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在挤压，宿善的速度在变缓，外头的龙形摇头甩尾。
“需要我做什么吗？”扈轻警惕望着四周，低低的气声响在宿善耳朵底下。
宿善眼神飘了一下：“你抓牢我就好。”
“.”
抓牢扈轻眯着眼睛抓牢，偷笑。
绢布：我还不如进空间。
扈轻便收起灵力，尽情与太阴池的光芒交融，头上脚下身周，尽是冷辉，此时再看光芒，也觉清冷。
“没有。你放心便是。”
扈轻好笑：“做什么？”
两人肩并肩漫无目的的走了会儿，扈轻才反应过来：“怎么找月魄玉精？”
“这里，不会有异兽吧？”
扈轻比划着：“那什么仙魔大战，天地变色日月陨落——”
扈轻一下笑开，抓了一把上来盯着看，呀——看上去好普通的鹅卵石，跟普通溪流里白色的小石头好像没什么差别。
宿善：“前头的漂亮。”
宿善道：“外围的小，越往里越大，你要选一个适合你空间成长的。我们再往里走走吧。大的玉精，可用的时间更长。”
扈轻仔细感受，果然周身毛孔沉浸在秋风般的凉意中。
扈轻一呆，脚步停下：“星星是这样来的？”
“宿善，你有没有见过月亮——就是，到月亮上去，月亮的真正样子你见过吗？”在这种地方，扈轻说话不由得屏气凝神。
忐忑期待的样子落在有心人的眼里怎么看怎么好看，宿善右手背到身后手指捏捏：“能。”
宿善嘴角悄悄弯了弯：“太阳池和太阴池类似于阴阳鱼，并时刻都在转动。正好，我们现在走过的地方是太阴池。你仔细感受，周围是不是有一种微微的凉意？”
扈轻随着他走下，看着有水，实际并无，两人被无数的光芒包围。扈轻抓了一把，抓了个空，无处不在的光芒像空气，甚至让她辨不清楚颜色。不由向宿善靠近。
没撒谎，她真的一点儿压力没感到。
她直视宿善的眼睛，宿善也回看她。
扈轻抬手按住眼睛，使劲儿揉了下，两只眼窝里一热，再去看，光线已经不能伤害她。
到前头去？那她岂不是又要狂飙鼻血？！不行，坚决不行！她要脸！
“没有，你把我保护得很好。”
她保持着蹲下的姿势，侧抬头看宿善：“我能捞出来看看吗？”
也是，扈轻手指摸到的鹅卵石，才只有指头大点儿呢。
见她发急的模样，宿善心里说不出的欢喜，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但很喜欢。
等到了地方，扈轻跳下来，宿善觉得背上冷了些，扈轻也觉得这地怎么这么硬，一点儿都不可爱。
扈轻看他，也笑：“你是大青虫，那我就是小蜜虫。”体型上的差距，应该就是这个比例吧。
两人并肩往前，时不时宿善就侧过头来看她一眼，一眼一眼又一眼。
有些失望。
扈轻立即将石子放回去，铺平按了按：“走吧。”
宿善：“哦，你可以把它们带走。虽然小，但当星星装点空间也不错。”
讶异抬头：“全是吗？摸一块就行？”
地面：我一块地要怎么可爱？
三天，扈轻没再睡觉，在宿善的背上各种躺，有时候抓着宿善的头发瞪着外头的空间块发呆。盯得时间长了，眼睛酸涩，神魂也飘摇，她就脸一埋，偷吸两口。
见她眨了下眼已经适应，宿善悄悄抬起的手又悄悄放下。
然后就听扈轻说：“男孩子要保护好自己，在自家洗澡也要防宵小偷看呀。幸好是我，若是别人，你要遇到大麻烦的呀。”
啊啊啊——扈轻心里尖叫，好想拐走怎么办！
没听见她回应，宿善忍不住失落，其实她想早些回家的吧？
这时，脖子里痒痒，扈轻开口：“好。”
宿善看着她只笑不语。
宿善认真点头：“我记住了。”
扈轻又说：“衣服是要随时穿好的，不要随便给人看。”
宿善也觉得自己已经将空间压力全隔绝在灵力之外，道：“再有三天，我们就能到达。”
眼前，是一片浩渺的光海，里头的每一滴水都是光凝聚而成，第一眼柔和，第二眼便觉刺痛。
“我做不到。大约神才可以吧。”宿善摇着头，“太阳太阴所在的空间奥义，是最难参透的。”
她蹲下去，瞪大眼睛看底部，仿佛蒙了一层朦胧的膜，手按下去，并无阻隔，摸到下头竟然全是圆溜光滑的石头，像鹅卵石。
“哇，这就是太阴池？还是太阳池？”
“走吧，我带你进去找。”
宿善一下不失落了，他甚至想翻个跟斗。
绢布：呸。
“没有！当然没有！”扈轻跳起来打断他的话，面红耳赤，“那次去之前我都不知道的。”
宿善失笑：“真正的星辰当然不是，但空间嘛。”当然只能用假的。
扈轻一时无言，嗯嗯点头：“我也是。”
扈轻后知后觉：“哦，对，还有星星哇，我都忘了——那我——”
大青虫？
宿善飞快看她一眼，忍笑。
扈轻一想：“也是。日月从高处望人间，可能就是看爬虫打架。再凶的大青虫，也不可能打到天上去。”
扈轻说：“就那一次，之后我再没看的。”
宿善再忍不住笑起来，忽然问她：“你经常偷看别的男子——”
然后嘱咐她：“你也是。”
扈轻轻呼一声：“三天，这样快呀？”
万一只能抓一块呢？
宿善对她的小动作了如指掌，装着不知道，眼里的神情分明愉悦，每当想笑出来，又迅速的脸一板，那点儿笑意就在睫毛上荡啊荡。
宿善再认真的点头：“我记住了。”
“这就是太阴池？”
“我听长辈说，我们肉眼看到的未必是真，太阳太阴是万物之始，不会那么容易陨落。”
若是扈轻看见，又要鼻血狂飙。
“能不能——下次再来？”轻声试探如羽毛。
宿善不熟悉人族的脆皮程度，不太放心的问：“你有没有感到空间压力？要不然你还是到前头来，我护着你。”
宿善咬了下唇角，小声说：“回去的时候，我们可以慢一些。”
宿善莫名的慌，一下转身东张西望，好一会儿才找准视线的焦点：“啊——啊——下次，下次，好，下次好。”
扈轻弯着嘴角，像偷吃成功的小老鼠。
贼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