来,看着进入到大厅的徐嚯出声询问着。
“废话少说,林淼是不是在这工作?”
赵刚脸色一冷,直接掏出证件怼在对方脸上。
证件一闪而过,没给对方看清的机会,但经理却没有因此怠慢。
经理撇了撇周围穿插至整个会所的蓝衣警察,咽了口唾沫。
开玩笑一级警督在身边只配当跑腿的
就算证件看不清也没什么了,反正都是自己得罪不起的。
“是在这,不过这两天她没来,打电话也没接。”经理开口。
“为什么不报警备案?”李建业突然开口。
经理讪讪笑着,没回答。
他们这会所经营者什么勾当他自己再清楚不过了
哪有犯罪的人主动去备案的!?
“把你们的小姐都喊过来,无论现在有没有接客。”
张梁不准备跟对方墨迹,直接摆手,坐在大厅的沙发上。
经理心里暗骂,同时也在思索这些人是什么来历。
“好好好。”
他答应了一声,接着就往后台走去。
半晌后,一个个身材高挑,化着艳丽妆容的女孩被经理带到徐嚯等人面前。
这些人穿着高跟鞋又或是黑丝,身上喷着香水,衣着略微暴露。
“你出去。”
徐嚯挥挥手,示意经理离开。
经理想说些什么,但看周围那数不清的人影,以及外面蓝红交织的警灯,讪讪的走到了外面。
此时,大厅内只剩下陪酒女以及警方。
“谁是老鸨?”
徐嚯扫了一眼,直言不讳的开口。
众人紧张起来,脑子里破口大骂扫黄为什么要这么大阵仗。
“没人承认?”
“算了,林淼都认识吧。”
徐嚯懒得追究对方,直接开始步入正题。
听到林淼两个字,面前的人点了点头。
“她什么时候来的?”
“得好几年了吧,她算是会所里比较老的一批人了。”
有人小声的说着。
“这一行很少有人干三四年,她的话.得五六年了。”
又有人开口道。
五六年前?
李建业一愣。
林淼现在可不大,五六年前的岁数得想到这,李建业一怔。
“说说林淼这个人吧,她的性格,爱好,平日里都做些什么,都说说。”徐嚯缓缓开口。
周围人顿了顿,见没人追究自己是否卖过,便稍微安心。
一个人脸上露出不屑,开始说道:
“她?她就是个婊子,故作清高而已。”
“都做这一行了,还故作矜持,甚至还花钱给几个又脏又臭的流浪汉买衣裳,这种又当又立的恶心死人了.”
这女人.
赵刚等人一顿,扭头看去。
却看到一个抹着浓妆的女人在那阴阳怪气道。
对方不怕警方,或者说应该是懒得理会警察,反正无非被抓了就蹲个几天。
甚至他们老板还会交罚款保人出来。
这一流程她熟的很,根本不怕警察,说起话来也就更放肆一点了。
“细说。”张梁眯了眯眼。
“没什么好说的,就是个白莲花,又当又立,偏偏那些臭男人还就吃这一套。”
那女人不满的说道。
闻言,其余几个女人心里一跳,连忙示意她闭嘴,然后走到警方跟前。
“她和林姐关系不是很对付。”
“原因是林姐比她受欢迎些”
一个女人小心翼翼的说道,看了眼那浓妆女人低声道。
“好,那你来说。”徐嚯情绪没什么波动,继续询问。
“林姐喜欢.她没什么喜欢的。”
“衣服虽然多,但也只是些地摊货,首饰包包都没怎么买过,化妆品也都是紧巴巴的买。”
“她好像有接私活,又或是把客人带回家,但我不知道私活有没有什么矛盾。”
“只知道最大的一次矛盾是客人没给钱,但也不了了之了,没闹多大。”
这女人对林淼的偏见不是很大,徐嚯也没催促。
“性格方面呢?”徐嚯又问。
女人犹豫半晌,道:“很好,挺乐观的,对待人很温和。”
“日常都在做些什么?她接触什么人?”
“上班,下班,陪客人。”
女人思索了片刻,又补充道:
“她还有个妹妹,除了妹妹就是几个流浪儿了。”
“流浪儿?”
徐嚯一顿,眯了眯眼,“流浪儿是怎么回事?”
“没怎么回事,会所的人流量很高,所以他们就聚集在周围,客人喝多了走的时候容易脑子一热就给点钱。”
女人如实说道。
“不过极少可能会给钱,他们很脏,一般闻到味道就醒酒了。”
“林姐会给点东西吃,也会买点衣裳。”
流浪儿吗
徐嚯思索片刻,提出最后一个问题。
“好,最后一个问题。”
“林淼妹妹,你是怎么知道她的存在的?”
“林姐说过她有个妹妹,而且妹妹也来过会所,这是之前不干的了人跟我说的。”
女人老实的开口道:
“大概是两三年前吧。”
“她妹妹好像挺小的,林姐说学习很好,小时候没办法丢在家,就找信得过的看着在会所后台写作业。”
那个时候林苗比林淼还小四岁
徐嚯思索许久,随即站起身。
“好,麻烦你了。”
徐嚯向外走去。
身后一堆女人顿时骚动起来,看着警方离去后,开始窃窃私语。
一出门,经理就出现在面前,徐嚯也没理会他,让他自行进去。
外面有十余辆警车停着,闪烁着蓝红交织的灯光。
“啪!”
徐嚯拉开警车的门,一股暖流充斥全身,驱散掉外面的寒意。
他拍了拍身上的雪后上车。
“啪!”
门关了。
“21、22、23号左右,林淼的陪酒客户资料都拿到了吗?”
徐嚯看向身后的赵刚。
赵刚点了点头,“陪的人挺多,但根据目标筛选后,还留下的人就很少了。”
“我们锁定了20号晚,三个男客户。”
“20号晚会所接待了三名男人,因其身上散发着一种怪味没人接待,最后由林淼和其余两人负责。”
“根据后来的话来看,林淼应该是揽私活了,私活对象就是他们,嗯,只接待了一个。”
会所一般来说会揽私活。
也就是出门后打车去酒店的服务,这算是私活。
期间发生意外的概率很大,但和会所没关系,一般也就放任了。
“那三人的资料查到了吗?”
徐嚯开口询问。
“没有,会所没有明确的登录信息。”
赵刚遗憾的说道。
从目前来看,对方的嫌疑是最大的。
为什么?
气味!
案件里,存在一个既是好消息,也是坏消息的信息。
那就是,死者林苗,被剥下的皮很完整!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绝对的熟练!
凶手在短时间内活剥一个人,必然是要有练手之作的。
这代表,林苗不是第一位死者,在她死之前,还存在其余受害者。
这是个坏消息,而好消息是.
死的人多了,人身上会沾染一种‘信息素’,散发出一股莫名的味道!
可以说是血腥味,也能说是臭味,甚至是所谓的‘杀气’‘煞气’。
“把那几个孩子找出来。”
徐嚯深吸一口气,接着道:
“他们,或许知道点什么东西。”
张梁看向赵刚,“你去办吧。”
赵刚叹了口气,裹了裹衣裳,随即拉开车门,冒入风雪当中。
今夜的雪已经少了很多。
相比毛毛雨甚至还要小,但架不住气温低,刮在脸上跟小石子一样。
找几个流浪汉不难。
这个时间段都城已经对流浪汉按照规矩序安排。
但,流浪汉的数量并非固定,而是会随着时间缓缓出现。
即便安排了一批,没多久,还是会有第二批流浪汉出现。
“有什么猜测吗?”
李建业在后排百无聊赖的询问着。
“猜测?”
“有点,凶手可能处在一种环境不是很好的地方工作,”
“而也是这环境,导致他直接沾染上了一种十分闷臭的味道,即便是经过两天时间的沉淀,依旧能让人闻到。”
徐嚯随口说道。
猜测有,但用处却不大,目前的信息很散落,缺乏一条重要信息将其整合起来。
“而林淼,则在某天时间段,为了钱接了个私活。”
“之后发生了一些事件,导致对方盯上亲妹妹林苗。”
张梁若有所思的说着。
“为什么?”
“为什么要杀林苗?”
“谁知道呢,现在连凶手身份都没确认.”
徐嚯摇摇头。
人皮的作用不多,从正常人的角度来看无非就是一块肉,最多也就皮肤移植了。
但,如果在疯子眼里.
那人皮的作用可就大了去了。
“附近的医院都查了吗?”
徐嚯突然又问。
“按你的吩咐查了个遍,没什么消息。”
张梁叹了口气。
“都城针对医院和医生的管理很严格,和边缘小村的医院完全不同。”
“不存在什么药物丢失没有登记的画面,即便是个瓶子,也得亲自对接。”
“目前特五局人员调查了以死者为中心,附近二十公里距离内所有医院,都没什么线索。”
查医院干什么?
两方面。
一,凶手的剥皮的精准度以及熟练度!
医生这个职业完美契合。
他们可以是救人的天使,也可以是精准切割人体的恶魔!
二,麻药!
徐嚯在看到法医的报告中,‘活剥’二字便立马察觉到。
为什么?
因为人皮太过完整,皮是从后背中心开始剥,却没有中心破皮的画面。
在活剥的情况下,无非是有意识和无意识。
有意识的情况下根本达不成这个情况,就算死者林苗是配合对方的也无法做到。
人体是有肌肉反应的,也是生物意识。
就像膝跳反射一般,刀子割下必然会疼,只要疼了,就会下意识抽动,而一旦抽动,不可能剥皮过程中一点不出错。
意识无法压下,只要意识清晰,就无法做到这一点。
画家可以在画板上画下美妙绝伦的旷世佳作。
但无法在颠簸的马背上画出。
所以,就剩昏迷的选项了。
“昏迷的前提是肉体昏迷而非精神,否则‘膝跳反射’依旧会存在。”
“但,涉及到肉体昏迷的药物.”
徐嚯陷入沉思。
对方必然用到了药物!
这是百分百的概率,否则意识昏迷和意识清醒没什么区别。
要知道,生物意识的优先级是高于主观意识的,昏迷或清醒都不影响小锤子敲膝盖的反射。
只有麻药!
作用于肌肉,肉体的麻药!
“这些药物是被严格管制的。”
“部分药物的管制程度你们应该也知道,但凡少了必然会被发现。”
张梁开口再次解释着。
“除非对方是以合规的方式将麻药用掉,但合规.不可能做到的。”
李建业徐嚯默然。
大多人对麻药的管控没什么概念。
有人认为,麻药嘛,和手术刀一个级别的,这能有什么管控级别?
高的很!
高的吓人!
先不说,麻药这玩意一旦流传出去,能造出多少种逆天大案。
单谈其中一个很令人震惊的特性就能理解了。
部分麻药是能
上瘾的。
没错,就是上瘾!
谈到上瘾,也就不需要多说什么都能理解问题严重性。
如止痛药这种十分常见的药物,便具备上瘾性。
东国没多少人,但西国白头鹰,那边可是有相当一部分对嗑止痛药上瘾,单单是上一世15年,表面上的人员数量,就达到了两百万人!
而在东国,你要是一次性购买大量的止痛药.
那有概率触发专人找你上门喝茶,顺便做个体检的体验。
这不是开玩笑。
在东国,关于上瘾性的管理
不开玩笑,整个世界没人比这更严格。
“所以,不存在对方能从官方手里将药物带走。”
张梁顿了顿,随即又补充道:
“除非,他本身是一名化工人员。”
“对方会主动生产,或是以某种正规的名义用在死者身上。”
“但,如果是正规的名义,那就更难查了”
正规为什么就查不到了?
因为正规啊!
正规合法使用的,这怎么查,档案里可有数十万起正规合法的使用记录呢.
至于化工可以直接排除了。
这又是为什么?
但凡和化工沾边的,气味基本都很刺鼻,长期近距离接触必然会沾染上药味,且持续时间很久。
常见的,如靠近医生周遭便会闻到的消毒水味道。
但现场并未残留哪怕一丝丝的味道。
“莫名的臭味,精湛的剥皮手法,麻药的合法使用”
徐嚯喃喃说道。
“妓女,学生”
恍惚间,三人陷入沉思里。
不过没多久,一道声音响起。
“老大,逮着这几个小孩了!”
张梁腰间的对讲机传来一道声音,这是属于赵刚的。
三人一愣,随即齐齐推开车门下车。
“砰!”
一下车,就瞅着远处的赵刚骂骂咧咧的向他们这里走来。
赵刚膝盖残留着一些印记,上衣有点湿,很明显的跌倒痕迹。
“老大,这算不算工伤!?”
赵刚撸起裤子,指着自己的淤青和脸上的擦伤询问着。
张梁点点头,“算。”
一旁的李建业没忍住,看着他俩。
他总觉得特五局很抽象。
小心眼到极致的张梁,天天问是不是工伤的赵刚.
看样子没点病都不好意思进特五局了。
还是说,有病的才能当领导?
但也没多想,他收敛起心思,看向赵刚身边的人。
这是几个小孩,被几个特五局的人提溜着,此时正不断倒腾着双腿,在空中挣扎着。
身上的衣裳不算破旧,反而挺新的。
“这几个小孩就在周围,一直在远处看着警察,我原本还以为是谁家小孩。”
“但身上有点味,走过去一看就确认了。”
“估摸着是以为咱们来这扫黄,会扫到林淼,所以盯着咱的。”
赵刚听到算工伤后,就乐呵呵的说着这几个小孩。
孩子衣裳不脏,但脸部和双手却脏不拉几的,全然一副流浪儿的模样。
得来全不费工夫,对方一直聚集在警方周围。
“放开我,放开我!再这样对我小心我对你不客气了!”
几个小孩不断的捯饬着小腿,很是愤怒。
“呵,你怎么个不客气法?”
赵刚乐呵呵的弹了下小豆丁脑壳。
对方顿时更气了,一脚踢在他手上。
赵刚抬头看向张梁。
张梁无奈道:“算工伤。”
赵刚满意的点了点头。
“你认识林.”李建业还想询问,不过徐嚯却将其打断。
“林淼现在在我们手上,想让她不受伤,接下来我们问什么,你最好就如实说。”
徐嚯冷冰冰的开口,那双眸子盯着小孩,对方顿时没了动作。
但想到什么,又用力的点了点头。
“那你们得先放开我们。”流浪儿开口道。
赵刚松手,将其放下。
小豆丁顺势踩了对方一脚。
赵刚看了眼张梁,内心盘算着自己的工伤费。
“好!”
“21号.就四天前,林淼下班的时候,和一个身上有异味的男人一起出来,这件事你们谁碰到过?”
几个小豆丁想了想,随后道:
“有印象,胖胖的。”
“长什么样?”徐嚯询问。
“大概这么高。”流浪儿用手比划了一下,周围人看沉默了。
“长相呢?”
“是个男的,胖胖的。”流浪儿想了想又说道。
“身上的臭味是什么类型的?”
“啊?臭味还分种类吗?”流浪儿迷茫了。
“你们.”这下,张梁都不知道问什么好了。
一问三不知,和不回答没什么区别。
直到
“最后一个问题。”
徐嚯突然开口询问。
他指着,其中一个男孩身上,那靛蓝色的抹痕。
“这是.从哪沾到的?”
“从那个胖胖的男人身上蹭到的。”
那小孩怯生生的询问。
张梁也疑惑的瞅着徐嚯。
蹭到染料很正常。
对方身上散发着一股臭味,本身就表明了他不可能干净。
“这染料”
徐嚯蹲下身,眉头紧锁,看着这蹭到靛蓝色染料的白色衣裳,思索片刻后。
他将自己衣裳脱下,示意对方也脱下。
脱下后,只穿着修身毛绒衣的徐嚯瞬间感到一股寒冷,但还是将衣裳盖在对方身上,哪怕衣裳沾到地面的污渍。
他拿着对方的衣裳沉默半晌。
随即,捏来一把雪,盖在上面,化成水后不断的搓洗。
“洗不掉?”李建业开口疑惑道。
没错,在粗暴的大力揉搓下,这点染料没有一点变化。
徐嚯凑近,用鼻子嗅了嗅。
【王蝶之嗅!】
一股,极其微弱,淡淡的油墨味浮现。
这是
什么染料!?
“我试试。”
张梁接过,找会所要了点温水去洗。
但结果依旧相同,这沾染的染料根本就擦不掉,之前是什么样,现在也是什么样!
“这是,对方身上的.”
说着,徐嚯一顿。
下一秒,他脑海中,仿佛浮现出一道电流一般,让整个人被电了一下,瞳孔瞬间放大,霎时间一缩。
“等等。”
“莫名的臭味,精湛的剥皮手法,麻药的合法使用”
恍惚间,徐嚯顿住,脑海中,逐渐浮现出几个猜测。
“洗不净的染料.”
“我知道了!”
“我知道这帮孙子在哪了!”
他知道了,这些信息很乱,但,在染料的出现后,便完整的串联出一个地方。
那里,存在一种很特殊的染料.
但凡是碰到一点在皮肤上,你哪怕用钢丝球搓都搓不下来。
最好的办法就是等待身体代谢,在三十天后见这染料代谢掉!
而这地方
周围人一顿,随即浑身一震。
地点就是环境,环境就是身份。
而身份.
就是案件的破案钥匙!
对方,亲手将一个少女活剥,将那娇嫩的皮肤取下,究竟是为什么?
张梁等人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但,如果,知道了对方的信息.
那就能得到问题的答案!
时间,十二月二十五号,晚上十一点五十。
距离过年,还剩下六天。
白汉会所前。
所有人,在冰天雪地中,齐齐看着徐嚯,嘴唇一开一合。
一道声音,随之响起。
“对方.”
“究竟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