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华山乱糟糟的景像,穆人清怒哼一声,拂袖而去。
李江讪讪笑着,赶紧主动出击收拾残局。
哑巴也跟在他后面开始收拾,袁承志心地仁厚,见二人动了手,便留下来帮手。
有人带头,小辈的人都不好跟着走人,梅剑和、刘培和、崔秋山、洪胜海,包括九姑娘也留了下来。
九姑娘凑到李江身边,巧笑嫣然地说道:“李大哥,我有个事儿想请你帮忙。”
“唉唉,九姑娘,男女授受不亲,离远点啊!有什么事儿你就说吧。”李江跳开了两步。
九姑娘咬了咬嘴唇,心想你当日吃我残茶时怎么不说男女授受不亲啊?哼,假正经。
她红着脸又进了两步说道:“李大哥,能把那奴酋的首级给我吗?”
李江装做不解,抬头看了她一眼,说道:“你拿来干嘛?你一小菇凉尽喜欢这些打打杀杀的,女红女诫才应该是你学得,你家大人不管你的吗?”
九姑娘听他这话,直接不依了,跺着脚娇哼道:“什么女红女诫,我才不喜欢呢。李大哥你就给我吧,我有个长辈被鞑子害得很惨,恨不得寑其皮食其肉,我拿回去,他肯定高兴。”
“哦,小菇凉不爱红装爱武装,还挺有孝心,我考虑考虑吧。”李江调侃着。
九姑娘不懂他说的怪话,就只是软语相求。
李江拿着黄台极的脑袋本就无用了,它已经作为一个道具,完成了李江赋与它装X的历史使命。
拿捏了一会儿,逗了逗小姑娘后,遂点头同意了。
他一答应,惹得小姑娘高兴地跳了起来。
她抓住李江的胳膊又蹦又跳的,还说道:“李大哥,我就知道你大仁大义,不会拒绝小女子的请求。”
李江看着她因跳动的平平无奇,撇嘴道:“行了,行了,再摇脑壳都晕了,你自去找哑巴拿吧。”
“噢,谢谢李大哥,那我去了啊。”说罢不等李江回应,扭头就跑了。
“唉,按年龄算这才是个初中生吧,怪不得这么中二!”李江摇摇头感叹了下已逝去的青春。
众人拾柴火焰高,遍地的垃圾用不了半个时辰就清理完毕,留着哑巴在这里收尾,李江和众人返回了内院。
进院后,几个木桌上都摆好了饭菜,李江大为惊奇,哑巴都不在谁做的?
溜到白扇子那儿打听了下,才知道是归二娘带着孙仲君做的。
李江心里顿时有点发毛,这俩不会给我下毒吧?
行走江湖,第一要务就是安全。李江舔着脸挤到了穆人清桌边,这桌人还有木桑道长、程老头和归幸树。
他心里想得是,你归二娘总不会把师傅和老公都毒死吧!
穆人清用筷子指了指李江,说道:“你的事还没和你算,岂敢坐到主桌上来,自己一边去,吃完饭再收拾你。”
“唉,师傅,你可得讲理,我为华山争过光,我为华山流过血,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嘛。我就想来给您敬敬酒,祝贺你收了个好徒弟。”李江厚着脸皮说道。
穆人清还来不及骂他,倒是旁边的木桑道长说话了:“老猴儿,我看小猴儿说得不错,他现在有资格上主桌了,让他就坐这儿吧。”
听木桑帮自己说好话,李江感激地看了眼他,又眼含期盼地看向了穆人清。
穆人清无奈了,这一老一少的不愧是好棋友,真有默契,不好驳了老友的面子,只好点头同意。
李江大喜,赶紧坐了下来。
他斟酒布菜,拍马奉承,让穆人清这顿饭吃得很是高兴。
吃过午饭,哑巴奉上了茶水。李江批斗会正式开始。
李江老老实实按穆人清要求,站到场中,接受众人质询。
穆人清首先说道:“李江,你不敬尊长,还同你二师哥他们动手,可知错了?”
“师傅,我没错,是二师哥他们有错在先。”李江梗着脖子坚决不认。
“哦,那你说说你为什么没错。”一直存在感不高的大师哥黄真笑着问道。
“我想问下大师兄,门规与人情孰大?”李江反问道。
黄真没想到这小师弟这么跳,敢直接反问,只好支吾道:“当然是门规大。”
“对啊,所以我大义灭亲啊。”李江拍手称道。
见黄真一副便秘的模样,李江暗暗好笑,又道:“大师兄不信啊,行,我有证人,让他上来陈述。”
黄真不敢擅专,望向了师傅。
穆人清根本不和他对视,偏过头去木桑道人说话。
黄真见师傅不同意,但也没反对,只好说道:“小师弟,叫他上来吧。”
嘿嘿,一切尽在掌握之中。李江对远处的洪胜海招了招手。
洪胜海上来后,李江先介绍了他的名字、背景,才示意他讲话。
洪胜海当然不想让大仇人翻盘,立即声泪俱下,痛哭呈词。从母亲好不容易拉扯自己长大,到幸幸苦苦娶妻生子,再到因误会被归二娘杀了全家,说得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九姑娘虽然是第二次听这个故事了,但还是同情地掬了一把泪水。
故事讲到这儿,让木桑道人听得须发皆张,愤怒不已。
而穆人清就有点难堪了,脸是越拉越长,终于忍不住了,一拍椅子扶手大喝一声:“够了,不用说了。”
归幸树还是很怕师傅,见穆人清发怒立刻拉着归二娘跪在地上,后面三个弟子也跟着跪了下来。
他对穆人清请罪道:“弟子管教不严,请师傅责罚。”
穆人清气极喝道:“咱们华山派最大的戒律是不可滥伤无辜。辛树,你有没教训过她们?”
归幸树从未见师傅气成这个模样,连连磕头说道:“弟子失于教诲,是弟子不是。请师父息怒,弟子一定好好责罚她们。”
归二娘、梅、刘、孙四人忙都磕头,众口一声道:“请师傅(师祖)息怒。”
穆人清怒气不减,骂李江道:“你听了这事,怎么只废了她们武功就算了事?怎么不把她们杀了?咱们不正自己门风,岂不被江湖上的朋友们耻笑?”
李江一囧,想着这老头太暴力了,属于被打击对象,脸上则讪笑道:“这不是归师兄的老婆嘛,也算是长辈,弟子怎好下此重手?”
“那他的弟子呢?你也不好下重手?如此心软,华山派怎好再交给你?”穆人清根本不听他解释。
大家听到他这番话惊呆了,信息量竟如此巨大。
李江也愣了,师傅啊,这么大的事能不能私下里说啊?自古权力不管大小,交接都慎之又慎,你这么就当众说出来,弄不好要死人滴。