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云峰后是一条大峡谷,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耸立在薄烟中,仿若天上宫阙,如梦似幻。
这里便是谢凌晨一脉的修炼地——凌烟谷!
铮铮铮……
一阵阵剑鸣声清脆悦耳,循声透过薄烟望去,宫殿的演武场上,一个身穿黑袍的青年男子正在与一个妙龄女子挥剑交击。
这黑袍青年俊朗飘逸,有一股出尘的气质,他自然是谢凌晨最得意的儿子谢浩,乃剑阁的一位修炼天才。
那妙龄女子体态婀娜,娇躯曼妙,皮肤晶莹,一身鹅黄裙衫更是衬托得她无比灵动迷人。
“朱师妹,你可要小心了!”谢浩嘴角噙着一缕笑意,整个人如蛟龙出海,凌空而起,手里长剑泛起无量白光,陡然间,他脚上头下挥剑朝姓朱的女子悬空刺了下来。
“师兄……”朱倩倩娇喝一声,媚眼儿流转,透发出一丝妩媚,她踩踏莲步,不退反进,挥剑迎击向谢浩的凌厉一剑。
锵、锵、锵……
剑鸣声声悦耳,仿似一曲交响乐,只见两柄泛发无量光华的剑纠缠在了一起。见到朱倩倩主动迎击上来,谢浩嘴角的笑意更浓了,他下降的速度顿时缓慢下来,旋即两柄剑交击而过,两人在剑气中也贴在了一起。
“师兄,你真坏!”朱倩倩娇嗔道,曼妙娇躯微微扭动,似要从谢浩的手掌中挣扎出去,又似在好故意挑逗谢浩的原始欲望。
“我哪里坏了?”谢浩吟吟一笑,揽着小蛮腰的手向怀中一带,两人更加贴得更加火热了,似乎要融合于一体。
“还说不坏!”朱倩倩仰起娇羞的脸蛋诺诺的道。
“师妹不是一直很喜欢我的坏吗?”谢浩趁机在朱倩倩红唇上亲了一口,更是在对方饱满的胸脯上捏了一把,使得朱倩倩发出一声娇喘。
“小心被师傅撞见!”朱倩倩娇颜绽桃花,娇羞绯红,挣扎着离开谢浩的怀抱。
“晚上再收拾你。”谢浩把剑插回剑鞘嘿嘿笑道。
“就看师兄的能耐了。”朱倩倩抛出一个惑人心神的媚眼儿,娇滴滴的道。
“少主,你要为我们做主啊!”就在这时,猴六抗着肥猫一瘸一拐的回来了,见到谢浩就抽泣起来。
此时肥猫依旧昏迷不醒,满嘴污血,脸肿得老高,抵得上十个馒头。猴六的双颊掌指印清晰可见,朝天鼻已扭曲变形,显得很狰狞。
“怎么回事?”看见两人的惨状,谢浩顿时就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猴六放下肥猫,咬牙切齿把在碧水湖发生的事情添盐加醋说了出来。
“没用的东西,居然栽倒一个将死之人手中,真是把我凌烟谷的颜面丢光了。”谢浩破口大骂,脸色冷冽似寒冰。
猴六浑身打颤,战战兢兢的道:“少主,他……他力量雄浑,快如闪电,我们根本就没有出手的机会,我看他根本不像有伤在身。”
这时,肥猫醒了过来,先是一阵嚎叫,当见到谢浩时,一把鼻涕一把泪诉说两人的不幸。
“几日前二师叔就已确诊他经脉尽毁,最多还有三月可活。”谢浩逼视着两人道:“自己学艺不精,就不要找借口了。”
“师兄,这也不能怪猴六他们。”朱倩倩笑靥如花,春光满面,细声道:“庄无法自来肉身强悍,力能举鼎,筑道境炼血的修为很难对他造成威胁,如今他筋脉已断,可肉身却复原,击败猴六和肥猫也在情理之中,不然他就不是庄无法了。”
“师妹说得有理。”谢浩沉思了片刻后,朝陈六两人道:“你们两个下去休息吧。”
“是!”猴六和肥猫如蒙大赦,然后向剑奴的住处走去。
“师兄,你打算怎样处理这件事?”朱倩倩问道。
谢浩摸着下巴,在原地来回走动,眉宇紧锁,十多个呼吸后才缓缓说道:“在庄无法身上得到《神引奥义》经文是不可能了,不过他练就了一副铮铮铁骨,一定是掌握了某种神秘的炼体之术,这些年来我试图与他走近,但都没有套出一点有价值的东西。他死了不要紧,但必须要把那种炼体之术留下。”
他的眼中透发出一股狠色。
……
白雪覆盖万里山川。
然而碧水湖四野佳木葱茏,灵气浓郁,无一丝隆冬时节的萧条。
夜色笼罩大地,庄无法白衣胜雪,盘膝端坐在碧水湖畔雅致小木楼顶上,双手掐诀捏印平放于小腹前
,他双目微闭,静心凝神,七窍白气萦绕,不多时已将其全身包裹,如梦似幻,显得圣洁出尘,不沾俗世气息。
“变强!我要尽快变强!”
庄无法心中只有这样一个信念:“唯有变强,谢浩才会有所忌惮。唯有高深修为,我才能与庞大的大唐皇族抗衡!”
眉心道火炽盛,映照得全身一片明堂,正在洗涤着他的血肉、骨骼、经脉、乃至万千毛孔。
一个时辰后,庄无法豁然睁开眼睛,两道璀璨神芒宛如天剑劈斩出去,虚空似乎都因此而扭曲起来。
“迈进筑道境中期——祭骨,还差一点!”庄无法满意的点点头,他知道用不了几日就能冲击筑道境下一个小境界祭骨之境了,随后身影一闪回到了小楼内。
“咚咚……”
正当庄无法翻阅老师顾长风的一些手札之时,楼外传来了一阵轻微的敲门声。
打开房门,庄无法欣喜的道:“师姐,你怎么来了?”
这是一个身穿粉色衣衫的女子,她飘逸空灵,淡然出尘,美颜清丽,散发出淡淡出尘的气质。
她是剑阁的第一美女,詹一天的女儿詹小月,与其父亲一样,精通医道,善于炼制丹药,如今剑阁九成以上的疗伤丹药都是她炼制的。
她是剑阁名副其实的宝贝,也是剑阁诸多年轻男弟子心中爱慕的女神。
“你准备休息了吗?”詹小月的声音很细腻,犹如一缕春风拂过,舒爽清新。
“在看老师留下的手札。”庄无法笑道,把詹小月请进了小楼。
詹小月眼眸似水,打量着小楼内的摆设,随后从袖中取出一个玉盒放在小木桌上,道:“今天由我来给你疗伤。”
“这、这不好吧?”庄无法腼腆的道。
他全身经脉尽废,以往詹一天为其针灸刺穴,最重要的一处穴窍在男人最敏感的根部,这让庄无法怎能坦诚相对?
詹小月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非常平静的道:“我是医生,你仅仅是我的病人。
“可是……”庄无法欲言又止,脸上流露出些许羞赧。
“赶紧把衣服脱掉。”詹小月淡淡打开玉盒,一根根银针生毫芒,极为刺眼。
庄无法哆嗦了一下,依言脱下上衣和裤子,同时默默运转《神引奥义》,旋即明堂内燃着道火的金灯沉入深处,隔绝了所有筑道境的气息,经脉也出现了假断现象,整个明堂变得死寂黑暗。
“你、你怎么把裤子也脱了?”詹小月美颜绯红,急忙转过娇躯,方才一瞬间,她看到了一副完美的身躯,充满了男性的阳刚之气,使她芳心剧烈跳动。
“平时三师叔给我针灸就是这样子啊!”庄无法也感觉有些尴尬,她看见詹小月惊慌失措的样子,就知道误会她刚才让其脱衣服的意思了。
对方只是让他脱衣服,并未让他连同裤子一起脱掉,真是大大的不该。
“不是说你是医生,我是病人吗?反应也忒大了吧?”庄无法低声道,不过却连忙穿上了裤子。
“赶紧把裤子穿上!”詹小月寒声道。
“已穿好了!”庄无法正坐在床上,背对着詹小月。
闻言,詹小月才转过身来,捻起一根银针朝庄无法走去。
轻轻的莲步声在雅静的小楼内响起,一缕淡淡的幽香萦绕,飘进庄无法的鼻腔,令他心中一阵荡漾。
“哼!敢在我面前无礼,不好好整治你一番,真对不起我的好手艺。”詹小月咬牙切齿,下定决心要给庄无法一个天大的教训。
“师姐,落针要温柔一点!”
“放心,师姐会很轻的,一点都不会痛!”詹小月已经走到庄无法背后。
感受着近在咫尺的迷人幽香,庄无法陶醉得闭上了眼睛,毛孔都紧张收缩。
詹小月似乎感受到了他的别样心思,削葱指捻起银针迅速插进庄无法背心的一处大穴,顿时就有一粒血珠冒了出来。
“啊……”庄无法发出狼一般的嚎叫:“师姐,你这是要我的命吗?”
詹小月拍拍玉手,跟没事一样,她很平静的从玉盒中捻起第二根银针,银光点点,快速准确又不失狠辣的插进了另一处大穴,依旧有一颗血珠冒出。
庄无法又一声惨叫:“师姐啊,你功夫没学到家啊,比三师叔差得太多了。”
“聒噪!”詹小月收起银针落,第三根银针化成一道
流光扎进了又一处大穴。
“啊……师姐,你可是剑阁诸多男弟子心中的女神,脾气怎么一点都不好?”庄无法惨叫连连,后悔脱裤之举。
詹小月手下毫不留情,摆明了要折磨庄无法,不消顷刻功夫,他身上便扎满了银针,一颗颗血珠溢出,包裹着银针,饱满又晶莹。
“咦!”詹小月美眸一凝,一瞬不瞬盯着庄无法背上颗颗饱满溢霞辉的血珠,呀声道:“血珠晶莹剔透,脉动清晰可闻!你、你根本没伤!”
庄无法一怔,暗忖道:“好厉害的女子!”
“师姐,我经脉尽断,命不久矣,三师叔都束手无策,你就不要拿我开玩笑了。”庄无法面不改色的道。
“你骗不了我!”詹小月眼疾手快,芊芊玉手挥动,眨眼间在庄无法背上连续点了九下,旋即九道热流涌进了庄无法的体内,在各大经脉中游走,更是牵引他体内蛰伏的道力蠢蠢欲动起来。
庄无法连忙运转《神引奥义》抵抗,可是一切都晚了,经脉断裂的假象在九道热流的冲撞下,完全呈现了出来,体内潜伏的道力立刻活跃起来,全身血液更是在沸腾咆哮。
不仅如此,一盏金灯在眉间若隐若现,太阳真火跳动,一股炽盛的热气勃发而出。
“你竟瞒过了我的父亲,不但如此,更是点燃了道火。”詹小月小嘴都张呈了“〇”形,无比惊讶,特别是见到庄无法眉间浮现的一盏燃烧着金色火焰的灯,震撼得无以复加。
“还请师姐为我保密!”庄无法身躯微微一震,扎在背上的银针倒飞,他随手抓过一件白衣穿上,恳切的看着詹小月。
詹小月曲线曼妙,衣袂展动,收起银针,眼中闪过一丝怒色,淡淡的道:“你欺骗得我们好惨。五师叔为了你独闯封神崖寻找圣药,我父亲为了你日夜翻阅古籍,最近消瘦了不少,你为何要欺骗大家?”
“什么?老师去闯封神崖了?”庄无法大惊,那可是大唐边境的一处绝地,古来就无人成功走出来过。其名为“封神”,其实那就是一处埋葬神灵和恶魔的墓地。
“你现在知道为五师叔担心了?”詹小月神色清冷。
看着眼前气得娇躯颤抖的师姐,庄无法心中升腾起一股愧疚感,若老师有恙,他终身难安,道:“师姐,那一夜我的确受伤了,命不保夕。我若知道老师闯封神崖,说什么都不会让老师冒险。”
“我父亲都束手无策的大伤,我真想知道你是怎样痊愈的!”詹小月恨不得用银针在庄无法身上扎几个窟窿:“你的明堂坚若神铁,现在却点燃道火筑道成功,在你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都统统告诉我。”
庄无法一阵头大,太阳真火干系重大,且来历神秘,若是被大唐皇族知晓,定会不惜代价抹杀他,他真的不好向詹小月名言,沉吟了片刻后才说道:“师姐,我不想隐瞒你,但现在却不能告诉你,将来时机成熟了,一定全告诉你。”
詹小月眼眸一凝,问道:“你不相信我?”
庄无法摇摇头:“我们青梅竹马,你是我最信任的人,不过这件事的确关系重大,还请师姐不要追问,替我保密。”
詹小月秀眉微蹙:“纸是包不住火的。不日后剑阁就会确定下任阁主人选,你若没点燃道火筑道,五师叔就没衣钵传承,自然也失去了阁主竞争权。”
庄无法沉吟了片刻,若有所思的道:“待老师归来就不用刻意隐瞒了。”
这一刻,庄无法想到了很多,谢凌晨和顾长风是下任阁主最有希望的两人,前者心思缜密,拥有强烈的权力欲望和埋藏在深处的野心;后者具有无以伦比的战力,一剑劈出天崩地裂,一旦成为阁主,势必将剑阁推到从未有过的巅峰。
“老师一定要成为阁主!”庄无法暗忖道。谢凌晨利欲熏心,手段狠辣,成为阁主后必然会铲除异己,老师和自己极有可能在其阴险的算计中沦为牺牲品,这是庄无法绝对不允许发生的事。
“你好自为之!”詹小月美眸光波流转,话锋一转:“星坟最近很不平静,听说有异宝出现,近几日东来殿、天外楼甚至皇族都有年轻一辈骄子赶往星坟寻宝!”
“消息当真?”
“当然!”詹小月清新淡雅,她收起盛有银针的玉盒,玉足踏莲步,随后背影在清冷的夜色中渐行渐远。
房间空留一缕幽香,庄无法关上房门,自语道:“争夺异宝,怎能少了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