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僵王孙陈作法 挥金剑王忠拜师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春夏秋冬,四季轮换。

转眼已是三十年过去,孙法早已由当日懵懂少年变为一名通天地晓乾坤的半百老道。

此时正值盛夏,暑气炎炎,孙法闲来无事正靠着躺椅在自家院内所栽葡萄架下乘凉。

忽听外头传来一阵叫门声,孙法便起身边走边嚷道:“来了来了,谁啊?”

待孙法一开门却见一名浓眉短发的青年男子正两膝弯曲双手扶地跪拜在他面前,孙法不解,于是问道:“少侠这是为何?”

那男子见孙法出来便急忙“咚、咚、咚、”连磕三个响头并说道:“求老神仙救命!”

“万事好商量,少侠请起来说话。”

“请大师先答应救我于水火,否则在下是万万不敢起身的!“

孙法见到这青年这般模样,心下纳闷道:究竟是何等难关竟能让这堂堂七尺男儿跪倒在地苦苦哀求于我?想来此人定是有天大的冤屈。

想到这里,孙法便先点头应允出手相助,随后将这男子让起身来,两人就此并排挨着门前石阶坐了,待双方坐定,孙法便道:“且把你的苦处讲来。“

那男子听后先施一礼,接着便说道:“小人名叫王忠,家住城内府西街,家境贫寒,以上山打柴为生,前几日小人抱恙不能按时出工,于是邻家老伯韩勇就主动提出代我前去收柴,而这韩老伯的女儿叫韩贞,乃是我未过门的妻子,我两自小青梅竹马,感情极其要好,可谁知那日贞儿随他爹上山替我收柴时却遭遇山贼,不仅打伤韩老伯搜去钱财,更是连贞儿也一同抢了去,说是要给他们大王做压寨夫人,小人知情后急忙报官,经查证此事乃是那虎牙山鹰爪峰上铜锤霸王匡山河所为,那官令胆小怕事,一听到那匡山河的名号,便百般推诿,不肯派衙役前去救人,韩老伯此时正卧床养伤,我怕他知道此事伤势加重,所以也不敢告诉他,只说官府已经出兵叫他静养等待消息,到今日已经是第三日了,可怜我那未过门的妻子,此刻生死未卜,后来小人听说老神仙您通灵懂法且向来慈悲助人,无耐之下便只好前来求您搭救,若老神仙能帮小人过此难关,小人愿拜入您老门下,甘做牛马,侍奉老神仙终生,以报此大恩。“

孙法听了这话便又想起师傅了缘临终教诲,于是立刻答道:“人,老夫定然去救,至于拜师这事嘛,那还得看咱俩的缘分。“

王忠听孙法答应出手相救,于是连连拜谢。

此时只见从不远处走来一位衣着质朴却浑身透着股机灵劲儿的婆子朝孙法叫道:“老孙!快快快!城南刘员外家出大事了,正满世界找人救火呢,那赏金可丰厚着呢!“

孙法听到叫嚷便起身朝那婆子笑道:“六婆,你平日里不是净张罗些红白喜丧杀鸡卖鸭的么,怎么连这救水救火的事情也管上了?“

那婆子连忙摆摆手说道:“去去去,一把年纪了还乱打趣,我可是专程来给你通风报信的,再晚一点,这好差事只怕就得让那陈老道抢去了。“

“那老陈可从来是无利不起早,不知刘员外家到底出了什么事?快说来与我听听。”

六婆见孙法来了兴趣,便一手将他按下原地,随即也挨着他二人并排坐了说道:“你不知道,今天本是那刘家祭祖的大日子,可是昨天晚上那看护刘氏墓园的守夜人竟看到刘家那几位早已过世的老祖宗居然爬出墓坑在他们家坟头上活蹦乱跳的,可把那守夜人给吓坏了,连夜就跑回去给刘员外报信儿,刘员外一听说此事立马带了百余名家丁赶到墓园,只见到他们家那几位老祖宗果真在那园子里上蹿下跳,跟鬼张疯似的,刘员外让人进去探个究竟,可他们家里养的那些家丁平日里只管仗势欺人私敛财物,你叫他们去跑些小差还行,真碰上这种事儿,哪有一个赶上的,都吓得屁颠颠的四散跑了,倒是有几个胆大的,跟着那连夜赶来的专替刘家看风水的茅山道士一起进了园子里头打探,可直到天亮也再没见着有人出来,这消息一出可炸了锅了,刘员外也是急的团团转,并发下话来,说谁要能解此围,便赏金三千,十里八乡懂点法术的人都赶过去了,可抢着要吃这碗烫金饭呢!”

孙法明白了事情原委后便说道:“既然有这么多能人异士前去做法,那也用不着老夫了,多谢六婆提醒,老夫还有要事在身,就不趟这浑水了。”

那六婆见孙法起身要走,便赶忙上前拉住他一本正经的说道:“你倒还深藏功与名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一群乌合之众,那是龙多不治水,这么多人去了,万一事情闹大了,再给多捐上几条性命,那你说这罪过可要怪到谁头上去?这盐城一带要说懂法降妖,那还得是你和老陈,只是这么多年这周遭的神神怪怪都被你们降干净了,年轻人们不大听说过你们,像我们这些老人儿可是一清二楚的,不过要说这口碑好,还得属你孙法,老陈那人太市侩,每每做法便向人家索要高额报酬,你心善,人家若是没钱,就是只给一碗热饭倒也打发的了你,前次给李家除那黄牛精时你被老陈压了一头,可没见着他那个神气样儿,我看了都来气,更别提他们那边儿接活揽事的婆子一见了我,就总是话里有刺儿净埋汰人,我可不管,这次无论如何你得去把这活儿给办了,不光杀杀老陈的威风,顺道也给咱们这片儿的街坊四邻们长长脸面。”

孙法听六婆这么一说,于是便答应去刘员外家看看情况,倒不是因为什么脸面之争,而是怕那些个江湖术士修学不精,再枉送上几条性命,孙法素来仁心,要真出了事,那他可真就把这罪责按在自己身上了。

六婆见孙法应允,于是便称还有事要办,只等着孙法的好消息,临走前还不忘向一旁的王忠说道:“小伙子挺英气的,什么时候上家里来,婆婆给你说个亲。”

待六婆走后,孙法便对王忠说道:“怎么样?敢不敢随老夫往这墓园里走一遭?”

王忠听了便双手抱拳道:“刀山火海,任凭老先生差遣,只是贞儿的事……”

孙法见王忠如此心系爱侣,于是笑道:“不忙,今晚收妖,明日上山,你只管放心便是。”

于是待孙法回屋打点好行装,又将院门锁好,便带上王忠往城南刘员外家赶去了。

二人一路风尘,终于在天黑前赶到刘府门外,待守门的下人通禀过后,便领着二人一路过了前院来到刘府西侧一所庭院内。

二人进了院内一看,只见此地已是乌压压的挤满了各路奇人异士,有的衣衫褴褛席地而坐,有的目中无人装腔作势,有心宽不怕噪的早已闭紧双目和衣而睡,更有甚者吹天谈地张牙舞爪,那架势只差把这地方给掀翻过来。

孙法见此情景便只是呵呵一笑,随后便背过人群与王忠找了片空当处坐下来歇脚。

此时只见从旁走来一位身着黑袍身形福胖约有四十几岁的披发道人,这道人来到孙法身前便冷笑道:“呵!我还以为这天下间真是有那不沾鱼腥的猫呢,看来也只是装模作样沽名钓誉罢了。“

孙法听了这话也不来气,便只是闭眼道:“猫吃不吃鱼倒不打紧,只是有些人闻见了铜臭味,恐怕比那地洞里的耗子跑的还要快了。”

王忠在一旁听着二人对话,料想这黑袍道人定然就是先前那六婆口中所讲的陈老道,于是便不禁对着那陈道士上下打量一番。

而那陈道士见王忠在一旁对自己窥来探去便张口道:“哪儿来的兔崽子,云爷这万金之躯也是能让你这么瞧的?再敢无礼,仔细你的狗眼!”

还未等王忠搭腔,只见孙法忽然起身怒目圆睁道:“陈风云你休得放肆!本法的人还轮不到你来教训!该干嘛干嘛去!”

那陈风云受了孙法这一声吼先是吃了一惊,随即定神说道:“吓唬我是怎么着?这会儿懒得搭理你,晚上咱们见真章!”说罢便双手撩开搭拉在额前的两缕长发,转身走开了。

众人就这么在这院内呆着,直到天全黑了,那肥头大耳的刘员外才领着几个家丁来到庭内会见众人。待将事情详述一遍之后,众人便随着刘员外出了城,一路来到郊外刘氏墓园大门前。

此时月黑风高,果然见到墓园内来来回回似有人影窜动,随着刘员外一声令下,那一众奇人异士便纷纷亮开手中法器往园内冲去,而唯独有孙法与陈风云二人只是立在园外按兵不动静观其变。王忠见此情形也不多话,便只是默默的跟在孙法身后随时待命以供差遣。

没过一炷香的功夫,便听到墓园内传来阵阵刀剑相拼之声并不时伴随着几声惨叫。

又过一会儿,便见到有人陆陆续续从园内逃出,或受创挂彩或抛盔弃甲,不仅模样狼狈,更是将那各路兵器符印等物丢的满地都是,现场一片混沌噪乱不堪。

这乱景一直持续至深夜,到将午夜时方才渐渐停了下来。

刘员外见到这群人不仅未能解决麻烦,反而是将自家墓地搅的如此脏乱不堪入目,于是忍不住破口大骂。

正当刘员外着急上火之际,只见陈风云缓步来到刘员外身前说道:“刘老爷莫恼,贫道自有办法解这墓园之围,只是这酬劳方面嘛……”

刘员外听了此话便连忙道:“那就快请大仙施法,事成之后刘某定有重谢!”

孙法在一旁见这苗头不对,心中暗道:你陈风云想要在这儿坐地起价,也未免太不把本法放在眼里。

想到这儿,孙法便也走上前来说道:“此灾老夫亦可化解,至于酬劳方面只照原先说好的即可。”

陈风云见孙法拆台,于是怒道:“你这老骗子也敢夸下海口,修为不灵便闪过一旁,一把老骨头可别在这儿丢了性命!”

孙法笑道:“灵不灵一试便知,骗不骗咱们手下见真章。”

经过一番争执,无奈之下,二人决定共同进园作法,若谁能成事,那刘员外便得按事先出好的价钱付给他酬金,孙法定价与原先一样为三千金,而那陈风云则是狮子开口定价八千金,只是刘员外平事心切,所以也就顾不了那么许多了。

待诸事议定,陈风云便率先拔腿奔入墓园,而王忠则随孙法不紧不慢一路晃晃悠悠的跟了进去。

孙法与王忠进了园内,只见那陈风云已是手握一杆长柄毛笔在园子中心舞弄了起来。

陈风云手上这杆笔名叫白毛鬼头笔,笔身以灵玉矿石打磨而成,光滑圆润体态通透,上端由奈何桥木所雕,刻有修罗恶鬼图样,笔尖乃是用东海孔雀王额前一束白毛翎精攒而成,而在这毛笔末端则拴着半条幼年麒麟尾,整笔全身巧夺天工样样精品,足可称的上是世间一等一的宝物了。

就在陈风云一番乱舞过后,只见便从这园内地下各处废土中爬出约有七八具腐尸,这些尸体浑身发紫形体僵硬,动作呆板却又迅速,便是刘家那些老祖宗所化成的僵尸。

陈风云见状便笑道:“我还以为是何等妖物,原来只是些普通毒僵,看来这八千金我是赚定了。”说罢便翻身挥笔凌空成符,开始与那几只僵尸打斗起来。

孙法在一旁看了便思索到:这里若真只是些普通僵尸,那么刚才那么些茅山道士怎会降它不住?这内里定是另有乾坤。

待转念又一细想之后,孙法便赶忙对陈风云嚷道:“老陈不可大意!这里头定然是有一具百年老尸!“

何为百年老尸?这普通人过世后,大多是深埋土下,快则三五年,慢则七八年,便会随土消散化为虚无,而一些大户人家则会订制一些上好的棺木以抗外物侵蚀保先人睡的安稳,更有甚者会去买来一种稀有的西域香料来涂于先人遗体全身,如此便可保先人遗体数百年不化,只不过这香料价钱极贵且十分稀有,只有些财势兼备的鼎盛家族才能用的起,像一般有些小钱的普通财主想买,那也是断然买不到的。

而这尸身下葬后,魂魄离体而去,若是在遗体未化之前不慎触碰到那些老了年岁的像蝎、蛇、蛛、蛤、蜈蚣等阴邪剧毒之物时,便会尸内生毒,化毒为僵,成为大家伙平日里所说的僵尸,像那诈尸之像便也是由此演化而来,只是诈尸只有一瞬,比这僵尸的危害那可就差了远了。

僵尸者,身有剧毒,无神无脑,只以本能行事,见活口即杀,逢阳气便咬,是一种品相低等却又较为长见的恶鬼。

而那尸身在地下掩埋时间越长,吸收到的阴气也就越重,倘若是一具五十年未腐的尸体化了僵,那可是比五具十年僵尸加在一起还要厉害的多,更不用提那百年老僵,妖力更是极深,再加尸过百年亦通灵,所以那一般的茅山道士是断然对付不了它的。

那刘氏一族在此地扎根已过百年之久,又是那权势之家,根据种种迹象,孙法这才推断出此地定然是出了那百年老尸了。

孙法好心提醒陈风云当心,而陈风云却只当孙法是断他财路,并不肯信。

正当陈风云将那七八具普僵一一施咒定住以为大功告成之时,却只见在墓地深处一具蓝色枯尸破土而出直朝他面前飞来,枯尸过处散出阵阵寒气,只看的陈风云心头一惊,还未来的及等他反应,那枯尸便已杀到眼前,伸出一双残破血手便朝他脖颈处掐来。

陈风云见势不妙,慌忙右手端起鬼笔将那两只血手卡住,随即左手从袖内抽出一张灵符往那枯尸脸上贴去,岂料还未等灵符沾身,那枯尸便已伸头张开一嘴百年臭口,一口下去,竟将那灵符咬的稀碎,生生的给吞进肚子里去了。

陈风云大惊,赶忙回身闪过一旁,而那枯尸竟也不追赶,却是转向别处,把那些先前被陈风云定住的普僵脸上的符咒全部撕开,灵符失效,群僵袭来,陈风云便已是被逼至角落,没了退路。

此时,在一旁观战的孙法知道这老尸来的凶险,凭陈风云的道行未必能收的了它,于是从怀内掏出一本金刚经丢给王忠,命他将这经书垫在身下坐好,切不可乱动,随后便运起真气箭步上前赶去搭救陈风云。

且说陈风云一杆鬼笔不停的舞来转去早已精疲力竭,却碍于面子并不张口向一旁的孙法求助,直到那老尸一只血手插来,陈风云劲力一松,一杆鬼笔脱手而落,陈风云法器失手,这才要张口大叫:“孙法救我!“

岂料这“孙“字还未出口,只见从四面八方已飞来数枚旧品铜钱落于那群僵头顶,钱币落下,那群僵便都各自呆立原地,一动不动。陈风云见有了空隙便赶忙翻身抓过鬼笔闪过那僵王脱出困境。

待脱困之后,陈风云便对孙法嚷道:“老匹夫真多事!这点儿邪物难道贫道还收伏不了吗?”

孙法听了也不去理他,只是翻起双掌做出翻江倒海之势将那数枚铜钱舞在手中,待一阵左镖右射之后便将那七八具普僵打成如筛子一般裂成几团散落在地。

此时却见那枯尸僵王从天而降双掌合一,十根粗粝的鬼甲直插孙法头顶,孙法见状赶忙挥手起势喝道:“聚!”话刚落音,只见那数十枚铜钱瞬时发出金光聚合成剑,孙法手持金剑一阵左劈右砍直将那僵王十根指甲齐齐削断。

僵王恼怒,于是张开血口喷出一阵瘴气,那气味犹如旧鞋脏粪恶臭不堪,孙法离的最近,经过几阵呼吸之后竟是被熏的险些背过气去。一旁的陈风云也赶忙挥起衣袖遮住口鼻挡开那一阵恶臭瘴物,而王忠因为有金刚经护体再加距离较远所以并未闻到此恶毒气息。

瘴雾中心,孙法喘咳不止,气不定心,手脚无力。再斗了几合之后便觉气力不支被那僵王一把荡开金剑,败下阵来。

此时只听一旁的陈风云笑道:“哈哈哈!这回还不让贫道收米?”说罢便反手甩起那鬼头毛笔,笔尖白毛旋转,便形成一道无形风扇,竟将那瘴气驱散。

待瘴气散尽,只见陈风云执笔而立,左脚站定,右脚画圆,成太极八卦状,直到卦象灵光四起,便有如白龙出海冲杀过来,笔锋所至,直插入那尸王额前眉心,那尸王受此一击,便浑身抖动不堪,面上七孔喷出阵阵黑血,直将那陈风云涂的满身都是,而那血中又有恶臭,陈风云毫无防备之下,便有如遭了千虫万蚁噬咬一般,只双腿一软颤抖着趴倒在地呕吐起来。

而此时那尸王一转身又朝倒在一旁的孙法扑来,孙法气息未匀不敢做法,千钧一发之际,只见从旁窜出一道黑影一把抄起那柄丢在一旁的漆金铜钱剑,手起剑落之时,直将那僵王头颅削下滚落一旁,正是王忠。

待陈风云换过气后见此情形便怒道:“小兔崽子!敢抢了云爷的头彩!今天非给你点儿颜色看看!”说罢挥笔便朝王忠打来。

笔头落下,却被人抬手抵住,正是已经恢复元气的孙法。

只听孙法笑道:“陈道长难道要替我管教徒儿不成?”

陈风云听了便道:“怎么你何时收了个徒弟我却不知?”

孙法将陈风云毛笔撩开说道:“你又不是那地藏菩萨座前谛听,这天下事岂是你能尽知的?”

陈风云无力辩驳便对一旁手持金剑的王忠嚷到:“这道家门徒禁止娶亲,看你年纪轻轻血气方刚,可有那相好的女子?”

孙法知道陈风云素来有些污辩的伎俩,于是未等王忠开口便抢先答道:“我这是俗家弟子。”

陈风云见孙法信口开河,便怒道:“只听说佛家有俗家子弟,却从没听说过道家也有这样的规矩,你这老匹夫休要信口雌黄。“

孙法一捋长须说道:“规矩也是由人定,我今日就是替道家开了这先例那又如何?“

陈风云无耐,于是只好作罢,便只是气愤道:“今天的事暂且记下,早晚一日要叫你师徒二人还回来的!”说罢便将自己鬼笔收好,悻悻的离去了。

陈风云走后,王忠便将金剑递还孙法问道:“老神仙刚才说收我为徒,不知是否当真?”

孙法接过金剑,化剑成钱装进口袋,说道:“你能使我这金剑斩妖,想来也是与我这老道有些缘分,今日我就破例收下你这个俗家弟子了。”

王忠听了赶忙俯身叩谢,随后便与孙法二人出了墓园,待与刘员外将事情交代清楚后,刘员外便命人取来三千黄金以谢孙法,而孙法却说除妖降魔乃分内之事,并不肯收钱,刘员外百般劝说之下,孙法最终答应只收一千金以了刘员外感激之情。

孙法师徒二人回到住处时已是破晓时分,还未等进门,只见六婆已带着几个姑子前来贺喜。

孙法见了便纳闷道:“怎么这消息竟传的这样快?”六婆听了便只打个哈哈笑道:“捉鬼降妖我是千般不及你,可是这听风走信儿那你可就万般不如我啦!“

双方又笑谈一阵过后,孙法便称还有要务在身,支给了六婆二百金,叫她请街坊四邻们吃顿美膳,剩下的便随她处置。六婆收了钱,便带着那几个姑子们满心欢喜的离去了。

待送走六婆,孙法便与王忠二人回了屋内小睡片刻,等缓过精神后,二人便备好一切应需之物,马不停蹄的往那虎牙山下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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