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聪回到了北京城里,买了一壶酒便回到了镖局,他一个人慢慢地喝闷酒,一口气喝了大半壶酒才觉得心里好受一些,他一个人边喝边胡思乱想自己在南京西蜀钱庄时遇见这姑娘的情景,一个人时笑时哭,不知不觉就喝干了一壶酒。杨聪挣扎地站了起来,想又去买一壶酒,可是当他刚站起来的时候,便觉得头重脚轻,只觉得房子在转,屋顶在转,地板和床铺也在转,人也在转,所有的一切好像要倒回来一样,他刚一迈开脚步,便突然觉得天旋地转,一个踉跄便摔倒在地上,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等他一觉醒来的时候,杨聪只觉得口干舌燥,头异常的胀疼,脸和手掌火辣辣地疼痛,他一摸之下才知道不知什么时候摔出了血来,好在只是擦破了一点皮,他抬头看了看天,知道已经是下半夜了。他慢慢地起来洗了一个脸,然后喝了一些水,这才觉得好受了许多。杨聪走到花园里打了一套罗汉拳,渐渐觉得身体舒服了一些,便一个人静静地坐在花园里看着天上的星星,不知不觉到了鸡叫才回房去睡觉。第二天,杨聪起床后便到城里去找活干,他走在大街上,突然发现叫花子好像增多了许多,他突然想到了段二来,心想:难道师父到了北京城啦?
杨聪边走边看,发现一个中年乞丐正眯着眼靠在一堵墙上晒太阳,杨聪见那中年叫花子脸色黝黑,面庞削瘦,一双手粗糙无比,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蓝色粗布衣,那衣服上打着几个补丁,背上背着一个大口袋,手中握着一根竹棒,那竹棒上有七节竹节。
杨聪知道此人在丐帮中地位不低,丐帮中除了帮主之外,就数四大长老的地位最高,持的竹棒是九节竹节,示九五之尊,下到六大分舵舵主,持八节的竹棒,而各分舵的堂主等人持七节竹节的竹棒,其他身居要职的弟子持六节的竹棒,而一般的丐帮弟子持五节的竹棒,而刚入丐帮的弟子持四节的竹棒,此人持七节的竹棒,在帮中定是堂主之职。
杨聪便走到那中年乞丐面前,那乞丐突然听到脚步声,便睁开眼看了杨聪一眼,杨聪只见他双目精光闪闪。杨聪走到他的身边,大拇指一竖道:“一根竹棒一破碗,捧起碗来吃东西!”那中年乞丐听了吃了一惊,他连忙打量了一下杨聪,也拇指一翘道:“两只手臂两条腿,抬起两腿走南北。”
杨聪行礼道:“在下杨聪,想见你们的段帮主,不知他老人家到了北京城没有?”那中年乞丐听了笑道:“原来是杨兄弟,帮主早已传讯到了分舵,只是我们无缘见到杨兄弟的面,再下宋青,乃北京分舵白虎堂的堂主,帮主他老人家现在还在南方,未曾到北京来。”
杨聪知道丐帮各分舵下设青龙、朱雀、白虎、玄武四堂,由舵主统领。杨聪点头道:“多谢宋大哥相告小弟,如果恩师到了北京城,请宋大哥告知一声。”那宋青点点头道:“一定!一定!不知杨兄弟现在落脚在何处?可否要我们帮忙?”杨聪便告诉了他自己镖局的具体位置,那宋青掏出一支用竹子制成的短笛子递给杨聪道:“杨兄弟如果有什么困难,请拿此笛子找到本帮的兄弟,他们会带杨兄弟来找我们的。”杨聪接过那笛子心想:原来丐帮中的兄弟早已知道了自己。杨聪辞了宋青便回到了镖局。
转眼又过了半个多月,杨聪每天出去找活干,晚上便回到镖局勤练功夫,自从他被那姑娘误解了之后,脑子里便再也没想起过那个姑娘了,由于他专心练那太乙玄功,因此内功进步神速,杨聪每次修炼之后,均觉得周身舒服无比,因此渐渐便入了迷。一天晚上,杨聪正在房子里修炼那太乙玄功,渐渐入了佳境,正是在他练功到了冲破玄关的关键时刻。突然,他听到一个人跳进了自己镖局的后花园里,虽然那人落地的脚步很轻,几乎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但杨聪此时的内力已经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这镖局前前后后的风吹草动他都能听得清清楚楚,特别此时他正是冲破玄关的时候,这脚步声更是如石头落地一般响。
虽然杨聪已经发现那人潜入了镖局,而且正渐渐朝自己的房间走来,但他此时正是冲破玄关的关键时刻,便是一寸也不能移动,否则内息走入了岔道,筋脉错乱,血气冲脑,马上会走火入魔,轻则双脚残废,重则真气冲入奇经八脉当场死亡。
杨聪此时内心暗暗焦急,心中暗暗后悔自己太大意了,这半年来自己出出进进,恐怕早已被人注意到了,可自己却一点也不知道。他这一着急,便只觉得体内气血翻滚,一股股真气四处乱窜,再也敛不回丹田内了。杨聪暗暗焦急,心想:完了!这真气如果收不回丹田,冲入体内的奇筋八脉,就是不用对方动手,自己也要走火入魔而死。
正在这时,杨聪突然觉得背后的“灵台穴”传来了一股雄厚的内力,直冲入自己体内,正替自己驱赶着四处乱窜的真气,渐渐把那些四处乱窜的真气逼入了自己的丹田。杨聪内心顿时大喜,知道此人是友非敌,便连忙也调息运气,把刚才四处乱窜的真气渐渐收入了丹田内。不到半个时辰,杨聪便运功完毕了。
杨聪连忙睁开眼一看,只见室内不知道何时已经点亮了灯,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乞丐正笑咪咪地看着他,杨聪见了这老乞丐顿时眼睛一亮,惊喜地叫道:“师父!是您老人家!”原来,那人正是丐帮的帮主段二,杨聪连忙跪下向他恭敬地磕了几个头,段二笑咪咪地看着杨聪,笑道:“这阵子我不在你的身边,你没偷懒吧!”杨聪道:“弟子不敢!”
段二道:“你过来,伸手给我看看,让我看看你的内力进展如何?”杨聪便把右手伸了过去,段二把手搭在杨聪的脉搏上,他只听了一会儿,顿时脸色大变,问道:“聪儿,你最近是不是又有人传授了武功心法给你,你练的内力怎么与以前大不相同?”杨聪听了便不敢再隐瞒实情,便把自己如何得到这两本武林奇书的经过一一告诉了段二,只是那张图他却忘记告诉了段二,并不是杨聪有意隐瞒,而是他一时间却忘记了此事。
段二听了叹了一口气,问道:“你最近是不是感到体内有时冷有时热?”杨聪听了顿时吃了一惊,问道:“师父,你怎么知道的?”他最近确实有时感到时热时冷,段二又问道:“你最近是不是感到右腹偶尔疼得像针刺一样,十分难受?”杨聪听了更是吃惊不小,他最近确实有这种感觉,只是偶尔疼过之后,他也不放在心上,只道是吃了什么食物肠胃不适。段二问了几个问题后叹了一口气,道:“聪儿,我刚才运功助你的时候,就觉得你的内力突然与以前不同了,果然是如此,你这门内功不能再练下去了,再练下去就会要了你的小命了!”杨聪听了吃惊不小,问道:“师父,我练的内功是不是有什么不对?”
段二点点头说:“你先前练的内功是少林派的基本内功,少林派的内力纯正刚猛,属刚阳之类,你又蒙一个武林奇人传授了一套道家的内功修炼心法,本来已经是进步神速了,这道家的内功属阴柔派内功,这阴阳本来是不能调和的,只是你体内的内力尚浅,这阴阳两股真气对你的危害不大,因此并无大碍,反而互补。后来你无意中习了少林派的无相神功,这无相神功是少林派最深奥的上乘内功,厉害无比,你体内的内功已经是属阳,本无任何事情,如果你照此修炼下去,不出十年,你的内力就会超过为师了!单凭这份内力,武林中也少有人与你匹敌,我因此不传授内功给你,因为我的内力来自武当派,属阴柔一派,是道家的阴柔内功,如果传授与你反而有害,习武之人最忌贪多而不细嚼,因此各门各派都有自己的内功修炼心法,没想到你……!”段二叹了一口气道:“也怪我没事先告诉你!”他摇了摇头,显得心事重重,便不再说话,独自沉思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