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惊讶,阿赞平度是要试试有没有降头水和蛊虫吗?这不成了神农尝百草,还得亲自试验啊。 阿赞平度倒了几次,半小碗水下肚,继续念诵经咒。又过了几分钟,他对高雄和我说:“水里没有任何降头水或者蛊虫,也有可能这种蛊虫在炼制过程没被阴咒加持过。”
高雄说:“不可能!之前田力在那几名呕吐和生恶疮的村民家以灵蜡测试,都是有阴气的。”阿赞平度点点头,说那说明村民的蛊都是阿赞加持过,应该也有阴气。
“是不是说,这口井里的水没有任何问题?”我问。阿赞平度称是。我疑惑地说不可能吧,这么多村民都得邪病,只有水源才是唯一合理的渠道,难道下降头的人还能寻找机会,挨家挨户地偷偷干吗?
张二舅想了想说:“田老板,井水也是会涨会落的,暴雨的时候涌,天旱得久也会干。地下水跟着天气走,会不会是落井的时候,把那些有毒的水给带到别处去了?”高雄同意村主任的说法,说很有可能,只有这种解释。张二舅非常得意,似乎立下什么大功,村主任瞪了他一眼。
既然阿赞平度宣布井水没任何问题,我和高雄也让村主任转告给所有村民。村主任不太敢,毕竟被这些怪病给吓得怕了。高雄让我亲身做试验,我心想你怎么不自己做,但有阿赞平度在,我只好硬着头皮喝。当着好几十名村民的面,有村民打井水,倒了一小碗递给我,我看看高雄:“高老板,要是我万一了降,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废话,”高雄说道,“你死了对我有什么好处?”村民们也都笑。我咕咚咕咚把这碗水喝光,不得不说这口井的水口感很不错,略带甘甜。
看效果的这几天,阿赞平度也没闲着,他给那几名眼泪有细沙的村民解开降头,又继续降别人,陆续全都解开。过了两三天,我什么事都没有,这下村民们总算相信了,个个争着抢着去打水。解决了村民的大问题,他们都很高兴,村子虽穷,但村民们还是把家里最好吃的都拿来,没有派人去乡里买,还打了好几斤白酒,尽量让我和高雄、阿赞平度吃得好些。毕竟是在张二舅家吃饭,村主任和张二舅夫妻也借了光,几乎每天都有肉有鱼,我都不好意思了,让村主任不用这样,省点儿钱吧。村主任笑着说:“吃吃吧,他们心里高兴!”
这天,正在我和高雄打算跟村主任说要收齐尾款的时候,忽然有人闯进来,对村主任说:“不好啦,赵大国的女儿又、又开始呕吐了!还有老吴太太和她老伴也是!”我们脸变色,村主任几乎是从炕跳到地,立刻来到这两户人家。阿赞平度仔细检查过,发现这两户人家的呕吐者身都有阴气,的也是虫降,但症状较轻,而且我从呕吐物仍然能提取出少量蛊虫。村民们顿时不高兴了,立刻开始指责我们的法师没效果,还有人说我们也是骗子,只不过是高级的。
场面顿时乱了套,还有几名男村民想冲进来质问们。村主任给赶出去,但他也着急地问:“田老板,这到底是咋回事?是不是次没治彻底?”
高雄向阿赞平度询问,他摇了摇头:“最先被解开虫降的那些人,我用经咒试过,他们身没有任何阴气,说明虫降已经被解开,不可能还会复发。”
“现在明明又发作了,怎么还说——”张二舅说到半路又咽回,“哎,不对吧,之前什么蛊虫的,好像没有赵大国的女儿?”
村主任说:“吴老头和吴老太太之前确实是有呕吐症状,但赵大国的女儿没有啊,怎么现在也有了?难道这东西还能隔着空气传染?”高雄说当然不能,肯定有别的内情,再观察看看。
我先用手里剩的虫降粉给赵大国女儿和老吴夫妻服下,解开他们的虫降,陆续又有人出现呕吐症状,但没有生恶疮的,呕吐者有男有女,有老也有少。为确定这些人的呕吐都是因虫降引起,而不是食物方面甚至心理暗示,在我给这些村民服下解降水之前,阿赞平度先对每名呕吐者都施法,结果,发现在这些呕吐的人当,有人身有阴气,但有的却没有。
村主任问是不是有的呕吐者症状轻,所以阴气也弱,阿赞平度告诉我们,只要有阴气,他能感应得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我说,高雄和村主任等人也觉得怪。在村主任跟村民们商量的时候,我悄悄对高雄使了个眼色,然后假装去厕所。有两名男村民自发地监视着我们,怕我俩逃跑。我笑着说只是厕所,难道还能飞出去不成。两村民也不说话,站在厕所外面等着。
进了厕所,高雄低声对我说:“你看出什么了吗?”我想了想说最可疑的是陈老六的老婆,那天她和婆婆来找我,向我要多的解降粉给她丈夫服下去,说怕再复发。我为了打发她走,说解降粉早没有了。她立刻转身离开,好像并没有很失望,甚至还有几分轻松。
“这么说的话,那个什么陈老六的老婆很可疑。”高雄说,“但先不要声张,我们先说所有的降头又都解开了,让村主任和张二舅把风放出去,再让他们派人悄悄蹲守。”我点点头,出厕所之后,在张二舅家的里屋跟村主任说了此事,他也感到很惊讶。悄悄对张二舅嘱咐,让他傍晚出去的时候悄悄叫两个从窗户能观察看到那口井的可靠村民,让他们从今晚开始盯着。
随后,村主任出去向大家重新宣布,这次有村民发现呕吐现象,只是之前的邪病,到现在才发作而已,因为有的发病者以前都没生过病,所以大家不用担心,以后没事了。经村主任这么一解释,大家也觉得有道理,让村主任保证,他举手发誓,说再有生病的他倒着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