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容容维持着撞在车壁上的姿势,愣愣的看着态度大转弯的阿略,她茫然道:“阿略,你叫我什么?”
跟花容容相比,阿略的神情简直就是波澜不惊,好像所有的事情都是理所当然的。他拱了拱手,耐心的重复道:“夫人,上次阿略不知道夫人与王爷的关系,以为夫人是付天的人,所以才一时糊涂将夫人掳走。让夫人受惊了,望夫人原谅。”
阿略左一个夫人,右一个夫人,这回花容容再也不敢怀疑自己听错了。她依旧茫然,光王爷就有两个,他说的难道是玉离?这也不怪花容容这么想,玉兮一直是以玉离的面目出现在阿略的面前,也许阿略是误会了。
谁知花容容还未辩解,阿略又道:“后来王爷训斥了阿略,阿略已经明白夫人的重要性。冷远又正好下令让我监视夫人,阿略便名为监视,实则保护。”
听到这里花容容总算是有些明白了,这件事太突然,她不敢确定,于是小心翼翼试探道:“你的意思是,你是王爷的人?到底是哪个王爷?”
阿略挑了挑眉诧异道:“夫人还不知道吗?阿略认识的王爷只有一个,就是玉兮王爷。”
玉兮?花容容忽然想起冷远说过的往事,阿略确实是玉兮带进宫来的,但是没多久便全权交给了冷远。她还以为他真的跟随了冷远,没想到只是虚与委蛇。
花容容突然紧张起来,阿略是玉兮的内应,但这个内应却在战乱之时护送她到这么远的地方,玉兮怎么办?
她赶紧催促道:“你走了玉兮怎么办?刚才大军好像已经跟谁打起来了。你不去真的可以吗?”
阿略扯出一丝不算笑容的笑容道:“夫人不必担心,本来阿略确实是有其他任务,但夫人既然来了,王爷便交待我放弃一切任务,全力保护夫人。”
“那怎么行?”花容容大惊,“冷远如此残暴狠辣,你最是了解他,若
是你不在,玉兮有个闪失怎么办?”
阿略却没有一点紧张,只是淡然的望着花容容理所当然道:“王爷怎么会有闪失,冷远从九岁开始就在他的掌握之中。他的残暴和狠辣都是王爷一手造成的,王爷又岂会被自己的棋子反噬?”
“你什么意思?”花容容隐隐不安,好像一个天大的阴谋就要揭开。
“你对我做的一切都是有目的的吗?”遥远的另一边,愤怒哀伤的冷远也有同样的疑问,他知道玉兮利用了很多人让他得以离开北绍国回到东黎国。但是他从未想过玉兮对他做的那些事情还会有什么深意。
他一直在找玉兮,一直想要报仇,但他报的仇只是玉兮骗了他,背着他跟别人勾结而已。如今他才发现,自己知道的似乎根本就是冰山一角。
玉兮笑了,温柔无比。这样的笑容绽放在他的脸上,显出不一样的神采。纵然是在最危险狼狈的时候,冷远也未见过他有一点慌乱。鲜血纷飞,惨叫声不绝于耳。而这些在玉兮的周围通通都淡化了下去,他的神采和英姿盖过了一切肃杀。
他的声音比之几年前更有磁性,微微低沉但依旧儒雅,真诚。让人不好意思对他发出怒火。但对冷远无用,冷远的恨几乎吞噬他自己。他仅凭着一丝理智咬着牙听着,他要明白自己这么多年来恨的到底是怎样的人,他要知道自己到底被玉兮坑骗了多少。
“事到如今告诉你也无妨。”玉兮很是随意,随着马蹄的起伏而起伏,发丝微微飞扬,“你本不是残暴之人,如果没有遇到我,只怕这一生都不会有变得残暴的那一天。当然,你能活下来的机会也会很少。我替你除去你的兄弟,你的敌人。再让你观赏各种残忍血腥的行刑。最后再暗示你杀了你的父皇,一方面是要让你登上帝位,还有一方面就是让你当一个残暴弑杀的皇帝。你内心本无什么大志,所以我留了阿略在你身边,引导你攻打各
国直至他们灭国。”
玉兮眯起双眼望着浑身止不住颤抖的冷远,笑的更欢道:“你以为阿略能征善战还是谋士吗?那些攻打的战略都是我告诉他,再由他转达给你。乃至灭国后屠杀百姓,残暴执政都是我叫阿略诱导你这么做。这样,天下的百姓都不会顺从你,你纵然得了三国也是枉然,只要有一个正义之师前来解救他们,他们就会权力支援。而那个正义之师就是我的军队。”
冷远再也听不下去,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变得残暴,也没有想过这是为什么。所以他从来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和决定居然都是自己最恨的人引导的。他怎么能受得了。
冷远再也承受不住,他的脸气的爆红,浑身剧烈的颤抖。最终化为一声仰天长啸,撕扯着嗓子大声嚎叫道:“玉兮,我杀了你!!!”
离玉兮不远的剑没有犹豫的刺了过去,玉兮微微一笑,拽着缰绳飞身离开马背,冷远的剑刺了个空。玉兮离开的一瞬间轻轻拉住缰绳,将马匹带离冷远身边,离了一定距离后才落在马背上。
他的笑容依旧,却深深的刺痛了冷远的眼。这种时刻的从容淡然跟挑衅无异。冷远又惊又怒,几乎丧失理智,提起剑又朝他冲了过去。
玉兮拔出自己的剑,轻飘飘的挡住冷远的剑尖,两剑相撞发出清脆而沉重的金属声,震的冷远心里更痛。
“啊!!!”不知是发泄还是本能,他凄厉的咆哮着,狠狠的刺向玉兮,招招都是死穴。
玉兮从容不迫的抵挡着,却并没有怎么攻击,两人你追我跑的竟驾着马跑进了离得不远的西彩国城门下。城门自然是关闭的,但门上却站在严阵以待的士兵。众人忐忑不安的望着底下的两人。不一会整个城门内都知道冷远和玉兮在门外厮杀。
冷远攻的很猛,玉兮看起来只能抵挡无法进攻,连袖子都被冷远的剑砍得都是口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