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呆了呆,二叔一字一句的说道:刚才的那个东西,就是它。
那个老农民?虽然心里早就有猜测,但此时,但此时,我还是觉得毛骨悚然。二叔将手机打开,在其中翻出了一张照片。
:这么多年,没想到这玩意还是来了。
半个小时候,二叔停止了说话,我倒抽一口凉气,终于明白他为什么会搞成现在这样,按照他的说法,就是去围杀这只玩意。而那老板手机里的照片,是在一个车站偷偷拍的,照片里远处坐着一个人,这人穿着一身考究的西装,我粗一看的时候惊呆了,不就是当初跟着我们的其中一个老板么?只是在照片里,这个老板的样子显得非常的别扭,因为他的眼睛诡异的变得非常细长。
我记得清楚,那非人一般的眼神,坐在人群中间,虽然他是一个老板的模样,但我肯定,他就是当初的那个农民。
:照片里的人已经死了,那东西占了他的身子。
二叔的声音有些沙哑道:两个多月了。
二叔狼狈的样子,不用问我也知道了结果。但我丝毫想不到,这一切开始的时间。
:我听卢老说,你们在地缝旁边遇到了人,那人要看你的手,我就知道是它,只不过我一直找不出他的踪迹。我挑选的这个老板姓龙,他有个特征,很早以前他的右脚受过重伤,所以一直以来走路都有些微微的瘸。
他问我,你还记不记得在登都的那家小医院里的时候。
当时白瑾回魂,引来了医院的鬼魂站在门外,因为很多人在,那些鬼并不敢进来。二叔当初叫一个姓龙的老板出去问话。
我惊呆了,整个过程我没有发现丝毫异常啊?那一晚一直到送白瑾离开,在场的人也没出现什么特别的啊?
:其实当时,我也不敢确定它在不在,那只是一种感觉,我提前在姓龙的身上涂满了尸油,而这种尸油,当时我在田页便用过,是从哪些死在凶局手里的风水人身上练出来的,吸引九邪就靠的这东西。
结果那个姓龙的老板回来之后,二叔便发现他有些不一样了。
:它躲得过别人的眼睛,但躲不过我的眼睛。姓龙看起来虽然没什么变化,但我知道他已经被上了身。当时我就知道,是它。
:这玩意能变成任何人的模样?
二叔摇了摇头。
:它其实并不能改变模样,只是我们的眼睛被他迷住了。
难,难道那一晚我看到的卢老也是它?这东西两天前曾经到过田页县。
二叔的所有话都让我全身发冷。
他说他在那一晚问我借了古尸,便立刻出门,将姓龙的引去登都的墓地,他已经提前在那儿布下的杀阵。
:没用,还是没用,这两个多月,我想尽了一切办法,都杀不死它。小正,它,它在找你。
二叔顿了顿:凶局,在从你的命格被你
奶奶隐藏起来之后,其实就一直在找你。我以为它不会这么早出来,谁能想得到,它还是来了。
这句话一出,我几乎觉得天旋地转。
当晚半夜,二叔打了个电话,将屋子内的三个人的尸体留给其他人来处理,我们连夜去了县城的火车站。
我们两人一人背着一个包裹,坐在火车站中,二叔手边放着一瓶可乐,不断的看着周围。我们一直在静静的说话,
没有谈其他,只是说一些我小时候的事情,二叔似乎是在逼我说。但那些事,说实话,我此时再次回忆起来,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你小子以前还真是混。
二叔突然笑了。
:小正,你从小就怕鬼?听说半夜起来不敢一个人上厕所,每晚都非得娘哄你你才睡觉?
提起这事儿,我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每个人都有小时候的回忆,但我从小对于鬼魂的概念,便是川剧脸谱。年份太久我已经记不清楚,但这些恐怖的印象却伴随着我长大,答案就是我很小的时候绝对在家就看到过脸谱一样的鬼。
这天,我们坐车去了川东的龙门山,我和二叔沿途小心翼翼。说实话,二叔说要带我离开,但离开前我多少能想到为什么他一定要来这个地方。
经过长途跋涉,我们两人提着包终于进了山,再次回到这个地方。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一路没有停,我们经过旅游区进了深山,最终找到了那一条干涸的河道。
这条名叫秦秀川的河,河边静静的耸立的一个土坟,多年之后,这里已经安静,只是奶奶的坟上已经长满了杂草。
我们没有说话,只是将坟整理了一遍。
站在坟前,我们两人的表情说不出的复杂。
:小正,你知道为什么在你奶奶死后,我一定要将那两根绶带给她送来?
我摇了摇头,便听到他接着说道:呵呵,因为她一辈子都不够资格披上那两条带子。她虽然早已是大风水宗师,但从中年开始却走了邪路,她用的很多手段都是从凶局中带出来的。风水之道讲究安静平和,从来都只会给那些正宗的风水人,你奶奶从进入那口井的时候,她自己就知道,永远不能披上这中正平和的带子。呵呵,她一辈子为了风水,可笑的是却达不到这个夙愿。
安静的小坟,在被整理之后依旧显得有些荒凉。
我声音沙哑,
:我爹曾经说过,爷爷在世的时候,奶奶对他百依百顺。她嫁给爷爷后,一心做了胡家的媳妇。爷爷只是一个文员,到死的时候都还在叫奶奶的小名。奶奶哭的很伤心。
不管如何,今日在这个坟前,我还是说了出来。当初我爹在那一晚跟我说这些,不管有没有原因,或许不仅是讲给我,也是让我有一天,能够把这些告诉二叔。
坟的正面是河滩,二叔却始终站在一侧,突然他呆住了
,因为我居然从正面,不声不响的走到和他站在一起。二叔看着我,他的位置泾渭分明的被一条小路和坟隔开?
:小正?
我没有说话,只是和他一起,隔着这条路恭恭敬敬的对着这座坟鞠了一躬。
烧过纸钱,我们头也不回的走了,山路上二叔突然开口问我。
:小正,你为什么始终相信我?
我抓了抓头,说了句:可能是我太懒了,我从一开始就信了,懒得去改。
啪的一巴掌拍在我头上。我接过他甩过来的一瓶可乐:胡二皮,问你个问题,你咋跟我好同一口?我们一路嬉笑怒骂,二叔说我当初都吃惊,以为你小子学的我。尿性就是往肯德基里钻。
:你小子反了?
两个西装笑骂着扭打在草坪上。
下山的时候,我阴沉着脸,头上起了好几个包,一路盯着二叔的脑壳。我恨的有些咬牙切齿。我说你问我为什么信你,因为我不相信其他人,那喂狗的老头告诉我,说陈婆是在我出生的那年从八派钻出来的。这话是假话,郑香比我大十好几岁,我看过夜庙的照片,陈婆至少是在当时的十几年前就出现在了老胜村。
问题是,那个喂狗的老头为什么要骗我?
二叔正喝着可乐,几乎一口就喷了出来:几个老东西还真不要脸。呵呵。我来告诉你他们为什么要骗你。
:喂狗那老东西说的大部分都是真的,陈婆相当于是凶脉里出来的一双眼睛。这双眼睛就是为了找你。”
:为,为什么要找我?
此时我们已经离开了龙门山,坐在旅游大巴上,二叔声音阴冷。
:因为从那些石碑上得到的秘密,只有我们姓胡的人,可以灭掉这个绝世凶阵。
:你的命被改过,但你不是真正的死人,凶局还是能闻到你身上的一丝活人气儿。是实话,即便是那样,你还是被引去了崇明火葬场。
陈婆当初是来找我的?而奶奶改了我的命,从小便将我藏了起来?
真相到底是怎么样的?
当初的陈婆?难道现在还存在在世上?毕竟我们最后一次见到她,也是在离开龙门山的火车上。
二叔的话带着某些暗示,叹了口气,让我别想了。我坐在旅游大巴上,这些事情二叔都没有明说,但我多少听懂了一些。就想他说的,有些事儿,过了这么多年,便别再去想了。在这一行里,不是你吃人,就是人吃你。
到了川东的火车站,我们在站台买了票,我问二叔,这次究竟要去哪儿。二叔把票递给我。
低低的说了一句:去福建,去我们家一开始生活的地方,那个村子有记载的最早出现的位置。二叔扭头看了看车站外人来人往的街道,还有远处的城市。
:我们把它引回到它的老家。一切事情,这绝世的凶阵。也到了该结束的时候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