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仁沉着地点击着按键,很快就结束了通话,将电文
“我在狼牙山土匪中,快来救我。”消息很简短,杨看看电文,对南为仁说:“查询狼牙山土匪的情况,李保国,紧急集合。”
狼牙山土匪的情况很快由总部传来。
狼牙山,位于满城县、易县和源县三不管的地带,山高千米左右,山石嶙峋,怪异奇特,多悬崖峭壁。山多树木灌木丛。
狼牙山一带,活动着十几股大小不等的土匪,最大的一股近千人,装备也算先进,是一股国军流寇残部演化而来,大当家的刘德盛自称是国军连长,占据狼牙主峰,横行乡里,鱼肉百姓。当地游击队武装多次围剿,均未果。
小的只有几十人,也就是一些地痞无赖,乌合之众汇集在一起,凑了几把枪,吓唬老百姓。游击队的人多次警告无效,对其实施围剿,无奈他们地形熟识,一打就散,散而后聚,很难对付。
喀秋莎并没有说明自己在那一座山头上!
杨看着地图,心里暗自盘算着攻击计划,全部进攻是不可能的,动用大部队进攻,动静太大,也不适宜。拿什么人开刀,是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十几股土匪活动的范围已经标注在地图上,杨的手指慢慢在地图上游动,“喀秋莎大概是在保定府被冲散的,她选择了北上,必是向回苏联。那么。最有可能行经的地方是——”
杨的手指很快就指向了狼牙山最南端地一小股土匪势力——赖皮狼。
赖皮狼活动地范围是以和门店为中心,附近十几个村子是他的势力范围。虽然是小股土匪,可是赖皮狼这家伙。谁的帐都不买,国军、共产党、日军,都敢弄。
天亮地时候,杨已经带人来到了和门店镇子。
晨岚流动,绪风清冷。一条通往镇子的大道,掩映在两旁高大的白杨树身子下。冬日的白杨树。只剩树顶几只孤零零的叶子在高处寒风里摇晃着,不忍心一般地装点着枯瘦得只剩下筋骨的白杨。杨地脚下鞋子上沾满露水和泥尘草屑,应该是走了很长的路才在黎明到达这个小镇的吧?
镇子的大门静静地打开,一个佝偻身子的老汉从里面出来,向着远方遥遥看了一眼,大概是习惯远眺无人的天际,猛然发现了道路上形色匆匆的杨等人,眼睛里很明显地流露出惊讶。匆忙转身进寨子去了。
寨子中心一座豪宅之中,富丽堂皇的大厅里,一个肥胖高大地光头中年汉子,正据着一张大桌子吃饭。大桌子上摆的满满的,吃客却只有他和对面的一个黑衣长袍地秀才打扮的老头。几缕山羊胡子微微颤动着,很精细地捏住筷子挑拣着眼前地精细食物。
那个开寨门的佝偻老头跑了进来,气喘吁吁地进门报告:“大当家的,不好了。寨子刚打开,就来了一队人,看样子是赶夜路过来的,步子很整齐。”
光头中年汉子正是赖皮狼,他看看对面的黑衣长袍人,“师爷,你怎么说?”
师爷姓曹,曹豁窄,当地一个满清遗老,自谓光绪年秀才。曹师爷很慢地用桌子上的纯白棉布擦拭下嘴,微微后仰,看了一眼赖皮狼,“昨夜的安全鸽子都回来了?”
“都回来了。”有人回答说。
“这就好。不用管他,只管放人进来,好歹我们还有百多十,百多条枪呢!”曹师爷沉稳地说,“大当家的,您请吃饭,我去看看。”他慢慢站起来,立刻有人过来搀他,不是他走路不方便,而是要的就是这个派。他自己说,自己好歹也是有功名的人,要的就是这个谱。
杨他们站在寨子前,仰望这座附近很是闻名的和门镇大寨门,据说是北宋年间穆桂英打破天门阵时候留下的遗迹。看着巍峨高大的寨门,杨感到似乎真的有那么一个天门阵了。身后的十几个战士,已经占据了寨门的四周,南为仁抬手打出了信号弹。
昨夜,杨命令人分组偷袭了赖皮狼依赖的和门店镇周围的十几村子,很轻松地抓捕了赖皮狼预设的暗线,也审明白了赖皮狼的计谋——安全鸽子。只要周围十几里没有动静,早晨暗哨们就会放出信鸽,上报平安,和门店镇子就会打开寨门,放人出入。
红色信号弹升空的时候,曹师爷正好走出豪宅,抬头看看天空,自言自语道:“不年不节的,谁家放烟火?!怪事!”
有个小喽罗轻声地说:“师爷,那可能是信号弹,我也是瞎说的,听人说有这么个东西。”小喽啰看师爷凶狠的眼光,急忙解释说。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明明晴朗万里的天空,竟然隐隐传来了闷雷的声音,从天边,传得很快。跟着,地面有些颤抖,似乎有怪兽踏动大地跑了过来。
“坏了。是坦克!”曹师爷这回到聪明得很,急忙转身回去,命人将大门赶紧关闭,上岗楼,准备枪械。
曹师爷刚跑到屋檐前,猛然天空中的闷雷响在了头上,一只只巨大的铁鸟盘旋在天空,一个巨大的声音传来出来:“里面的人听着,你们被包围了,马上放下武器投降,马上放下武器投降!胆敢抵抗的,格杀勿论。”
一个小喽罗在岗楼上刚举起枪,还没有来得及瞄准,被飞机上狙击手啪地一枪击毙,死尸从窗口里探出头来。吓得岗楼里的人一下子躲进桌子下面,不敢抬头稍动。
“师爷。您来看!”宅墙上趴着的喽啰喊了
—
曹师爷看看天空上的飞机,见他们并没有随便开枪打人,颤巍巍地爬上梯子。往外一看。吓得体若筛糠,抖抖地不能自抑,从梯子上站立不稳。一下子跌落下来。几个喽啰跑过去,将他抬进屋子。
院墙之外,十几辆坦克横排在门口街上,黑洞洞的炮口直指大门院墙。密密麻麻地黑衣特战队地人从坦克后面,据枪警戒,没有人喊话。没有人开枪,但是那铺天盖地的压势让人从心里打颤。
赖皮狼在屋子里来来回回地走着,听了师爷的话后,他也是惊魂不定。
猛然赖皮狼抬腿一脚将一个矮桌踢飞,怒骂一声:“他奶奶地,事到如今,只有壮士断腕了。到底是谁他娘的惹来了这个祸事,说不得只能献他出去了!”
“对!丢车保帅。我看打是打不过了。只有这么做了!尽量满足他们的条件,或许还有活路。”师爷躺在床上点头说。
“可是。这对头到底是什么人呢?好歹我们也要有个准备啊!”赖皮狼长叹一声,“这仗打的,真他娘的憋气!”
“这个不能猜!”曹师爷轻声说。“在河北这地面上,敢这么横着走的。只有两路人,一个是日本人,打仗狠,又凶又野蛮。另一个就是连日本人都怕地要命的主儿,你猜出来了?”
“是蔚县的八路?”赖皮狼惊讶地看着曹师爷,“我们怎么也得罪不到他们头上啊!”
“天下八路是一家。说不定是给游击队出气来了!好歹我们也做过几个日本人,算是抗日了。八路是有政策的,团结一切抗日力量,他们不敢胡来的。你记住我给你的秘诀,‘明干鬼子,暗结国军,对付八路,阳奉阴违。’还记得?”
“记得。”赖皮狼点头说。
“好,你现在出去,看看他们有什么条件?”曹师爷点头说。
赖皮狼迈步出去,对身边的小喽罗说:“打开大门,跟我出去。”
赖皮狼带人刚出大门,天空上盘旋着的飞机里传来了扩音器地声音:“放下武器,双手抱头,向前走。重复:放下武器,双手抱头,向前走!”
“小三,你问问他们是什么人!”赖皮狼轻声说。
“哎,对面的,你们是——”小三的话还没有说完,啪!在巨大的轰鸣中狙击步枪地声音并不是太响,但是子弹擦过耳边的声音还是很清楚地传进了赖皮狼地心里,他身边的小三话没有说完,一头栽倒在地上。
“重复,放下武器,双手抱头,向前走!”飞机上传来命令声。
“你***,不让人说话了!”赖皮狼嘴里轻声嘟囓着,接下身上的匣子枪,丢在地上。面对天上地下如此强悍的敌人,他知道任何引起对方不安全的举动,都会给自己带来杀身之祸。对方根本就不打算跟自己谈话!
偷偷地扭回头,赖皮狼发现自己院子里,已经有人从飞机上滑了下去,将整个院子占领!坦克后面,十几个黑衣战士持枪相互掩护着向赖皮狼逼近,在枪械的指向下,赖皮狼很乖巧地任由敌人搜身,将他身上的武器全部搜出,丢在地上。接着,身后的众人被押着排成一排。
很快,对面黑衣人中走出一个魁伟的年青人,走到赖皮狼跟前,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他一翻,冷森森地问:“你就是赖皮狼?”
“是。”赖皮狼点头,“你们是——”赖皮狼的话还没有说完,只感到眼前一暗,脸上顿时传来火辣辣地疼痛,猛然跟着小腹上一痛,被人一脚踹出几步,趴在地上。马上有两个黑衣战士扑过去,用枪顶在了他的头上。
“小子,记住了。是我问你答!听明白了?”年青人冷森森地说。
“知道——”赖皮狼吐出嘴里的血迹,咬牙切齿地说。
“老实告诉我,你这里有没有一个苏联娘们?”
赖皮狼心里那个恨啊,恨不得跳起来指着那人的鼻子大骂,“操死你姥姥的,动用这么疯狂的部队打我一个土匪,就是为了一个苏联娘们?!”可是他看看那人脚上厚实的战靴,连那点想的念头都急忙压了下去。识时务者为俊杰,赖皮狼不是俊杰,可是他很识时务。
“没有。”赖皮狼很真诚地说,态度真诚得连他自己都不相信会有这么老实善良的一天。
但是老实善良却不应该是土匪的表现,那人凶恶的拳头立刻砸了下来,嘴里还恶狠狠地说:“还是让我来帮你想想的好!”
尽管在两个战士枪支的威胁下,赖皮狼还是拼命的往旁边一滚,拳头砸在他头边的地上,坚硬的青方砖被那人的铁拳砸个粉碎,那人却没事人似的看着躲在一边的赖皮狼,嘿嘿一阵冷笑:“好,小子,会躲了。起来,给老子练练!”
赖皮狼看看地上的方砖,心里惊恐万分,实在是打不起精神来对抗了。双手打拱作揖,“好汉,好汉,饶命!您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小的一定一点也不推拦。”
“哈哈哈,好!我问你,我们要找一个苏联女人,你知道这附近哪里有这么一个人吗?”
“四麻子是万事通,他知道。”赖皮狼赶紧说,“四麻子,过来!”
一个一脸麻子的人跑来,点头哈腰地谄媚地看着那人。
“好汉问这附近哪里有个苏联女人,你知道吗?”赖皮狼讨好地瞪着眼睛问四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