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炎越说越怒,丢开长剑,一把抓起这个“爬虫”,全身斗气运转,一拳击打在他的腹部。那“爬虫”跟个虾米似地被打得弓起了腰,一口鲜血喷得黄炎满身都是。黄炎不顾脸上的血迹,一记下勾拳又击中他的下巴。那“爬虫”整个人被打得后仰着飞了起来。在他快下落时,黄炎飞起一脚,又把他踢到了天空,而脊椎骨的脆裂声清晰可闻。
“啊!”地一声怒吼,黄炎飞身跃起,再出一脚,那“爬虫”跟个足球似的凌空飞到远处,整个身躯在地面滑行了很远才停止。没有停留,黄炎运起全身的斗气,疾跑几步,脚下发力,举起紧攥着的右拳,高高跃起,扑向那只“爬虫”。
黄炎整个身体的力量汇集在右拳上,借下落前冲之势,一拳轰在了他的脑袋上。“卡擦”一声,那“爬虫”头骨碎裂,鲜血伴着白色的脑浆溅得到处都是。黄炎没有停止,骑在他身上,左右开弓,一拳接着一拳地轰击着那“爬虫”碎裂的脑袋,直到黄炎力竭,那颗“头颅”也深深地陷入土中。
黄炎撑着地,剧烈地喘息着,双手被碎骨划伤也毫无知觉。
此刻,看台上传来有如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多少年来,兽都大竞技场的“表演”,从来没有如此“精彩”过,也从来没有如此血腥过,更是从来没有如此残暴过!兽人们嗜血的本性,在这一刻,被满足得淋漓尽致!
听着这些刺耳的欢呼声,黄炎站起身,举起右手,对他们高高地竖起了中指。满是红色鲜血和白色脑浆的中指,触目惊心。黄炎冷冷地看着这些“观众”,缓缓地在原地转动着身体,竖起中指的右臂慢慢地前后晃动着,对在场的每一个兽人打着“招呼”。
逐一扫视着这些疯狂呼喊的兽人们,心中的愤懑仿佛要爆炸开来,黄炎竭尽全力地高声喊道:“你们既然认为这是‘打招呼’,那便是打招呼吧!我!操!你!妈~~~~!!!”
在欢声雷动、人如潮水般环绕着的偌大竞技场的正中央,黄炎愤怒的呐喊声,孤单的身影,却显得是如此的渺小,如此的孤独,和无助。
更加热烈的、山呼海啸的欢呼声再次倾轧过来,仿佛要把黄炎碾碎一般。而高举的中指,最终无力地放下。发泄完后,不顾经久不息的掌声,黄炎失魂落魄地回到了休息室。奴隶们“呼啦”一下全围了过来,他们看到只有披头散发、浑身是血的黄炎,不禁吓了一跳。而他身后,并没有人,奴隶们便知道贝拉克大叔再回不来了。众人都默默地低下头。
契亚推开挡路的伙伴,一把抓住黄炎,不甘地颤声问道:“黄炎,贝拉克大叔呢?”
黄炎抬起头,悲伤地看着契亚,嘴里喃喃念道:“他们不是人,他们不是人。。。。。。”
此刻,契亚也确认了贝拉克大叔已死,失声痛哭起来。契亚与贝拉克交往时日更长,在他初出茅庐,为寻药四处做佣兵任务的日子里,贝拉克没少帮助契亚。大叔的死,对契亚的打击相当大。
巴恩斯等人过来劝慰契亚,奴隶们也把黄炎扶到了一旁,高声呼唤亨克里过来救治。
巴尔兴高采烈地也来到了休息室外,说道:“黄炎,好样的!我就知道你行!六个人,全被你俩干掉,太精彩了!知道吗,观众们都疯狂了!要是比尔大帝能看到这场比赛,一定也会喝彩的!哈哈!”他忘乎所以地大笑着,却发现没有人附和,整个休息室除了他张狂的大笑外,所有人全都静悄悄地沉默不语。巴尔略有不悦,沉声说道:“不就是死了个老东西吗?能进入决赛,他也算物尽所用了!”
契亚听到巴尔这么说,“噌”地站了起来,怒视着巴尔,奴隶们也都站起来,愤怒地瞪着他,整个休息室立时充满了火药味。
巴尔自知失言,看着众人如利刃般愤怒的目光,不免心虚,讪讪地说道:“今天大家表现不错,晚上给你们准备好饭好菜,你们尽情享用吧,好好准备明天的比赛。”说完,便狼狈而走。虽然“仁慈”的巴尔老爷有的是办法整治这些奴隶,可明天就是决赛了,他可不想因为自己的一两句话出什么意外。那样,不符合精明的巴尔老爷的利益。
晚饭是在死气沉沉的气氛中进行的,黄炎吃饭如同嚼蜡,契亚更是一口没吃。今天一天,奴隶们失去了五个同伴,不免士气上大受影响。“仁慈”的巴尔老爷准备的丰盛晚餐,众人也都食之无味。
黄炎看着士气低落的同伴,他知道,自己必须得说些什么,否则,这样的状态,根本无法赢得明天的决赛。
“兄弟们,咱们不能这样了,尤其是契亚,不吃饭可不成。大叔临死前,跟我说了一句话。”黄炎看着这些疑惑的目光,沉声说道:“大叔对我说,黄炎,你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
黄炎平复了一下内心的伤痛,长呼了一口气,又大声说道:“我想,大叔这话不是对我一个人说的,他是在对咱们所有人说的!好好活下去,离开这个地狱!这是大叔临死的心愿,应该也是咱们死去的其他兄弟的心愿!大声告诉我,你们愿意辜负他们吗?!你们愿意死在这里吗?!”
“不愿意!我们要活下去!”众人群情激奋,拍着桌子,高声喊着。就连契亚也止住伤悲,抬头坚定地看着黄炎,眼中射出两道利芒。
“那么咱们现在,暂时把这些事都忘记,好好吃饭,好好休息,准备明天的比赛。无论明天咱们面对的是什么敌人,没有人能阻挡咱们前进的步伐!任何人也不能剥夺咱们活下去的权利!”黄炎的声音已经沙哑,却铿锵有力。
“活下去!活下去!活下去。。。。。。”奴隶们整齐而有节奏地大声喊着。
巴尔的房间中。
“亨克里,保尔和黄炎的伤势怎么样了?”巴尔坐在床上,一边享受着狐族女仆的按摩,一边问道。
“保尔皮糙肉厚,问题不大,就是失血多了些。黄炎问题也不大。”
“哦,想办法给保尔补补,明天可就是决赛了。”巴尔眯着眼睛,狐族女仆的按摩,让他很是享受。
“恩,我已经在这么做了,明天不会耽误老爷的事的。”亨克里躬身回答,接着又问道:“老爷,咱们好不容易杀入决赛,听说咱们决赛的对手果然是兽都的竞技奴隶,不过他们损失也很大,明天能胜出并拜见比尔大帝的几率很高,可您看起来怎么不高兴?”
“哼!这些贱胚子,在黄炎和巴恩斯的带领下,屡屡和我作对!要不是看着明天就是决赛,我一定要他们都好好品尝一下盐水鞭子!”想到在奴隶休息室发生的事,巴尔不禁愠怒道。
“黄炎和巴恩斯,等大竞技结束,他们没死的话,我一定要给他们点颜色看看!哼!尤其是那个黄炎!”巴尔越说越怒,一把推开女仆,在房间内踱着步。
“老爷,您不是许诺给他们自由吗?”
“到我手里的奴隶,还想得到自由!做梦!”
“可是老爷,这样的话,恐怕那些奴隶会闹事的。。。。。。”亨克里小心翼翼地劝说着,却被巴尔怒喝着打断:“现在他们就想翻天了!哼!谁敢闹事,我一起收拾!”
决赛还没开始,巴尔老爷已经准备秋后算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