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川街,翰墨分店。
姜桓一愣:“分红,明天不干了?”
孟采薇早跟姜桓混熟了,找个地方就坐下了:“明天王爷不是要去参加金秋大宴吗?”
“我也要回家跟爹娘过节,就不干了。”
她理了理鬓角:“更何况民夫们也要回家过节,不是吗?”
姜桓呵呵笑了,这孟采薇虽是个财迷,却并不贪婪,还为别人着想,这无疑是个好品质。
他想了想:“也好,这样吧,这一万多两银子,咱们五五分,好不?”
他本来想说自己只要一成的,可又怕孟采薇以为他图谋不轨,这才悻悻作罢。
孟采薇有些为难:“主意和做生意的钱都是你出的,五五分,这不太好吧?”
姜桓对她愈发满意:“没什么不好的,合作之初就说好了,本王出钱,你出人。”
“更何况这几天孟老板也操劳的紧,就这么定了。”
他端起茶杯:“没有你鼎力相助,凭本王这张脸,可卖不了这么多钱。”
“更何况咱这也不是一锤子买卖,以后还得继续合作呢。”
他这么说,孟采薇也不好拒绝:“那好吧,那就多谢王爷了。”
见她收了老余早准备好的银票,姜桓放下茶杯:“那个,孟老板……”
孟采薇淡笑:“都这么熟了,就叫我采薇吧,王爷有话直说。”
姜桓暗爽,这无疑又是个巨大的进步:“没啥大事,就是问问你要不要一起喝一杯?”
“就当提前过节了。”
孟采薇打了个哈欠:“算了吧,这几天累坏了,改天再说吧。”
姜桓也没坚持:“如此也好,本王这就派人送你回去,咱们节后再聚。”
孟采薇走了,姜桓也没多留,交代了下注意防火后,就回了王府。
明儿就是金秋大宴,忙活了这么久,也是时候放松一下了。
转天一早,姜桓换上了许久未穿的华服玉冠,一人一马直奔皇城。
为庆祝金秋佳节,宫中早已精心布置了一番,人人脸上挂着笑容,一片太平景象。
金秋大宴设在永明殿,并非大宣朝堂,姜桓此来,也不算坏了誓言。
背负双手的他刚要金殿,身后声音突然传来:“呦,这不是发誓永不入朝的逍遥王吗?”
“今天怎么腆着脸,又进了宫门?”
说话的,自然是被姜桓整的七荤八素、同样一身华服的梁王姜威。
这几天姜威都要气炸了,尤其是听说姜桓借着过节,狠狠赚了一笔的时候。
本王天天花钱给你修房子,你跑出赚钱,还捎带着勾搭女人,还有天理吗?
姜桓扭头看了姜威一眼:“梁王弟弟,你是不是花钱花得脑袋不好使了?”
“本王是父皇邀请来的,你可有什么不满的?”
姜威冷笑:“不满自然不敢,只是没想到所谓的誓言,在逍遥王口中,还不如一个屁。”
姜桓嘴角一勾:“那是,本王自然不如你,每次发誓都跟放屁一样。”
“还都是些没味的屁,真是好笑。”
修养极好的他,十分罕见的爆了句粗口。
干瘦的姜威气的不轻:“你不用嚣张,一会儿有你好看的。”
背着手的姜桓,丝毫不以为意:“看这意思,梁王弟弟又给本王安排助兴的节目了?”
姜威也不否认:“逍遥王乃我大宣第一次才子,本王自然要找机会,好好请教一番。”
“我劝你还是赶紧回去吧,别一会儿丢了人,父皇的面子,也不好看。”
姜桓莞尔:“多谢梁王弟弟提醒,不过给本王交手这么多次,也不知道谁总丢人?”
“对了,你最近没去后宫,给各位娘娘请安?”
见姜桓又将这破事翻了出来,姜威嘴角一抽:“你就嘚瑟吧,有你笑不出来的时候。”
说罢,他大袖一挥,气呼呼进了大殿。
看着姜威远去的背影,姜桓一笑:“本王倒要看看,你们能玩出什么花样?”
他进殿还不到一刻钟,不少熟悉的面孔就陆续开始出现。
六部尚书侍郎、都察院御史、大理寺卿、开阳王、镇远侯、五军大都督,禁军都指挥使……
没到一会功夫,京城里有头有脸的实权人物,都有说有笑的出现在了姜桓面前。
他好像根本没看见这些人,依旧一个人微闭着眼睛,研究自己的发财大计。
但就在这时,一个声音突然钻进了他的耳朵:“这不是逍遥王吗?”
“不在大街上摆摊,怎么还跑到宫里来了,这可没有你做生意的地方。”
这声音姜桓认识,正是毕雷震倒台后,新上任的礼部尚书杜子鄂。
此人原是鸿胪寺卿,说白了就是个管做饭的,抱了姜威的大腿,才补了礼部尚书的缺。
姜桓不明白,这么丑的一个人,还偏偏占了礼部尚书的位置,姜威的审美,还真独特。
他睁眼睛:“本王在大街上做生意,陛下都没说什么,你在这聒噪个什么劲儿?”
“难不成你以为自己比陛下还大?”
杜子鄂心头一震:“你……休要强词夺理,本官何曾有这个意思?”
姜桓理了理宽大的衣袖:“没有最好。”
杜子鄂冷笑:“逍遥王,别一上来就急着给本官扣帽子。”
“本官要说的,是你在大街上做生意,实在令整个大宣朝廷,都很没面子。”
姜桓摸了摸自己的脸:“怎么,本王还影响了京都的市容不成?”
杜子鄂双手环抱:“影不影响市容,你自己心里有数。”
姜桓莞尔:“若是本王这长相都影响了市容,那你杜大人的脸,岂非该天打雷劈?”
“你看看你这张天怒人怨的脸,怎么想着长的呢,出生之前,就没好好计划一番?”
他叹了口气:“同样是父母一番辛勤耕耘,怎么就把你研究成这样?”
“就你这长相,也好意思坐上礼部堂官的位置?”
“一旦外国使节来访,看到你这张丑脸,我大宣颜面何在?”
他朝杜子鄂竖起了大拇指:“能凭一己之力,拉低了整个大宣的颜值下限。”
“杜大人,你真不简单。”
杜子鄂老脸通红,眼睛都快喷火了:“姜桓,你……”
姜桓大手在桌案上猛然一拍:“混账,你是什么东西,本王的名讳也是你能提的?”
杜子鄂猛然意识到自己僭越了:“下官失言,王爷恕罪。”
姜桓语气冰冷:“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