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山狼为什么生气,不过,根据我的经验,我知道,生气,代表在一个人心里,很想把我怎么样,可实际情况却是,他并不能把我怎么样。
虽然山狼亲口说过,作为阎王的女人,他不能真把我怎么样,但通过我自己的证实了东西,会让我觉得更踏实一些。
没等我甩着裙摆回到柴房把那一小捆柴草坐热,就跟着来了一堆人,要把我从柴房领走,顺便,还要抬走在柴房里躺着一动不动的那两人。
带队的是我来这儿以后,已经比较熟悉了的蓝色头巾。
等那两人被抬出去以后,蓝色头巾才背着手踏进柴房,本来还一脸嚣张的神情,在看到我没蒙面皮的脸时,竟然没出息地愣在了柴房门口,两眼瞪得溜圆,和京城里的纨绔子弟们没什么两样,直到跟在他身后的小弟连咳了三声,他才回过神来,“你……你是谁?”又看向门外,“她……她去哪儿了?”
我走过去,抬起印着阎王印的袖口,在他面前晃了晃,“我说了不会逃就一定不会逃,你怎么就那么不相信人呢?”
看着我径自往前走去,蓝色头巾还杵在那儿没动,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跟着他的那堆人自然也没动。
为什么他每次都这样?我停了下来,回头望着蓝色头巾,仍旧礼貌地盈盈一笑,“麻烦,带个路吧。”
蓝色头巾这次倒没有恶狠狠地看我了,他脸一红,眼神有些闪烁地往别处看去,“那个……”正好,他看到了站在他旁边的一个小个子,不自然地清清嗓子,他开吼,“那个,你带她去东边儿的屋子,看紧点儿,这是阎王的女人,要是出了什么岔子,小心老子废了你。”
吼完了以后,他又指着小个子后面儿的那几个人,“你,你,你,还有你,跟着他们一起去。”
不敢往我这边看,蓝色头巾干脆转身过去,和抬着那两人的几个人一块儿走掉了。
这人,啧啧,我摇摇头,这会儿怎么害起羞来了?我被山狼挂在马背上的时候,他可没少评论阎王的女人啊,那口吻,绝对和***里的客人们没什么两样。
被指到的那几人正看着我失神,蓝色头巾又折了回来,看到这副情形很是吃瘪,“你们这群废物,还愣在这儿做什么?”
我忍住想要放声大笑的冲动,抬起小脸儿,“看来,还是得麻烦你亲自为我带一下路了。”
蓝色头巾下的那双耳朵登时红得透亮,他迅速把头埋了下去,只怕那张脸红得更厉害了,“算了,老子就亲自带你去好了。”
走了一小段儿路,我们来到了一个看上去环境十分清幽的大院子……旁边的那间小屋子。
屋子不是很大,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该有的大至锦床妆台,小至铜镜绣圈,一应都有。
屋内的布置还挺不错,颇为雅致。
“当家的吩咐了,以后你就住在这里,”蓝色头巾敲着木桌子,尽量使自己看上去更凶狠一些,“没事儿不要随便在山寨里走动,不然的话……哼哼,管你是谁的女人!”
可惜了,他威胁我的时候,一直都没有敢看我,哪有人会这样威胁人的,何况连山狼都不能拿我怎样,得靠摔杯子出气,所以这样的威胁听在我耳朵里,完全就被自动忽略了。
但为了以后找皇饷时障碍能少一些,我还是低眉顺眼地点点头,朝着蓝色头巾浅浅一笑,“知道了,我不会给大伙儿添麻烦的。”
我,只会给大伙儿找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