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莱耶文本》并不仅仅只是一本魔术师所使用的魔导书。
这本书还记载了关于深潜者、父神达贡和母神海德拉、克苏鲁的星之眷族、“克苏鲁之子”佐斯·奥摩格和加塔诺托亚、以及伟大的克苏鲁自身的事情。它也记载了穆大陆和拉莱耶的沉没,还暗示拉莱耶有朝一日将再次从海中升起。此外,它也提到了“在黑暗中等待者”塞埃格。
塞埃格是旧日支配者,被称之为毁灭之眼和觊觎之暗,是大量触手形成的巨型黑色团聚物,中心有一只绿色的眼睛。
旧日支配者可是克苏鲁神话中的一类神,是宇宙中强大而古老的存在,其存在多数都是由远超凡间的不明物质组成,尽管它们不如外神般强大,其能力依然远远超过人类想像,普通的人类只是看到它们就会陷入疯狂;但仍有一些外星种族、古代文明或疯狂的神秘宗教崇拜它们,希望得到它们的力量。
旧日支配者们与外神因在远古时代反叛古神而被禁锢,除奈亚拉托提普之外,均无法自由行动,但当繁星的位置正确之时,可以被咒语召唤到这个世界上来。
这正是李阿门所面对的对手,其形为海魔,实则即是旧日支配者塞埃格。
他所面对的存在,本质上就是神灵的意志。
挑战一位神的意志,这是何等让人激动的事情啊。
眼前这个可是旧日支配者塞埃格的意志所形成的,比起原剧情中吉尔斯·德·莱斯因为魔力不足所召唤出来那只不完整形态的海魔,明显是李阿门所面对的要更恐怖。
比起用魔力所构成的不完整的肉身,单纯作为神灵的意志,才是真正可怕的。
而李阿门居然要面对的是这个,即使是他也不得不兴奋起来了。
“这就是阿赖耶和盖亚的算计吗?想要利用这一点,在利用规则行事中,却阴我于无形吗?抑制力当真是可怕的存在啊!”他心中不由想道。
对于抑制力来说,无论系统怎么包装,李阿门终究只是一个入侵其世界的“病毒”,是必须要消灭的存在。
李阿门认为,吉尔斯·德·莱斯能够在灵核中将旧日支配者塞埃格召唤出来,仅仅以所谓的漏洞是不可能彻底办到此事的。
如果是抑制力暗中参了一手的话,那自然能够让旧日支配者塞埃格这种神灵意志进入到英灵的灵核内部,成为李阿门的一道致命劫数。
旧日支配者塞埃格仅仅是存在于那里,还没有对李阿门发动攻击,李阿门就本能感觉到一股战栗了。
这是真正高于自身的神灵威压,是他自身所具备的王者威压,又或是伪神威压所无法比拟的。
又或者说,这正是应了旧日支配者特性的那一句话——普通的人类只是看到它们就会陷入疯狂。
李阿门虽然不算是普通的人类,可是却仍旧还是被压制了。
这是生命层次上的绝对压制,哪怕是李阿门都无法豁免。
“太强了,真是太强了!”李阿门兴奋自语道,“它甚至都不屑于攻击我吗?”
是的,旧日支配者塞埃格一直都没有攻击的意愿,甚至理都不怎么理会李阿门。
这是一种赤果果的藐视,甚至比直接杀了李阿门还要让他不能忍。
如果是未完全召唤出来的旧日支配者塞埃格,应该只是拥有疯狂而毫无理智的本性,但是像眼前这般完整召唤出了一道神灵的意志,那么它自然就具备神灵的一丝理性了。
“幸好,眼前这个神绝不可能是本体!”他振作了精神心想道。
是的,眼前这个旧日支配者塞埃格绝不可能是本体,正如吉尔斯·德·莱斯这个英灵不是本体一般。
哪怕是吉尔斯·德·莱斯的本体,也绝不可能召唤出一位神明的真身,何况是吉尔斯·德·莱斯的投影分身呢。
正因为,眼前这个旧日支配者塞埃格,只能够是一道投影分身,这才具备着挑战的可能性。
如果李阿门面对的是真正的神灵本体,那么也就不用打了。
这些思考其实只是一瞬间事情,现在李阿门的思考速度早在凡人之上了,何况他目前算是意识状态,思考速度早已经不受肉身限制,已经突破天际了。
“伟大的旧日支配者塞埃格,您这一具分身保有智慧吗?”李阿门好奇问道。
旧日支配者塞埃格那一只绿眼看了过来,却没有任何说话的意思。
“哦?我明白了,原来您没有嘴,所以不能说话。”李阿门恍然大悟道,“我这个人就是太过实诚,太容易看穿别人的缺点了。”
疯狂的杀意从旧日支配者塞埃格身上升起,它终于怒了。
李阿门也同时判断出,这个旧日支配者塞埃格的分身绝对是有着智慧的,是听得懂人话的。
本来旧日支配者塞埃格或许不屑于理会李阿门这只蝼蚁,毕竟它根本不是受到阿赖耶和盖亚支配的。哪怕通过两位抑制力取巧把它完整的神明意志召唤过来,可是它未必要一定按照别人的剧本走。
而且,李阿门的时间其实有限,这里毕竟是一位英灵的灵核内部。超过了时间限制的话,系统作用于李阿门身上的夺舍之力也会消耗干净,那么李阿门到时会被灵核彻底吞噬干净,根本不需要旧日支配者塞埃格出手。
这才是旧日支配者塞埃格懒得攻击李阿门的真正原因。
可是,既然是李阿门主动作死的话,那么旧日支配者塞埃格也不介意亲自送他一程。
旧日支配者塞埃格对李阿门的攻击,并没有现出什么异相,只是简简单单的触手。
因为根本不需要多余的花样,体形巨大的塞埃格,它的触手们已经称得上可怕了。
被触手直接缠绕了的李阿门淡定评价道:“有我作死金刚的半分神韵。”
然后,他就被塞埃格就此吞了下去……
李阿门已经感觉到,自己的意识似乎在分解之中,根本没有任何的反抗之力。
他知道,自己恐怕又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