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小浪说,“他们两个都下落不明,说不定是看淡了这个血腥的江湖,双双退隐了也未可知。”
云飞狐说,“这个可能性很小。据悉,江奔雷和向横天两人,均有自己的行事惯例,江奔雷霸猛,向横天狠毒,江奔雷的霸猛之心尚可收敛,向横天的狠毒本性却难以周全,就算江奔雷不为家人报仇雪恨,向横天也绝对会向着孟惊龙讨还血债的。”
杨坏心里说,这不,唐千手那帮人策划的那次事件,本来就是为向横天讨还血债的,假如不是因为被自己撞见,并刻意破坏,各大门派与插血盟血腥屠杀很有可能就已经挑起来了。那次行动最主要的人物就是迷离之夜,也就是心月,而心月就是蓝衣堡的蓝凤凰,那么蓝衣堡真正的幕后人物很明显不就是向他横天吗?
杨坏想起向横天跟自己父亲是从小到大的朋友,自己这一次到蓝衣堡来,不仅没有帮着他,却反而将蓝衣堡二堡主杀了,实在是罪过。又想,是你蓝衣堡逼着我杀人的,杀了就杀了,我又不是我爹,你们那么歹毒,能怪得了我这个自小出来混的小混混吗?只要想到蓝凤凰那帮人意欲将那么多的武林美人骗走,制造悬案,他的心里就老大不舒服。
美女个个都是用来好好爱护的,怎么可能那样对待呢。
这么一想,很自然地想到了身边的小丫。
她也算得是一个小美女,但是自己都对她做了些什么呢?
畜生、牛马、猪狗都不如的东西!
他又在心里狠狠地骂自己。
丁小浪问,“飞狐姐姐,这次你出山来,就是为了追查这件事的么?”
云飞狐轻声笑了笑,“江湖中的小事,姐姐是向来不管的,姐姐只管大事儿。”
丁小浪忍不住又问,“难道江奔雷和向横天那样的还是小事吗?”
云飞狐说,“那样的,只能算不大不小的事情。毕竟他们之间的很多恩恩怨怨,随着他们一死或者说失踪已经风平浪静了,你再轻易插手去查,就能让人感觉到好像是他们在暗中指使的,而且还想搞出什么事情来,这样一来,不仅我自己有可能被卷江湖漩涡中无法自拔,进而甚至还会莫名其妙地掀起黑白二道之间的腥风血雨,这样子的事情,姐姐当然不会去做了。”
丁小浪说,“那你怎么出山来了啊,我记得你曾经跟我说过,你很喜欢山水,隐居在一个地方,甚至可以十年二十年不过问江湖事的呀。”
云飞狐说,“这次出来,确实有一件大事要查。不仅我出来了,影子笑和水上飘也出来了。”
杨坏不由耸然动容,“听说他们都是轻功很厉害的世外高人也。”
丁小浪说,“当然了。人家影子笑大侠,别人只能听到他的笑声看到他的影子,水上飘大侠甚至可以在水面随水飘流呢。”语调一转,俏皮地说,“不过呢,都比不上我的飞狐姐姐,飞狐姐姐是最厉害的。”
云飞狐忍不住笑了起来,“我是你的姐姐,你当然帮着姐姐说话了。其实呢,影子笑的轻功还在我之上。”
丁小浪说,“我不相信,我只相信姐姐才是最厉害的。”
云飞狐也不跟她争,“你爱怎么相信就怎么相信好啦,反正我们现在已经走了一些路了,找个地方烧堆火来,好好地烤烤手脚吧。”
丁小浪拍手说,“好也好也,天气好冷,烤到明天天亮再走。”
他们在路边烧起了一堆火,这个季节虽然很冷,干柴却不少,丁小浪忙过来忙过去的,拣了好多干柴丢到火堆子上去。
火光亮堂堂地烧了起来。
丁小浪又去将马鞍子搬了下来,放到火边来,拉着云飞狐的手往上面让,“姐姐,你坐。”
杨坏看她对这个云飞狐这样殷勤,暗暗称奇。
换了别的人,就是杨坏自己,现在都被她当作意中人了,也都从来没有过这么一回呢。
云飞狐很自然地坐了下来,将小丫拉到身边,也坐下。
丁小浪自己扯了些干草,垫在旁边的草地上,很舒服地坐了上去,“飞狐姐姐啊,可不可以给我们讲故事,我还想知道更多好听的事情呢。比如说,根据你的推测江奔雷会怎么样的啊,还有向横天又是怎么样的啊,还有姐姐这次出山到底是为了追查什么来了啊。”这个小妮子之所以大献殷勤,原来也是另有所图的呢。
云飞狐说,“江奔雷和向横天的故事就只有那些了。要是将我的估计也说出来,那么姐姐推测,向横天还没有死,江奔雷却肯定不在人世了。”
丁小浪说,“姐姐为什么这么肯定?”
云飞狐说,“因为我太知道当时江奔雷手下那些战卫使到底是什么人了,打个比方还说吧,如果说现今江湖中小战神是天空战神的话,那么玉面飞鸿小神弓就是他手下的第一战卫使,其他七个战卫使则是你们丁家四兄弟,加上花一郎花二郎,再加上消息、、血旗三帮之中的任意一位帮主,你说,一时这些人都围着小战神杀起来,小战神一个人,哪怕真的有一把斩仙刀在手中,他会对付得了这么多吗?”
丁小浪的脸色顿时白了,“对付不了。”
云飞狐说,“所以,我敢肯定,八大战卫使虽然战死了,江奔雷也不会好到哪里去。换句话说,他也死了,只不过他强撑着还走了一些路,不知道死在哪里而已。而那把斩仙刀,我可以肯定地说,他根本就带不了多远,必定也是埋在那个山谷不远的地下了。”
杨坏心中暗惊,云飞狐的心思果然缜密过人,想当日何曾有向他说起父亲江奔雷事件的时候,曾听江奔雷亲口说起过事情的经过,转述的时候仍然几乎与云飞狐所猜想的一般无二,由此可见这个云飞狐着着实实不是个简单之辈,倒也不难理解丁小浪为什么对她那么的大献殷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