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虽然变得一团乱,但是众人却还是理出了可以结案的案子:御医院的药材确实和金离难无关,邱结在知道杨大人他们都招了后也招了药材是他们所为,但是其他事,他还是那样,撬不开嘴。
金提确实医术高明,也是制药高手,对蛊毒也是颇有研究,金离难尽得其真传。所以在被栽赃后下蛊杀害了杨大人和三名老御医以泄私愤,虽然金离难死不承认。
严泯确实做了压榨老百姓的事和获取了倒卖药材从中获利。
但是还有很多事情是没有结果的:鬼噬是谁下的。邱结拒不承认自己有杀过人,邱结是不是蛮国人,他虽然黑,可是很瘦小并不具备蛮国男人的特征。严泯到底有没有通敌买国,证据不足。昔年张家灭门案线索也断了。
但是这个时候金离难却说道她还有证人,可证明邱结的命案和严泯张家灭门案。而当朝太尉严泯也说她也有证人,要求再审。
此时的金离难还觉得灭门惨案如果实锤,那严泯有没有叛国就不重要了,因为灭门可是妥妥的死罪啊。管她再大的官也难逃一死吧。
但是皇上是不可能一直见她一介草民,但此事由事关重大。便叫了当朝丞相代为审案。丞相直接到了天牢,把金离难提了出来,就在牢里审了起来。随行的还有严泯,那名奚姓文官和莫念商夜竹。
金离难在牢房的时候,红豆也来托过莫念的话,告诉了她一些现下情况。只是红豆不同于阿常,它不会说话。它只是把它看到的景象传递到需告知人的脑子里,也只有白玉骷髅的王才有这样的能耐。
金离难也是从红豆那里知道了这位奚姓官员叫奚围是礼部侍郎,是严泯的夫君,为人狡猾却对严泯忠心耿耿,很难对付。金离难暗骂,居然夫妻同朝为官。
当朝宰相为人清廉正直,可以相信。莫念和商夜竹知道了金离难的人证后认为可以一试。便帮她上奏,请求再审。
丞相是一个眼神锐利的老头子,虽然上了年纪但是精神很好。往椅子上一坐也是不怒而威。金离难和邱结都一身伤痛的跪在地上,都低着头。
“你们有什么就说吧,金离难,你先说。”丞相说道。
牢房是阴气很重的地方,就算是白天也是如此。但是这对金离难来说却是极好的,因为她的证人就是要在阴气重的地方才能出来。
于是她让红豆把五个厉鬼带来了。五个厉鬼一现身,老丞相便一眼看到了那圆呼呼的女御医汤媛。
老丞相见到厉鬼并不害怕,而是指着汤媛说道:“我见过你,你是御医院唯一的女御医。刚成为御医的时候还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是难得的有志向有抱负的女子。可是这些年却听说你失踪了,没想到却成了亡魂。”
汤媛点点头便和其他亡魂一起告知了老丞相自己死因,也告知了杨大人和邱结等人倒卖药材的事,还说了邱结和严泯会悄悄私会。
既然逝者都亲口说了,看来邱结害命之事也就实锤了。邱结跪在面如死灰,看来他是难逃一死了。
这时莫念又抱出了一团肉呼呼的动物,放到了丞相面前。“这是什么?”老丞相活这么大还从没见过这种动物。
“丞相大人,小的是刺猬。是张府的保家仙,名唤阿常。”肉呼呼的动物正是阿常。
丞相很想问问,既然你是刺猬,为什么没刺?但又觉得这么严肃的时候不要问这些有的没的,就只能问道:“那你又什么话说?”
“大人,小的也在那场灭门中见到了凶手的脸,因为他当时在杀光了所有人后脱下了遮面的黑布。直到现在小的才知道他居然是严泯的夫君,他虽是人,但是修为很高。我记得他的脸,只要让小的见一下严泯所有的夫君,小的就能认出来。”阿常继续说道。
严泯脸色阴沉,居然还有漏网之鱼。她还以为只要张旺福死了,这件案子就是悬案了。
“这个自然可以。你们还有什么要说的吗?”阿常和众鬼都摇了摇头。
“那严太尉请出你的证人吧。”严泯阴阴的一笑让奚围把人带了上来。来人有三人,一个走上来,两个是被拖上来的。被拖上来的两人都伤得很重。
三人一上来,金离难和商夜竹的脸就白了。居然是阿狗和两名高大壮硕的蛮国人。
那两个蛮国人,一上来就恐慌的拉着金离难嚎啕大哭:“金小哥!金小哥!你救救我们啊,该给你的报酬都给你了,你不能够丢下我们不管啊!”
金离难一脸蒙B:“你们是谁?你们在说什么?”
“金离难,你好狠的心啊!”阿狗指着金离难的鼻子痛骂道:“我们都被你骗了!我到现在才知道,原来是你把蛮国人引到了镇子,你知道我们镇子荒凉偏僻,所以打算屠了镇子后好安排蛮国的人来假扮镇民,让鱼咀镇成为在碧鬃国的大本营,神不知鬼不觉的入侵进来!”
金离难一听头皮都炸了,慌乱道:“我没有!我不是!”
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金离难无措的看向商夜竹。商夜竹脸色则比她还难看,他沉声喝道:“阿狗!你在说什么!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商兄!你不要被她骗了!她本就是金提爷爷捡来的,谁知道她是不是从蛮国来的奸细。你看她长得一张刀疤脸,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要不是抓到了这两个蛮国奸细,我们怕不是要一直被她蒙在鼓里!你和虎哥都信错认了!”阿狗情绪很激动,很愤怒。
“我没有!阿狗,我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两个人我根本不认识!”金离难苍白的辩解道。
“这位是?”丞相这时问道。
阿狗一看丞相问话了,深呼吸平复了一下情绪,这才跪倒在地作揖道:“小人姓苟,是金离难和商侍郎的同窗。也是鱼咀镇被屠后的幸存者,小人在华都的时候亲眼看见过金离难和这两个蛮国人接触。后来乘金离难不注意在她身上偷到了这个东西。”说着呈上了一枚很小的青石牌子。
丞相接过一看居然是蛮国的密令令牌,这种密令令牌以前在蛮国奸细上搜到过。虽然知道的人不多,但是莫念和严泯还有奚围也都是见过。
严泯说道:“在抓到的这两个蛮国奸细身上也搜到了一模一样的令牌,说着便让奚围把令牌拿了出来。”果真和阿狗拿出来的一模一样。
“阿狗,你听我说,这不是我的,我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两个人我根本不认识!”金离难的脸上已经冷汗直冒,脸色也苍白如纸。
“金小哥,你当真这么无情无义?那就别怪我们翻脸无情了。”那两个大汉哭嚎道。
“这个金离难从小就是我们放在蛮国的奸细,从小就和我们有联系,鱼咀镇屠镇也是她一手策划的!”其中一个大汉恨恨的说道。
商夜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金离难难道还看不出来吗?阿狗叛变了,他们都是来诬陷你的。这时候解释还有用吗?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啊!
而莫念没有见过阿狗,但也看出来了金离难和商夜竹明显是认识他的。这个阿狗,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不相信金离难会做出这种事,但所有的证据说辞都对金离难不利。现在莫念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有静观其变再随机应变了。
这个严泯,她是在找替死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