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合同的事情？”
张敬明擦了擦脑门上的汗，也没察觉到自己的声音都已经变形。
“那什么……这大早上的，我还没……”
“什么大早上？这都几点了？是不是进展的不顺利？”主编语气不悦，“算了算了，我要跟你说一件事情，昨天论坛上突然出现了一本叫做斗破苍天的书，你看了没？”
“这个……”
“我就问你看没看，那么费劲干什么？”
“看……看了……”
“觉得怎么样？”
“额……”张敬明只觉得脑袋发晕，这怎么回答？
主编这么问，摆明了就是心里面已经有看法，难道要说写的一团狗屁？
怕不是他敢这么说，主编这就给他撤了职，文都看不懂，还当的屁的编辑。
可要说写的好……那主编后面要说什么话，他心里面也已经有谱了，无非就是让自己去招揽人家。
只是陈烨已经被自己得罪死了，这可怎么办？
要了命了……
“问你话呢！怎么回事？说话吞吞吐吐的？是不是没看？”
“啊……对对对，没看没看……”
“刚才你还说看了！耍我呢不是？”
张敬明欲哭无泪，恨不得当场开发出时光机器，回到之前，好好地跟陈烨商量，哪怕让自己不赚钱呢？
也比丢了工作要好多的多不是？
“哼！我问你，陈烨那个合同谈的到底怎么样了？”主编也察觉到了一丝不妥，语气变得有些生硬起来。
“这个……陈烨那家伙仗着自己写的小有名气，狮子大开口，没……没谈拢……”
“废物！”主编怒吼声把张敬明耳洞震的发麻，“怎么办事的？他狮子大开口你就不会还价？你看不出那本书的潜力？怎么就让人跑了！”
“……”
张敬明噤若寒蝉，屁都不敢放一个。
“哼！我现在再交给你一个任务，去把斗破苍天的作者给我签下来，签下来将功补过，签不下来，你也给我滚蛋吧！”
张敬明只觉得脑袋翁的一声，腿一软差点瘫在地上，忙不迭说道，“主主主主编！我跟着你那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念在咱们那么多年情分的份上，可别开除我……我这房贷还没还完呢！”
“不是你在这嚷嚷个锤子呢？我说的是签不下来就滚蛋，你怎么知道就签不下来了？”
“啊这……”
张敬明哭丧着脸，心说我还真知道。
“行了，赶紧给我麻溜联系人家去，签不到人，就滚蛋吧……嘟嘟嘟……”
张敬明还想在说话，却只听到电话的一阵忙音。
他听着忙音一阵失神。
这可咋整？
还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
都怪那陈烨！怎么那么贪？
老子给他价格低难道就没得赚了吗？
他到现在还没从自己身上找原因，在心里面把陈烨诅咒了一万遍。
只是骂归骂，该低的头还是要低……
想了片刻，张敬明还是拿起手机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
“喂？”张敬明低声赔笑道，“是陈烨吗？”
“哦，是张编辑啊，什么事？”
“诶，什么张编辑，你叫我小张就完事了。”张敬明见到陈烨还愿意跟自己说话，顿时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也是。”陈烨那边正大口大口的啃着苹果，含糊道，“咱们都没合作关系了，再叫你编辑也不合适。”
“诶！您可千万别这么说，之前和我犯了失心疯，您可千万别放在心上，我这里给您道歉了！”
张敬明陪着小心，生怕陈烨直接挂断电话，谁能想到十分钟之前，他还趾高气扬不把陈烨当回事？
结果现在自己怂的跟孙子一样。
“道什么歉？你不是说自己没错吗？”
“错！有错！错的离谱！”张敬明斩钉截铁的说道，“我这就把你得书解封，给你全网最优的价格，首页推荐位封推位全给你上！”
陈烨心里冷笑，早这么说哪还有那么多事？
他也不是找事的人，若是当初张敬明给的稍微合理一点，他也不会这么生气。
还不是看着自己没背景没经验，就是一个小白，所以想坑自己一把？
自己是有本事把他给搞定了，可是之前他也不知道坑过多少小白了。
对于这种人，陈烨还真的是一点好感都没有。
“首页推荐封推，即便是你也要费很大力气才能上吧？”陈烨嘲弄说道。
“费力是费力，但是这个还不是靠运作？就以咱们这关系，我就算砸锅卖铁，给你买一个首页封推，也在所不辞！”
“别介！”陈烨乐了，“咱们关系还没好到那一步，你也就别砸锅卖铁了。”
张敬明费半天口舌结果还是没说通，心说你这是耍猴呢？
但他也只敢在心里想一下，哪里敢说出来？
“……陈烨，我之前确实做了对不起的你的事情，这些我以后都可以补偿，现在我只求你，新书斗破苍天在我们站连载，我绝对给你最优的合同！”
“不劳你费心，这新书合同，我已经签出去了。”陈烨笑笑，一手打电话，一手颠勺炒着小菜。
“你！”张敬明好说歹说结果得到这个结果。
气的他胸口阀门，眼前发黑，一口老血淤积胸口，差点一口吐出来。
“陈烨！你这是要赶尽杀绝吗！？你帮帮我又怎么了！？就那么无情吗！？”
“你现在知道讲情了！？”陈烨语气变冷，“满脑子只有利益，只会欺压信任的编辑，你当初但凡给我讲一点情面，如今回到这个地步？”
“我上有老下有小，签不下你，我工作就没了……你不能……”
“关我屁事！”
陈烨干净利落挂掉电话，顺手拉黑。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以直报怨。
谁还不是上有老下有小不是？
哦，陈烨还真没有……
“好香啊！”薇儿顺着味就起床了，以前她可是从来起不了那么早。
“跟谁打电话呢？那么开心，是不是谁家妹子被你盯上了？”
薇儿见到陈烨做饭，难得开了一句玩笑。
她平日里清冷无比，也只有在姐姐面前才会展露一下这个年纪才会有的娇憨。
今日能跟陈烨开个玩笑，依然是把他当做自己人了。
最起码隔阂也没那么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