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桓喃喃的道:“老板,若本王没看错,这东西应该叫玻璃吧?”
那个圆形鱼缸的材质,几乎跟姜桓穿越之前、最常见的玻璃,没有丝毫的区别。
他接过老板手里的鱼缸,轻轻的弹了一下,连发出的响动,都跟玻璃毫无二致。
但卖鱼的老板,却摇了摇头:“客官,您错了,此物名叫水玉。”
“是我大宣南部楚州处,一个名为水镜的湖泊中,特有之物。”
“此湖深不见底,水清如镜,因为得名,水玉的打捞,更是极为困难。”
“若不是为盛装这更加名贵的刺斑鱼,这般贵重的东西,小人可舍不得拿出来。”
“实话跟您说了,就算您买下了这条鱼,这个鱼缸的价钱,也是要单算的。”
他话锋一转:“当然,看您也不是差钱的买家,小人就给您装上了?”
这应该就是同一种东西,只不过所处的环境不同,叫法也不一样罢了,姜桓暗道。
这水玉的发现,让他高兴的不得了:“装上,本王要了。”
手里的东西,加上自行车,还有一条活鱼,姜桓二人也没法接着逛了。
小心翼翼的回了王府,洛依依又去看她的鱼了,而姜桓则琢磨起了方才的事。
玻璃这玩意儿,实在是太有用了,只要有足够的数量,他就能凭此变出更多的银子。
姜桓已经打定了主意,只要有机会,定要去趟楚州,亲自到那水镜湖考察一番。
打定这个主意后,他又抓起了桌上的毛笔,等他再抬起头,天都黑了下来。
对着墨迹未干的图纸吹了吹,姜桓叫来了老余:“尽快找人做出来,本王急用。”
“记住,一定要找最好的皮匠和鞋匠,万万不能马虎了。”
鞋匠,驼着背的老余,对着图纸仔细的看了半天:“王爷,这是鞋?”
姜桓笑了笑:“是不是感觉有些奇怪?”
见老余不自觉的点着头,姜桓解释道:“这是本王的新作,感觉奇怪也正常。”
“本王研发的东西,哪件刚拿出来的时候,你们觉着不奇怪?”
“尽快找人把东西做出来,看的久了,自然而然就习惯了。”
二人正说着话,胡子拉碴的齐兵,就跑了进来:“王爷,涂达茗有消息了。”
他呼呼的喘着粗气,满脑门子的汗,一看就是跑了老远的路。
姜桓眉头微微的皱了皱:“找了这么久,他终于露头了,人在什么地方?”
自从昨晚,让涂达茗跑了之后,姜桓就命齐兵,在全城范围内,接着搜捕。
没想到,这才不到一昼夜,竟然就有了消息,此时的姜桓,也不禁有些振奋。
但齐兵带回来的消息,却好像一盆凉水,直接浇灭了姜桓刚燃起的希望。
他说道:“小半个时辰前,属下带人来到南门附近。”
“一番打听下来,一个昨夜负责守城的军士说,涂达茗昨夜出了南门,不知所踪。”
不知所踪,姜桓双眉紧锁,原以为是看见了希望,不想又是白高兴了一场。
涂达茗深夜深夜京都,要去什么地方,是他主动逃离,还是受了黑斗篷的指派?
他走的是南门,要去的又是何处,这里边是不是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猫腻?
这些纷至沓来的问题,好像无数只没头的苍蝇,搅的姜桓心烦意乱。
如今黑斗篷在暗,他在明,只要一个不小心,就是满盘皆输,死无葬身之地。
姜桓思谋半晌:“这也算是个好消息,至少我们知道了涂达茗的行踪。”
“齐兵,你立刻带人,沿南门方向搜索,切不可放过丝毫蛛丝马迹。”
“还是那个原则,发现了涂达茗,不可打草惊蛇,派人远远的跟着,回来上报本王。”
经过了孔愣子的事后,姜桓的行动,也变的万分小心。
涂达茗就像条油滑的泥鳅,一个不经意,就会被他逃的无影无踪,再想找到就难了。
齐兵还没出门,陆鸣急火火的声音,就传了过来:“王爷,且慢。”
快步进了门的他,明显是听见了姜桓方才的吩咐。
姜桓回过头看着他:“怎么了,陆鸣,你有什么要说的?”
陆鸣慢慢走到众人面前,好像还在沉思:“王爷怎么就知道,涂达茗一定去了南边?”
“万一这是涂达茗的诡计,我们岂不是白跑了一趟?”
姜桓抬起头:“你的意思是声东击西?”
这点他不是没想过,但却缺乏必要的佐证,毕竟涂达茗去了哪,谁都不知道。
陆鸣继续分析着:“那个黑斗篷行事,不是一般的周密,几乎是无迹可寻。”
“若不是查抄开阳王府时,护卫偶然发现他的踪迹,我们甚至不知道这个人的存在。”
“既然如此,为什么这回他会将涂达茗这个重要的棋子,如此轻易的暴露出来?”
“属下的意思是,所谓的南门,不过是个幌子,他要去的地方,绝不是南门。”
见姜桓好像在沉思,齐兵接话道:“可那个黑斗篷,为什么要这么做?”
陆鸣接过话头:“自然是他知道王爷,正在全城搜捕涂达茗,感觉到了事情不对。”
“这才连夜将涂达茗送出京都,或有新的差遣,或者出城避难。”
“我们的人,行动虽然小心的很,但只要遇见有心人,很快就会被识破。”
“更何况,王爷早就说过,那个黑斗篷,是个手眼通天之辈,想知道这些,太容易了。”
齐兵接着问道:“你怎么就能断定,不是涂达茗和黑斗篷闹翻了,二人就此分道扬镳?”
陆鸣万分笃定的道:“绝不可能,涂达茗是黑斗篷的同伙,自然知道太多黑斗篷的秘密。”
“如果二人反目,黑斗篷一定会杀死涂达茗,永绝后患。”
“曾经的涂越,就是最好的例子,这点王爷早就说过了。”
姜桓琢磨了半天:“陆鸣说的有道理,只是眼下如何确定,涂达茗究竟去了什么地方?”
自打拿下了武状元,陆鸣就好像开了外挂:“属下以为,他一定是去了北境。”
“现在京都城的人都知道,王爷的生意,已经在北境起步。”
“按照黑斗篷和涂达茗的性格,他们一定会前往北境,去搞破坏。”
“他们二人一在京都,一在北境,遥相呼应间,却让我们首尾难顾。”
“最终以蚂蚁啃象之势,将我们拖疲、拖垮,实现他们不可告人的目的。”
“王爷,事关重大,不可不防。”
“尤其是眼下青山城,只有孟姑娘和许姑娘在,更是增加了无尽的变数。”
姜桓双眉紧锁:“有道理,速速给采薇送信,一切小心为上。”
“告诉她,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立马去青山大营找镇远侯予霍,如此,可保万全。”
陆鸣一行人刚刚离去,端着一杯茶的洛依依就进来了:“王爷,许姑娘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