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房里几天,倚轻怕见到凤始,于是这几日都不出房门半步,身体也休养得好了些。
但她总感到有些异样,因为整座罹屋安静得像只有她一个人居住,但这是不可能的事,因为之前她四处走动时,发现屋内是一尘不染的,单靠子夜一人,是不可能做到的,况且她还要一步不离地保护她或者说监视她。。
屋外的阳光引诱着她,她好想出门晒晒太阳,应该不会遇到凤始吧。。
难以抵挡屋外的阳光的诱惑,倚轻悄悄推开门,四处观望后,蹑手蹑脚地走出罹屋。
一出罹屋,她便像是重获自由般兴奋地跑了起来,她想去附近那个像红湖的地方。
接近红湖,不料她看见凤始高大的身影,旁边坐在草地上的人影很是熟悉
“舞意!?”倚轻低呼出声,没想到舞意也已经来到这里。
她不知是进是退,没来由地,倚轻下意识找到一旁的树丛,隐藏自己。
“像当初约定的那样,过几日你便可以动手”
听到凤始的话,舞意笑了,笑得凄凉:“当初选妃大典那晚,你识出我的身份,应允我报父兄之仇,治我的热病,说是让我能够取倚轻的性命,其实,从一开始我就只不过是你救倚轻的一颗棋子对吧?!”
在选妃大典的那天晚上,宴会上的人群都散了,凤始带她来到茉莉的屋顶,用穿透的视觉咒看见茉莉里头的倚轻。
“这位是——”屋内的少女虽不是绝色,但她清丽的气质却让人无法忽视她的存在。
“倚轻”虽是在跟舞意说话,但凤始的眼睛始终看着屋内眼睛红肿的倚轻。
“她就是圣女?倚族的后人?”几乎是肯定句,冥界只有倚族和舞族的人才以族称为姓。
凤始没有回答,算是默认。
“你为什么带我来看她?”心虚地别过眼,舞意心里有了戒备。
“她不是你来这里的目的吗?”他依旧看着屋内的倚轻,此时,屋内的她哭累了,竟倒靠在床背上就睡去,眼角还有未干的泪,看到这里,凤始扬起一抹宠溺的笑。
“这。。。。”本来是,但现在不是了,舞意看着凤始俊逸的侧脸,她本来只是想借王纳妃的机会来接近圣女——那个注定与她相依相残的女孩,但是在宴会上见到凤始的那一刻起,她的心陷落了。。
“你要她的命,是吧?”不等舞意说完,凤始干脆直接点破。
“你——!!?”舞意惊讶地看着凤始。
“我怎么知道?”凤始终于看向她,眼里有着嘲弄。
舞族与倚族本是靠对方的血液相互依存下去的两个族群,因为他们身上都带着与神俱来的遗传病,倚族为寒病,而舞族却是热病,只有定时饮用对方的血才能生存,不然一旦病发,能够在最短的周期内细胞因寒或热的因子而迅速死亡,最终造成患病者的死亡。而蹊跷的是,饮用的血液,只能是特定的某个人,即一个舞族人只有对应唯一一个倚族人能够相互饮用对方的血液抑制病情,就像是冥冥中安排好了一样。
可惜这样的方法只能治标而不能治本,而且一旦对应的人意外死亡的话,另一个也只能——等死!
所以,倚族人秘密地抓了几个舞族人偷偷研究他们的血液里所含的因子,而被抓的人,当中有着舞意的父兄亲人,而研究项目的参与人员中,恰好正是与舞意父兄对应倚轻家人,但可惜直到被舞族人发现,都没有研究出来。
当年是凤始父亲当政,趁凤父忙于战事的时候,舞族的人竟
在盛怒之下,用最极端的方法残杀了整个倚族,并服下他们新制的药品,配上对应的倚族人的全部血液,摆脱了与倚族人相互依存的命运。
事后,平定天下的凤父重重地惩罚了舞族人,可惜,倚族早已成为一片废墟。
但是,人算不如天算,舞族人的下一代,依旧有着因为对应的倚族人死亡而无法抑制病情以致死亡的舞族人。
而舞意——就是与倚轻对应的舞族人!
“你——”舞意一时语结,不知该怎么说才好,没错,她此次是想杀死倚轻,夺尽其全部血液,配上舞族的药丸,让她从此不再受热病发作之苦,也为了报倚轻的家人杀害父兄之仇。
“药丸是这粒吧?”凤始摊开大手,让舞意看清他手中的小药丸。
他是什么时候拿走的?!舞意惊慌地在身上搜寻着早已不见踪影的药丸。
“拿去”凤始将药丸抛给舞意:“你不必吃这粗糙的药丸,我能治好你的病,也能让你报倚族杀害你父兄的仇”
舞意看着他,为什么他对她这么好?难道说王对她也像她对王的感情一样?!
“为什么你要对我这么好?”舞意试探性地问,心里早已认定凤始是因为喜欢她才对她这么好,脸上有着止不住的喜悦。
“这你不用知道,只要按我说的去做就行”
“好,我——”舞意停顿下,害羞地看了眼凤始后,又迅速地垂下眼:“一切都听你的。”
“嗯”凤始没理会舞意脸上不自然的红晕,扬手示意她跟上他的步伐,一同来到了月桂。
“这是月桂,以后便是你的住所,从今天起我封你为舞妃”凤始看着舞意,脸上一直带着一贯的笑:“治病的事以及你和圣女之间的事不许对外人透露半个字,否则的话,舞族是存是亡,决定在你的手上”
“是。。”舞意被凤始吓到,他明明是笑着的,可为什么她感到寒意呢?
“今晚是新婚之夜”凤始走向床边
舞意的脸霎时红了起来,虽不是此趟来冥宫的目的,但能够成为凤始的妃子,她真的很感谢上天对她的厚待。
“以后床就让给你”原来凤始是走向床边的衣柜。
舞意难掩失望:“那你呢?”
“我以后就睡在这躺椅上”凤始拿出衣柜中的备份棉被。
对于舞意的话,凤始不发一语。
“你想用‘注源’的方法救她对吧?可是。。可是这样你可能也会死的啊!凤”舞意受不住内心的激动,哭着劝说凤始,她爱他啊!她不想看到他为了其他女人而失了性命。注源是种极为高深的医咒,世上会的屈指可数,受医的人必须是体内的‘源’都已失,换种说法就是已经死亡了的人,受医的人体内的‘源’消逝得越干净,治疗就越有效果,能使死接受治疗的人完全恢复到正常人一样,反而是施咒者若是在施咒时有稍微偏差,便会全身的‘源’迅速流失,最终死亡。
所以习得这个医咒的人极少,也没多少人有这个胆量去尝试。
凤始依旧不为所动:“我先回屋,待会我让宫女来带你回屋”
舞意对着凤始的背影无声啜泣,她知道如果倚轻不死,那么按照倚族与舞族的古老方子,她与她相互饮用对方的血液而活命,那么倚轻能活下去的时间最多也只能是一年两年,但若是用‘注源’的方法,她可以百分百痊愈,只是。。。凤能不能跨过这一关。。
舞意挥开脑中的想法,丝毫不敢想象的凤始因救倚轻而——
忽然一声哽咽让舞意警觉起来,感应不到周围有‘源’的气息,只有人界的人是不用靠‘源’生存的,这屋内目前还是人界的人的就只有。。。。。。倚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