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第 91 章

观音坐着金毛犼在大雷音寺门前停下, 将坐骑栓牢。

进入寺门之前,她回头,送给他一个严厉警告的眼神。

金毛犼知错的低下了头, 不敢和主人对视。

他是被佛门和尚解开绳索, 带回灵山的。

回到灵山, 他才知道老祖麒麟已经死了, 是施铮和袁持誉杀掉的, 为此他还悄悄落了几滴泪,但不敢表现得太明显。

之后一直被拴在灵山,直到几日前, 观音菩萨参加完蟠桃宴回来,他才被领回了珞珈山, 被木吒好好教训了一顿。

他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了麒麟身上, 说他是被麒麟武力拐跑的, 身不由己。

观音念在他事出有因,没叫木吒打得太狠。他逃过一劫, 很快重新开始了坐骑的日常生活。

于是今天,做为一个合格的坐骑,他驮着主人来到了灵山。

观音时隔数月,终于又能搭乘坐骑出门了,省了不少脚力, 好似走路都比平时更有劲儿了。

不过, 她的心情却很沉重, 不仅是蟠桃宴上袁持誉的所作所为, 更因为从天庭下来, 发现地上发生了许多大事,连势力格局都改变了。

大鹏死了, 麒麟也死了,施铮成了最大的赢家。

明明他在几年前,还是个名不见经传,害怕被文殊牵走当坐骑的狮子精。

突然间,他就发达成了这个样子,叫人始料未及。

观音行完礼,直起身子看如来,见他仍旧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不由得钦佩,佛祖就是佛祖,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仍旧泰然自若。

这是如来从蟠桃宴归来后,第一次主持佛门事务。

灵吉菩萨先出列禀告道:“派去接管狮驼国和狮驼岭的狮猁怪和黄风怪,背叛了佛门,投到了施铮门下,可要抓回来?”

如来道:“你们既然不想狮驼国和狮驼岭落入他人之手,就该派更得力的人去才是,派这两个法力不济的妖怪,不仅制衡不了施铮他们,还平白给他们送去了帮手,是你等考虑不周,做得不对。至于这两个妖怪,就先叫他们在施铮门下吧,不必理会。”

灵吉菩萨其实很想辩解,他倒是想派更得力的人过去,但哪里有呢,总不能他自己上阵罢,狮猁怪和黄风怪已经是能想到的比较好的选择了。

但体察出如来今日心情不佳,便作罢了,“弟子明白。”默默的退到了一旁。

观音提议,“要不要弟子用净瓶之水试一试,看能否将佛舅医活?”

这个问题,如来认真思考过,“罢了,一切都是定数。若是他有造化,在天地灵气中浸润,亦可复活。”

就算复活了大鹏,他也夺不回狮驼国,他本身还会成为麻烦。

况且要复活大鹏那样一个大妖怪,需要消耗的法力极大,得不偿失。

观音担心的道:“若是放任不管,妖界真的都归施铮管辖了。”

妖怪一盘散沙到时候还好,叫他们拧成一股绳,肯定会闹出大乱子。

尤其他们的领袖还是施铮和袁持誉。

施铮是个厚脸皮的泼皮无赖,袁持誉则是无法无天的……

想到蟠桃宴上的一幕,观音捏紧了净瓶,她到现在也不敢相信如来的法力会对袁持誉无效……

她、文殊和普贤修为浅薄,拿袁持誉没办法也就罢了,如何法力无边的佛祖,也动不得他?

观音垂眸,心中叹气,这家伙到底什么来历?就算是天地孕育的,未免也太过分了吧,简直像天地故意派来跟神佛作对的。

如来呵呵笑道:“他要管,就由他管。”他将殿内的众菩萨罗汉揭谛都扫视了一遍,突然宣布,“我要闭关修行了,讲经自今日起停止,何日复讲,另行通知。”

众僧哗然,“师父,缘何如此突然的要闭关?”

如来道:“我闭关不为别的,只为潜心打磨赠予金蝉子的经书。我顿感大乘佛经不足以教化大唐世人。待我闭关成书,叫金蝉子来取,赠予李唐王朝。”

听闻佛祖又要有新的经文问世,众弟子都由衷道:“佛祖心怀救世之心,那唐国人理应珍惜,日夜颂念。”

如来说罢,从大雄宝殿消失,不知何处去了。

弥勒佛笑眯眯的道:“我猜他得十年以上,才能结束闭关。”

观音心道,若是真的需要这么久的话,岂不是让金蝉子回归大唐的整个过程,都由她一个人做决定?无法得到如来的建议和帮助了。

如来为了给金蝉子的新经文,都闭关去了,她若是没把金蝉子运回大唐,这责任可就大了。

观音感到肩膀上的担子更重了。

快到金蝉子周岁生辰,得适时的引导一下了。

正好,几天后就是金蝉子的周岁生辰,不出意外,武家会办周岁酒,到时候她过去“凑凑热闹”罢。

上次去北俱芦洲,没打过孔雀大明王不说,还丢了金毛犼。

这一次,她便连金毛犼也没带,轻装上阵,打算变作一个云游和尚,到武家登门化斋,演示一下“神迹”,并留下劝谏金蝉子出家的话语,最后飘然而去。

计划很流畅,只需按部就班实施就好。

谁知道,刚打算变成云游和尚,就见施铮从远处飞来,而他身旁则跟着袁持誉和太乙天尊的坐骑九灵元圣。

观音下意识的竟然躲到了旁边的胡同内,贴着墙壁站好。

她整个人愣住了,难道她在害怕施铮和袁持誉吗?

为什么?是因为她知道连如来都拿袁持誉没办法,所以才在害怕?

不过,真是没想到他俩会来参加金蝉子的周岁酒,看来他们也十分关注金蝉子的状况,不知道大唐的人来了,施铮会不会心甘情愿的放人。

观音考虑了一下,还是不进去了。

只是站在对面的胡同内,隐了身,用透视神通观察屋内的情况。

就见武德祐夫妇抱着孩子接受其他人的祝福,欢声笑语不断。

施铮他们进去后,受到了热烈的欢迎,请他们上座

“干爹来了,世赞世杰,快叫干爹!”

观音看到武德祐拿着金蝉子的手对九灵元圣如此道。

她惊愕,金蝉子和黄眉童子居然认了一个妖怪当干爹?!

这个消息太过震撼,她闭眼片刻,才平复心情。

金蝉子继续留在这里,还不知会闹出什么幺蛾子。

看着屋内的人喜气洋洋的庆祝孩子周岁生辰,她面无表情的看着,终于到了抓周的环节,她觉得是她行动的时候了。

此时,武德祐家室内,原信义村的父老乡村跟国王、宰相和大将军们欢聚一堂,其乐融融。

村长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中不由得感慨,虽然国王不是人族,但对他们人族却一点不差,大家相处这么融洽,可以想象,只要假以时日,国王一定能创造一个人族和妖族和谐共处的国度。

说不定连这个世界都会为之改变。

“拭儿了,该拭儿了!”武德祐笑道:“快把要抓的东西都摆上来。”

抓周又叫拭儿,是新生儿周岁酒上,最喜闻乐见的仪式。

摆出来的东西有书本、算盘、纸笔、弓箭、刀枪等,看孩子抓到哪个东西,以此来占卜孩子的未来。

施铮见小金蝉子和小黄眉长得白皙可人,心想,这就这会可爱吧,等越长越大,成了和尚,还不知是何嘴脸呢。

“来,你先抓!”武德祐媳妇抱着金蝉子,让他靠近桌子上的摆件们。

忽然间,施铮感受到了什么,低头一看,竟见桌子摆着的物品间,出现了一个紫檀佛珠。

他敢肯定,之前是绝对没有这玩意儿的。

不用说,佛门的人肯定在附近,这就是他们动的手脚,目的是暗示金蝉子的佛缘。

之前,他还跟叔叔说,金蝉子这么待在北俱芦洲不会成为和尚,是他低估了佛门的执着,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让金蝉子一心向佛。

大不了菩萨罗汉每天晚上在金蝉子梦里,为他补习佛法。

全名师授课,金蝉子这一世再不归位,对得起如来和观音的心血么。

袁持誉也看到了佛珠,侧头靠近施铮的耳朵,压低声音道:“佛珠哪里来的?”

施铮大气不敢喘,一股火从耳朵烧到心里,很是燥热,别开脸,“不用管。”

袁持誉见状,也不好靠近他,摆正身子继续看。

但这时,就听村长道:“诶?刚才有这玩意吗?”

武德祐媳妇皱眉,伸手拿起佛珠,扔到了一旁,“哪里来的破玩意!”

谁家抓周会放佛珠啊,这不是咒自家孩子以后抛弃父母,出家去么。

谁知道她这么一撇,第一个不愿意的,竟然是他儿子。

施铮就见金蝉子扭着身子,一双小手朝那佛珠伸了出去,“拿!拿!”

他娘生气了,怕了他一巴掌,“那个脏,不拿!”

金蝉子很执着,“拿!”够不到那佛珠,竟然就要咧嘴哭。

武德祐媳妇气道:“小没良心的,你以后要抛弃爹娘当和尚吗?!”

武德祐却不当回事,捡起佛珠塞给大儿子,“就这珠子做工精致,瞅着漂亮,小孩子嘛,喜欢好看的东西很正常。这个不算数,世赞,你再抓一个。你看那个弓箭好不好?”

金蝉子小手拿着佛珠,根本就不看其他物件。

施铮挑挑眉,不愧是当了十辈子和尚的人,不得不服啊,当和尚已经融入他的灵魂中了,改不掉的。

这么看来,其实如来他们也不用太紧张,金蝉子从小就这么向佛,长大了,八成能干出来因为北俱芦洲没有寺庙,自己敢跑到西牛贺洲学法的事。

武德祐媳妇脸色很不好。

这时候,黄眉童子在他爹怀里则有完全不一样的表现,伸出手来就去够弓箭。

爹妈乐得合不拢嘴,村民们也都笑逐颜开,都夸奖,“长大了,肯定是个勇士!”

这还没完,黄眉童子继续伸手,这一次对准了一把刀。

然后又朝算盘和书本伸出了手,总之就一个字,“拿!”

武德祐干脆将儿子放在了桌子上,“你想要什么,自己拿吧。”

这孩子就坐在桌子中间,把所有东西都往他身边拿。

原来是:他全都要。

这俩孩子,一个除了佛珠,什么都不要。

一个除了佛珠,什么都要。

这时,站在外面胡同中的观音看到这一幕,无比欣慰,金蝉子没有辜负如来的期待,在周岁时的表现还不错。

不过,还不能掉以轻心,在后续的日子,还要继续观察金蝉子的情况。

如果有必要,她会托梦给他,让他在梦中学习佛法。

观音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随着观音的离去,施铮心中一动,他感到了一股能量离开了这附近,他猜测可能是哪个菩萨。

以前的他,是绝对感受不到这一点的。

难道是他这两个月来,吸收麒麟凤凰珠的能量,法力又有提升,所以才能感受到周围能量气场的变化。

不知道以他现在的修为,可不可以直接吃了那珠子。

考虑了一下,还是算了,慢慢来吧。

走火入魔不是好玩的。

他可不是杞人忧天,就他目前的精神状态,实在堪忧。

唉,他怎么就喜欢上袁持誉了呢?

怀疑人家暗恋他,结果是他暗恋人家。

此刻的施铮,虽然在武德祐夫妇和村民面前一脸的平静,但实际上,内心想拿脑袋撞墙。

最热闹的抓周结束了,施铮见识了金蝉子的一颗坚定的“佛心”,觉得也没什么热闹可看了,便离开了武家。

武家夫妇极力挽留,施铮还是跟袁持誉离开了。

不过九灵元圣喜欢两个小孩子,愿意跟他们多待一会,则留了下来。

等武家夫妇送走施铮他们回来,就见世赞手里的佛珠被他扔在了一边,似乎又不喜欢了,一个人低着头在玩手。

旁边他弟弟则摆弄着抓到的各种东西,乐开怀。

武德祐笑道:“我就是说吧,小孩子嘛见什么新奇就喜欢什么,随便抓抓而已。”

武德祐媳妇同意丈夫的看法,抱起大儿子,“这就对了,咱们不当破和尚。”

.

施铮和袁持誉出了武家的门,往王宫飞了回去。

没有九灵元圣在场,施铮陷入一种难言的心里状态中,既想快点飞,结束和袁持誉的独处,又想慢点飞,和他多待一会。

同时,他还明白自己不该这么纠结,但哪种情绪,他都控制不了。

袁持誉皱眉,“你到底遇到什么事儿了,能跟我说说吗?我觉得咱们之间应该无话不谈。”

不可能无话不谈的,施铮现在就有大秘密不能说,“没什么,就是气候变化,我有点不适应。你知道的,我是个热带狮子。”

“热带?”

“我老家的方言,指暖和的地区。”

去年这个时候,他怀疑袁持誉暗恋他,为此也辗转难眠的纠结了好些天。

那个时候,他给自己找的借口就是,怀疑自己受了气候影响。

说不定那个时候,他心底就有袁持誉了,所以才会表现得那么反常。

往事不堪回首。

谁回首谁不堪。

关键是往前看,他也觉得挺不堪的,他怎么会喜欢同性别的人啊,这没前途的。

施铮被自己的另一面吓到了,他竟从不知道自己是个断袖。

虽然三界内的神佛鬼怪魔妖早就知道了。

没想到他本人居然是最后一个知道这件事的。

真相来得太突然。

袁持誉道:“那咱们去狮驼国住一段日子避寒吧。”

施铮摇头,“不必了。”

两人说话间,已经到了王宫,施铮道了声:“晚安。”就回自己房间睡去了。

他躺在床上,唉声叹气。

要是时间往回倒退几年就好了,那个时候袁持誉还是个普通人类,表白失败,也没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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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是心情好,就算被拒绝了,也能舍下脸追人。

但现在可不一样,把袁持誉吓跑了,他毫无疑问少了一个得力助手。

至于追他……

不行,他怕挨打。

不过,凭他和袁持誉的交情,他最多甩脸子走人,应该不会对他动粗的。

那凭他和袁持誉的交情,袁持誉会委曲求全,和他搞断袖吗?

施铮赶紧摇头,驱散这不切实际的念头。

袁持誉那小子有自己的原则,他不愿意的事儿,毁天灭地都别想让他妥协。

施铮趴在床上,长叹一声,“哪里有忘情水啊。”

带着这一缕忧思,进入了睡梦中。

梦中又是一片漆黑,这种场景他熟悉,是有人给他托梦了。

他不耐烦的道:“是谁?有事赶紧说!”

“是我。”太白金星出现在他跟前,笑道:“来问你几个问题。”

施铮道:“蟠桃宴开完了?”

太白金星心道,今年托你们的福,真是过了一个难忘的蟠桃会,脸上微笑:“嗯,结束了。我来呢,就是想问问你,关于麒麟和寿星的事,你知道多少?”

施铮道:“麒麟什么时候杀掉的寿星吗?我不知道。”

“那么他的恶行呢?你又知道多少?都可以告诉我。”

“他的恶行,天庭想知道的话,可以去调查。我就单说一点,他装成寿星,差使白鹿精到比丘国索要小儿心肝,这不是一般的丧心病狂吧。”

“除了比丘国这起外,你还知道别的吗?”

开完蟠桃会,玉帝才开始着手处理麒麟一事,对麒麟伪装寿星一事尤其震惊。

倒查寿星的死期的时候,发现了更多令人震惊的丑闻。

若是传出去,叫人间和佛门知道寿星延年益寿的方法是如此血腥,那么天庭的名誉必定受损。

所以玉帝一定要压下这件事,派他来打听打听施铮知道多少。

施铮懒洋洋的道:“我刚认识他多久,我上哪里知道去。”

这太白金星是来探口风的,他可不会把其他神仙也吃过寿星延年益寿丹的猜想告诉他,免得平白无故惹麻烦。

这种丑闻,装作知道的越少越好。

太白金星道:“那你能不能简单复述一下,你和麒麟之间发生的事情,毕竟走兽之长被你除掉了,理应给天庭一个说法。”

施铮就简单概括了一下事情的经过,几句话就描述完了整个事件。

太白金星推测出施铮对麒麟伪装寿星期间的勾当,并不知情,一颗心放下了,可以回去向玉帝复命了,“好了,我都知道了。”

施铮突发奇想,问道:“对了,这天地间可有忘情水?”

太白金星摇头,“要是真有这东西,披相殿的玉女就先喝了,也不至于跟奎木狼私奔下界。王母也不用对身边的仙娥们严防死守,也不怕她们跟其他神仙有首尾了。”

施铮心中叹气,就知道这样,要不然“动凡心”也不会是天庭大忌。

哪个神仙动情了,灌点忘情水就好了。

施铮忍不住感叹,“要说毒,还是情毒厉害,无药可解。”说完,见太白金星用“你又犯啥病”了的眼神看他,弄得他浑身不自在,大声道:“您请回罢!”

此言一出,跟前的太白金星唰的一下就不见了,被他从梦境中给赶了出去。

以前只有太白金星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份儿,他根本控制不了。

现在的他,托麒麟凤凰珠的福,真的变强了不少。

送走了太白金星,施铮沉沉睡去,第二天早晨起来,又想起太白金星的回答,赖唧唧的叹气道:“满天神佛,你们不努力啊,忘情水都没发明出来。”

施铮下了地,对着镜子整理衣裳,看着镜中的自己,他眯起眼睛,心道,自己长得也挺好看的,袁持誉能不能忽略性别,将就一下?

瞅了一会镜中的自己,摇着头转身走了。

说一千道一万,就是他喜欢袁持誉,也希望袁持誉喜欢他。

可螺丝和螺母还能将就一下,他俩两螺丝,将就不了吧。

走了一步,又停下。

慢着,好像也能。

赶紧摇头驱散乱七八糟的念头,出门处理城池的正经事去了。

正巧,负责通风报信的黄风怪带来了佛门那边的消息。

蟠桃宴结束后,佛门对他占领狮驼国和狮驼岭没有发表任何意见,甚至听黄风怪说,连如来本人都闭关去了。

如今大雷音寺里,倒是弥勒佛暂时接替了如来的位置,每日开坛讲经。

施铮觉得奇怪,如来肯定不会拱手将佛门事务交给弥勒佛管理,除非对他来说,闭关修炼是头等大事。

难道因为在蟠桃宴上没有制服袁持誉,于是受刺激之下修炼去了?

不至于吧。

施铮道:“怎么挑这个时间修炼?真是毫无预兆。”

“据说是想给金蝉子转世新的经文,估计是闭关著书。”

施铮心道,如来之前觉得小乘佛经差火候,放出话要给东土大乘佛经,现在又觉得大乘佛经还是不够劲儿,于是又闭关给佛经升级去了。

看来金蝉子这辈子必须取经成功,否则辜负了如来的心血。

这一次取经,怕是护法伽蓝这种级别的佛门神仙都得靠边,得十八罗汉亲自护航。

黄风怪通风报信结束,就回西牛贺洲去了。

施铮则继续琢磨如来的举动。

这时,豺狗精来报,“宫外来了个老神仙,自称是大将军的师父,说要见您二位。”

“啊?”施铮吃惊,不等他有进一步的行动,那灵宝天尊自己就走了进来。

灵宝天尊一边走进殿内,一边仰头四下环视殿内的布置,“还凑合,有点王朝宫殿的排场。”

施铮揉了揉眼睛,确定没看花眼,真是灵宝天尊,赶紧站起来,“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他怎么来了?

“我那徒儿呢?”灵宝天尊捋着胡须笑问道。

施铮一想到袁持誉,就心惊肉跳,“……可能还在打坐。”对豺狗精道:“去把他叫来,就说他师父来了。”

灵宝天尊笑道:“其实不叫他过来也行,我是来找你的。”

“找我的?”

“没错。”灵宝天尊上下打量施铮,“你对妖界的掌控,算是有个点雏形了,想不想做得更好?”

“当然想!”

“你觉得你缺什么?”

“钱!”施铮双眼含光的看灵宝天尊,难道想给我资金支持?

灵宝天尊咳了一声,“除了钱之外,还缺什么?”

自古霸业,无碍乎金银钱粮、强兵壮马,除了钱,就是军事物资,“武器。”

灵宝天尊点头,“我想教你锻造法宝,你想学吗?”

施铮大喜,“真的?”

还有这样的好事?法宝相当于高科技武器,轻轻松松以一敌百。

施铮现在手里的法宝,破鸿鞭是袁持誉的,锦盒跟玉玺是太上老君给的。

要是能自己创造法宝,他可就厉害大发了。

灵宝天尊微笑,“当然是真的。你要是愿意,就随我回天上,带你先了解一下炼器炉的构造。”

施铮心里一沉,“回天上?”

考虑到天上地下要人命的时间差,等他学习深造回来,袁持誉弄不好老婆都娶了,正送孩子去幼儿园呢。

灵宝天尊道:“炼器炉下界可没有。”

“就我一个人?”

“这等秘法,我不教袁持誉,只想教你,是不是很开心?”

施铮呵呵一笑,尽量让表情真诚,语气无力的道:“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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