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那几位又来了!”
带着哭腔的声音传进沈秀和所在的书房,正在对三月进行盘账的沈秀和,波动算珠的手微微一顿,脸上不由露出苦笑,“行了,我知道,安排厨房上菜吧!”
原先的吴越王府,自从朱允熥离开后,就改成了驻京处,沈秀和作为代表跟着住了进来。
朱允熥住得院子没动,但后三进的院子已经改成了仓库,沈秀和则在前三进院子办公。
“四爷,已经安排了,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自打春节过后,花露水的市场一下子就开了,这比原想的五月提前了三个月。
产量,产量,还是产量!
全面缺货,到处缺货,这不几家的人天天就将这当成了饭堂,每日中午,晚上准时报道,弄得沈秀和头大不易。
“我一会去见他们。”
沈秀和苦笑的摇着头。
二月,产量已经翻了翻,玉瓶六千,瓦瓶四万,木桶一千二百桶,可这那够啊!
皇宫要,南京城内各勋贵要,江浙富商要,甚至有消息传回来,陆家那边都已经走出国门了。
承接了十四省代理五路商贾早他妈赚疯了!
前段时间,甚至还有勋贵找上门,寻求江浙的代理,想将福林记给踢出来,结果福林记发狠,第三天那勋贵家一房夫人便暴毙,连带着妻舅投进大牢,能否出来都是个问题。
面对这些急红眼的场面,沈秀和很清楚,淮西勋贵在这里面发挥了什么。
……
“沈老四啊,沈老四,现在格局大了,上菜前人都不出现了?”富江拍着圆滚滚的肚皮调侃道。
“富会长,您说的这些都是啥,我沈秀和是什么东西,咱自个还不知道吗,这不三月底了,要盘账将账面算清楚,还是那句话,赔罪可以……”@
说着,沈秀和直接倒了三杯水酒,根本不等人阻拦直接灌了进去,跟着光棍的说道,“要货没有!”
“怎么滴,你也先匀出一点是吧!”
沈秀和光棍归光棍,陆荣则直接赖皮脸。
“这回不要折扣,只要货,景德镇那边的白玉瓷瓶,我给你带过来,十万瓶就搁在码头。”
富江诚恳的说道,“这批玉瓶,我给你成本价,运费都不要你的,但货你得给我五千的三万,外加一百桶!”
说着,富江掏出一个锦带,摸出一把金叶子拍在桌子上,“钱就在这里!”
“酒糟,老夫给你带了,一分钱不要,以后每十日给你送三百石!”陈老笑道。
“陆荣你别说,三位的意思我知道,但真没怎么多!”
看这架势,沈秀和知道今天不吐点东西出来,没容易过关的,丢下一张纸,“这是现在的产量,一家一天,出货拉走总行了吧,谁都不亏怠!”
“头两天,麻烦各位让给我周家,四月甘之前,我周家不会拿货!”山西的周家代表开口。
北方的市场暂时不大,有货就可以,没必要跟南方几家斗。
“可以!既然周家发扬了风格,那我张家也一样,第三日,第四日的货我拿了,四月甘五之前不拿货!”北方张家跟着说道。
“我陆家刚接了大单子,风格发扬不了,五日到十一日的货全要了,四月中旬还要一批,麻烦各位让一下!”
陆荣起身抱拳说道。
“也罢,十二日后,我和陈老一天一家,陈老你看如何?”富江问道。
“可!”
陈老点头,这是没办法的办法。
“各位放心,五月之后产量会增加,不过这样一来新品要等到六月。”事情总算有一个结果,沈秀和不由松了一口气。
“没问题,早该如此!倒是王爷那边三月二十七传香,四月中旬应该就会选日子开国,不知道沈东主可否代我们表示一番?”陈老双手卷在袖子里说道。
“陆家也有一份心意!”
“张家的三百匹健马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南下!”
“富家除了米粮没什么,不过染印行会这有一批礼物,同时还有一点小需求,麻烦沈东主传达一下!”
“周家也有准备!”
吃水不忘打井人,花露水的爆炸效果已经可以预料,现在投资还没回来,但可以预料进入夏日之后,五家都能赚翻,加上琼海国开国在即,也是到他们加重投资的时候。
“拜!”
洪武二十六年,三月甘七,微雨。
琼洲天坛,一队队琼洲官员以朱允熥为首,在礼部官吏的指导下进行传香典礼。
两辆承载香火走过两千多里的马车,早已重新装扮,锦罗绸缎,内供着两株特制的檀香。
香火的味道顺着风混入小雨之中。
朱允熥一身亲王衮服,身后是一群身穿绯红官袍的臣子。
“再拜!”
站在天坛上主持典礼的任享泰高声呼喝道。
“拜!”
唱礼的宫人将声音传遍整个天坛。
一步而起,前行三步,队伍再次跪下。
连续三次后,朱允熥登上天坛,代表炎黄一脉的香火先是从马车中被人取下,同时任享泰将一根代表琼洲一脉香火递给朱允熥,“还请吴王殿下承我汉家香火!”
“允熥遵命!”
接过香火,朱允熥继续等待。
任享泰则转身掏出准备好青辞,与微雨之中高声唱诵起来。
……
“爷,歇会!”
李漆看着揉着膝盖的朱允熥,一脸心疼的端着茶水等上马车。
这大典,历来都是折磨人的事情,其中最受折磨就是朱允熥,身穿七八斤的衮服,一套典礼下来,里面湿了,外面也湿了,根本就不是人该穿的。
“有心了。”
接过水,形象早已不在乎了,咕咕咕的灌了几口,长舒了一口气,“再跑一趟,让所有人都去休息去吧,开国典礼过几天在和任享泰商量,今明暂时都休息吧。”
“是,要不要让南荷给王爷……”
别人不好说朱允熥后院的事情,可李漆本身就是朱允熥随身太监,对于自家主子不进女色这件事,李漆被某些不良人士提醒后也跟着着急起来。
虽然众人也知道,朱允熥的妻子由那位决定,可到琼洲几个月,却一点不沾着实让人担心。
“滚蛋!”
朱允熥脸色一黑。
常家和蓝家都给他了四个女侍,可问题是朱允熥也不是那种饥不择食的人,更何况他现在才十六岁。
道门养生,百日一个周期,不禁女色能少还是当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