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也觉得是遇见了呢,结果不是,是根本就不管不要我的该死老爸……”郎野念在还要郎中仁接济,才没把话说绝。
“真的是你?你不是在省里给领到开车吗,怎么会突然跑到这穷乡僻壤来呢?是你奶奶给了你我的地址?”郎中仁有些狐疑。
“都是该着……我在省里看见有个男人要她(指着冯瑶),一失手,就把那个该死的中年***给打死了,害怕被警方给逮去遭罪,就领着她跑了出来,高速道上目标太大,就想下到乡道上来躲避,谁想到,却险些被你给劫持了……幸亏她(指着猫咪一样呆在一边的冯瑶)会点跆拳道,要不然,真的被你给劫持了……”郎野把实话都给说出来了。
“她真的会跆拳道?”郎中仁貌似还记得被这个文弱的小妞给一脚踢飞的场景。
“是啊,她得过全国青少年跆拳道冠军呢……”郎野有些解恨地说。
“我说她的脚那么厉害呢……我见过的人多了,还是都一次被人给踢倒……”郎中仁有些不服气。
“你不是见到的人多,你是拐卖的人多吧……”郎野趁机揶揄该死的老爸。
“别说的那么难听,说是拐卖,实际上我是在人间做月老做不了的牵线搭桥,要不然,那么的人闲着没人嫁,又有那么多的光棍有钱娶不到老婆,没有我这样的大媒人中间吃尽辛苦给他们牵线搭桥,哪里有他们的幸福生活呀……”郎中仁厚颜无耻到了极点。
“那这一带就是你的活动地点了呗?”郎野开始往正题上扯了。
“是啊,只有这里才兔子不拉屎,警方也都鞭长莫及……”郎中仁跟儿子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你就是靠在马路上装死,等人家下车看个究竟的时候,你讲人家击倒,然后劫车劫人对吧?”郎野有点挖苦。
“一般来说,车子我不要,我只要人,而且只要妇……要是遇到她(冯瑶)这样的货色,就相当于中了大奖了,弄到山里,怎么也能买个几万块钱……”郎中仁肆无忌惮。
“别打她(冯瑶)的主意,小心再给你一脚,踢碎你的***,让你成一辈子太监。”郎野说话毫不客气。
“我不是举例子吗,我怎么会动你的朋友呢……走吧,到我的窝里去看看……有个人情愿做我的人,在我的窝里帮我做饭呢,走吧,回去让她好好给你们做点好吃的……”郎中仁也有些兴奋,大难不死还突然遇到了有求于他的亲生儿子……
郎野驾车,在他生身父亲郎中仁的指引下,七拐八拐,来到了一处依山搭起的窝棚前,停了下来。
“你就住这样的狗窝呀!”郎野还没下车就感到很失望。
“别看外表,到里边就知道窝棚的妙处了……”郎中仁也不多解释,带头下车。
郎野和冯瑶也跟着下了车,借着车灯一看,满院子堆放了很多高高摞起来的纸壳箱子,还有各色的废铜烂铁,还有横七竖八的各种瓶子。
“原来你还收破烂儿呀……”郎野更加看不起父亲的处境了,但事到如今,也没别的地方栖身,也只好领着捂着鼻子的冯瑶跟在郎中仁的身后,进到了那个被郎野成为“狗窝”的大窝棚。
刚一进去,郎中仁就吹了声口哨,窝棚里的灯就了,角落里放着的一张双人沙发上,就坐起一个三十岁左右的人,尽管面容憔悴,但能看得出,她也曾是个美人儿,蓬乱的头发下,依旧隐约地遮盖着几分美人的风韵……
“她是个哑,只管给我做饭看家,你们需要什么,直接跟她说,她能听得到……”郎中仁边这么说着,边让吩咐那个哑人去烧水做好吃的。
“这里,哪是人住的地方呀……”郎野拉着躲在他身后的冯瑶,还在埋怨一直被公安通缉的,臭名昭著的人贩子老爸。
“谁说这不是人住的地方了,来,跟我来……”郎中仁说着,就起身到了窝棚的一角,搬开一个破旧的大板柜,里边就出现了一面整齐得看不出什么机关的红砖墙,郎中仁用手使劲按压其中的一两块红砖,那面墙就徐徐地开始转动,不久,就出现了一个乎乎的洞口,郎中仁哈腰钻进去,回头招呼郎野和冯瑶跟他走。
郎野先还犹豫,回头看了一眼冯瑶,想得到她的认可,见冯瑶点头,就拉着冯瑶的手,呀哈腰跟着郎中仁钻进了那个乎乎的洞口。
刚一进去,郎中仁顺手按压了一下墙上的什么机关,身后的那面红砖墙就自动关上了。
在半半明中走了十几米,突然就宽敞起来,借着郎中仁打开的灯光,郎野看见眼前出现了一个大厅,尽管四壁都是黄土,但被修整得很有艺术造型。正对面,还有一扇貌似水泥做的大门,郎中仁用一种特殊的钥匙打开了,先走了进去,并开了里边的灯光……
郎野和冯瑶跟了进去,眼前顿时豁然开朗……原来这里就想三房两厅一样宽敞明,尽管都在地下(其实是在山体中),但一定没少费劲儿,才会开发出如此宽大的空间,而且也一定投资很多,几乎所有的设施都比较高档,就跟城里的高档公寓没什么差别。
看到这些,郎野的心里还好受了一些,觉得来这里避难或许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天哪,真像底下宫殿……”冯瑶竟然发出了这样的感慨。
“进房间看看吧,左边第一间是客房,你们住吧……”郎中仁说着,就带头领郎野他们来到了那个房间,打开一看,真是标准的双人客房,还带电视和冰箱,呵呵,好像够上星级酒店了。
“怎么搞到这么奢华,看来你这些年没少赚钱哪……”郎野让冯瑶直接躺在床上休息,自己也坐在沙发上,边看着屋里的设施,边对郎中仁刮目相看地说。
“不是我赚钱弄的这里,我是捡现成的……这里是北方地区指挥总部,总头目管辖着北方十省市的几百号人马,每年都有几百万进账,总头目就在这里偷着修建了这个场所,主要是接待各路下属的头目用的,前年冬天,他发现我这方面很有能力,就秘密地将我带到这里,就想让我做他的副手,可是晚上喝酒的时候,我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儿,就觉得那杯酒可能有问题,我就没喝,趁他没注意,就跟他换了杯子,结果他喝了那杯酒,突然就两手掐着嗓子,在地上打起滚儿来……不过他没死,只是被那杯酒给毒哑了……我这才明白,总头目是想让我做副手,但首先要毒哑我,可是他万万没想到,我把那杯酒换给他自己喝下去了,总头目一看自己被自己的酒给毒哑了,就掏出刀来跟我拼命,我早就有刀子握在手里,没给他留什么余地,就把他给结果了。”
“就这个时候,你们刚才看到的那个哑人……那个时候她还不是哑,她是总头目从几百个被拐来的人中,心挑选和出来,情愿给他做饭看家,当然也陪他睡觉的人……我见她听到动静闯了进来,知道留下活口肯定不行,就想上前一刀也结果了她,可是这个人很是明,赶紧跪倒在我的面前,也不说什么,端起那个可以毒哑人的酒瓶子,咕咚就喝下去一口,立马就自己掐着脖子在地上打起滚儿来……”
“这个人的意图很明显,就是看见我干掉了总头目,我肯定要杀她灭口,但要是她直接毒哑自己,或许我能放过她……我也是看她长得被水灵,而且一副可怜哀求的样子,就没干掉她,但我还是让她亲手在山洞里挖了深洞,将总头目给埋了,而后还反复警告她,一旦走漏风声,立马除掉她。她一个劲儿地点头,还用人的本事来竭力讨好我,我也就留下了她,并且不再跟其他各地的头目联系,自己就在这里当起了主人……”
“除了我跟哑巴女人,谁都不知道这里还有个秘密寝室,你是我亲生儿子,我才让你进来的……”郎中仁简明扼要地说明了情况。
“那你还干从前的勾当吗?”郎野说话不给老爸留面子。
“基本上不干了,因为我,基本上不需要干了……哑巴女人告诉了我总头目放钱的地方,我打开一看,除了大量的现金,还有很多金条珠宝,也够我活五百年了,所以,来这里之后,就相当于洗手不干了。”郎中仁貌似在儿子面前要炫耀点什么,抑或在更深层面上,他要在郎野领来的冯瑶面前炫耀一下。
“那你为什么还要去劫我们的车!”郎野一针见血。
“今天巧了,突然想喝点儿二锅头,这里的茅台酒都喝腻了,我就想趁天到镇上的卖店去弄几瓶,谁想到,走到半路,就看见你们的轿车开了过来,我的新就痒痒了,心里想,一定能打劫出点什么,要么是钱物,要么的人,于是,我就用军大衣一裹,躺在哪里撞死了,要不是你朋友会夫,我今天就成了……”郎中仁一点也不隐晦,好像郎野是他的儿子,他就不必防范,或者是他根本就没把郎野当回事,还有就是,他这样跟儿子说实话,还是想探听儿子有人命在身,如果无处潜逃,还兴许就跟他一起干了呢。
“你有那么多钱了,怎么还不脱胎换骨,改邪归正呢!”郎野说话一点也不客气。
“对于我来说,哪里还有正邪之分,现在再干那事儿,已经不是为了钱财了,整来的人,有模样的,我就留下来自己用一阵子,听话乖巧的,就用麻袋背出20里,放在路边让别人发现她,把她给救了,不听话拼命反抗的,就直接做掉了,然后让哑人在山洞里挖个深坑,让她在人间蒸发了。”郎中仁真的毫不忌讳,简直如入无人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