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锵……”
匕首划过岩石发出一道刺耳响声,火花沿一条线溅开。
下落速度一缓,储栋梁顺势一跃到了底部。
土行孙正拿着手电探头往下看,见储栋梁下到洞穴底部不费吹灰之力,不由得目瞪口呆。此时,他方才明白老五为何屁颠屁颠跟在这群人身后。
有这些相助,北平那件事情就有把握摆平。
“储哥,铜兽就在你落脚地方拿到的。”他激动的向下喊道。
储栋梁向上挥挥手,收起匕首,掏出打火机点着一根火把插在一堆沙土上。
洞穴上窄下宽,底部没有积雪,坍塌的沙土表面湿漉漉的。四周,是凹凸不平的岩石。洞口沙土层,约三尺多厚。
储栋梁对洞穴没有任何研究,也看不出四周岩壁是否有人工开凿痕迹。见没有任何危险,冲广能喊道:“荣大哥,你和土行孙留上面以防万一。”
广能呵呵一笑,知道储栋梁让他下去查看,连匕首都未用,直接跃入,落在沙土堆上。
土行孙又惊又喜,这个貌不惊人的和尚功夫似乎在储栋梁之上。
而他身边留着的一位,是储栋梁大哥,那还了得!
“嘿嘿,嘿嘿……”他傻笑起来。
“你没事吧?”荣鸿涛诧异地看了土行孙一眼,不知他笑什么。
“荣舵主,五哥的仇有你们在,得报了。”话未说完,土行孙激动的哽咽起来。
荣鸿涛叹息一声,没有再说。
路上,他已从土行孙口中得知,许志豪年轻漂亮的太太与一个势力极大家族公子勾搭,事情败露,许志豪反而受到对方一顿暴打。
事情本不复杂,可大可小,但对方仗势欺人,根本不把苦主放在眼里。许志豪本想与太太离婚,谁料这位太太自持有人撑腰,狮子大开口,要许志豪拿出五十万现大洋方肯离婚。
许志豪家产虽厚,但也不到百万,哪里可能拿出五十万现钱。
见许志豪拿不出,这位太太公然与那位富家公子出入,难怪许志豪拼着命也好讨回公道。
洞穴底下,第二根火把点着,四周一下亮堂起来。
广能在底部转了两圈,不由得皱起眉头。
四周岩壁凹凸不平,有尖利凸起,有深深凹下,很显然,洞穴不是人工开凿。
洞穴底部,三间房子大小,石壁上没有通往其它地方的洞口。
一尊地狱犬铜兽,怎么会莫名其妙出现在此?
“广能,那尊铜兽真是妖族的?”储栋梁摸出一根烟点着。
“地狱犬生活在地底深处,连三大秘境都从未出现过。我们一直以为蟒怒族就是妖族,现在倒是说得通了,能够驯化地狱犬的另有其人。这等猛兽都能驯化,不是妖族难道还会是人族?”
“难道不会是有人用血砂喂出的怪物?”
“可能性不大,浩海内三股力量,不论谁能够异化出地狱犬,对其他两族都是致命威胁。这么多年,三族相安无事,蟒怒族也从未用地狱犬攻击过我们,说明地狱犬并非血砂喂出。”
唉!
储栋梁深深叹了一口气,烟头弹出。
地狱犬外形要比猴狼兽恐怖许多,杀伤力一定不弱。如真是妖族用来看家护院的,那妖族本身力量也太过恐怖了。
“铜兽出现在这里,你怎么看?”储栋梁觉得自己一点头绪都没有。
“说明千年前那个传说是真的,妖族到过地面,而且以地狱犬形象铸造铜兽,说明他们到过地面的时间也不短。”
“难道不会是地狱犬自己钻到地面,人族发现他们太过可怕,铸造出铜兽警告后人。或者……或者人族供奉它们。”
“普林寺内那本古籍记载的地狱犬可是生活在万丈深处,它们自己窜到地面可能性不大。”
“可能性不大也是有可能。”储栋梁嘟哝道。
广能一笑,摇了摇头,他发现储栋梁有时会钻牛角尖。这等猛兽出到地面,一定会对人族造成极大威胁。而人族典籍,除了普林寺内那本,根本没有提起过。说明当年人族妖族大战,地狱犬数量稀少,只有少部分人见过。
至于妖族为何不驱使大批地狱犬到地面,不得而知。
或许地狱犬不适应地面环境,也或驯化地狱犬非常难,以至于驯化的地狱犬数量稀少,对人族大军造成不了危害。
“栋梁,这尊铜兽出现在此有两种可能。”
“哪两种?”
“一种是妖族留下,一种是与月亮门和寒山无常府相关。”
广能进一步解释道,月亮门就在飞岭镇附近,寒山无常府弟子经常出入万月草原,也算是在附近。如与妖族战斗中缴获铜兽,有可能临时藏在此处。
“呵呵,这么说飞岭镇曾经是人族妖族大战的战场?”储栋梁一下来了兴致。
“以眼前的证据还难说,但至少说明千年前那场战争不是空穴来风。”
两人还不放心,又在洞穴内四处敲敲打打,希望能发现通往它处入口。毕竟,洞穴内是空的,如果当日有人把铜兽掩埋在此处,洞穴内填满才合理。
“栋梁,算了,我们也没有带工具,等有机会再来吧。”
洞穴正中间,砂土堆得老高,即使下面有异常,也没法子看。
储栋梁和广能出了洞穴,与荣鸿涛一商议。
既然飞岭镇有所谓城主,干脆直捣黄龙,直接从城主那下手。
四人回到马车,点燃挂在马车车头的汽灯,不再遮掩行踪。
镇内,没有电灯,隔二三十丈路两侧立有铁柱,柱子上挂着油灯。油灯四周罩着玻璃,夜幕之中,灯火昏昏暗暗,远远看去犹如鬼火。
储栋梁看了眼手表,九点刚过,沿街两边的住户没有一家亮着灯。
整座镇子听不到狗吠,听不到鸡鸣,也听不到任何人语声,死一般沉寂。
“驾……”
“哒哒……哒哒……”
储栋梁一抖缰绳,马车在空旷的街道上向前奔驰,马蹄声在四周回荡。
……
……
“嘭嘭嘭!嘭嘭嘭!”
“老板,我们四个人从北平来,住店。”未等屋内有人开口,储栋梁先嚷了起来。
片刻功夫,客栈门打开。
“北平来的贵客,快请。”
掌柜看了眼,忙让到一边,一旁伙计出门赶了马车自去照料。
呵呵,储栋梁心中一阵冷笑。
前几日他们才来过,说的是京南人,掌柜的却装作不认识。
“老板,安排两间上房,先弄几个菜,我兄弟几个吃了好歇会。”
“好嘞,几位,稍等。”
“老板,做几个硬菜,料不要加的太多,我兄弟几个鼻子舌头都灵的很。”储栋梁冷冷警告道。
隆冬季节,又是夜里,进入飞岭镇的估计少之又少。
城墙上那些巡哨的,正寻思再弄死几个来飞岭镇的。他们四个往里一闯,要是店老板动了杀心,说不准会在酒菜下毒。
“贵客,小店酒菜几位尽管放心,从不欺客。”老板头一昂,说得斩钉截铁。
“掌柜,我这位兄弟快人快语,你不必想得太多。大雪刚过,客栈没有其他住客吧?”广能带着笑意问道。
“临晚来了几位军爷,这不,刚吃过回房。”
“生意不错。”
广能恭维一句,不动声色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